8
韦恩的大家长首先和我谈了谈“死亡”的问题，在知道我现在得以安然无恙的状态全拜世界意识所赐，而且除了像个人形冰块一样没啥问题之后，大蝙蝠还是那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据迪克所说，“急救医生”扎塔娜本星期的魔术表演计划差点就泡汤了。
——只要我的说辞给不出布鲁斯满意的答案，魔术师女士必定要来韦恩庄园一趟。
“布鲁斯就是这样，”帅的冒泡的大哥眨了眨他迷人的眼睛，启动人形蝙蝠语翻译机，看的出来已经十分有经验了，“但他绝不是不关心你。”
他张开手臂，轻轻抱了我一下：
“芙瑞塔，无论你的过去经历了什么，我们都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我要吐了，”高冷小少年尽可能保证不掰弯叉子，但最终忍无可忍，“这场家庭和睦的表演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恶狠狠的插了一块蔬菜丢在嘴里，却没想到是最讨厌的西兰花，在经历长达半秒钟的僵硬后，喉咙咕嘟一声整块咽了下去。
我假装没有看到，却还是在偏头时偷笑。
嘿，这当然是我干的。
只是小小改变了一下他插蔬菜的概率而已，谁让他老是想跟我比划一下呢？
“噗——”
这样想着，我没憋住一下子笑出了声，索性不再装，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
“芙瑞塔·韦恩！！”
德雷克少总赶紧按住他的弟弟，不停用“你一刀下去她绝对死翘翘”的话术压制，不着痕迹的给了对面的女孩一个眼神。
站在一旁手臂搭着洁白餐巾的管家乐呵呵的，笑容十分欣慰，我怀疑他的眼镜快起雾了，还没取下来擦拭只是英国人最后的讲究。
然后我新鲜出炉的Daddy微敞着睡衣慢悠悠走下楼梯，看起来昨晚将我送回庄园后又进行了一番夜间活动，直到管家阿福的声音将他惊醒：
“老爷，我想着装体面会给孩子们做一个很好的表率。”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昨天在狼藉里给我撑起一片天空的蝙蝠侠脚步非常顺从的回去换了件衣服。
我看向阿福，收获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和询问是否需要添餐的关心。
“这些足够了。”
不过还是要感叹一句——
管家侠，恐怖如斯啊！
在我哼着歌上楼后，达米安一下收起了暴怒的表情，他瞥了眼还按着他的提姆，用力挣开，然后伸手整理衣襟。
虽然但是，吐槽还是免不了的：
“TT，”小少年站起身，硬生生展现了一米八的气场，“蠢死了。”
不知道是说看戏的人还是陪他一起演戏的人。
迪克目光转到若有所思的提姆身上，稍稍有些心累，觉得蝙蝠家大概就是和家庭和睦几个字绝缘。
他叹了口气，还是非常诚实的问：
“good——你们发现了什么？”
提姆没有正面回答，反倒耸耸肩，提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们见过芙瑞塔里床头的那颗水晶球吗？最好去看一看吧，非常漂亮。”
9
和红头罩的相遇完全就是意外，我能看得出蝙蝠一家都在尽力避免我与韦恩二子的交流。
红头罩双臂交叉——说实话，这个动作显的他的胸肌更加壮硕了。
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他面色不善，毫不客气开口：
“不会吧？你不会也想跟我上演家庭和睦的那一套？我可不是傻兮兮的迪克头。”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来干什么？”
他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了，好像在试图丢开一个烫手山芋，忽然间又变得有些讽刺：
“哈，小丑养大的恶魔——你对兄友弟恭是有什么该死的执念吗？”
我非常耐心的跟他解释，“是小丑歌莉丝，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小丑。”
“有什么区别？”
红头罩没有丝毫好脸色，我猜他其实想说“小丑都该死”之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硬生生憋了下去。
他为什么格外执着小丑？
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击中了我。
我联想到来这个世界以后收集的信息，蝙蝠洞里那件满是疮痍的罗宾制服，一下醒悟了很多事情——平行世界的差异性真是巨大啊。
上个世界的杰森陶德第一次死亡，是在外星人入侵地球时，杀死他的异生物被暴怒的歌莉丝当场挫骨扬灰，速度快到蝙蝠侠都来不及插手。她说哥谭的义警可以死于与反派们的争斗，但绝不能葬送于这可笑的侵略战争。
我开口：
“我们搞死小丑怎么样？我是说，你们这个世界的小丑。”
红头罩一愣，然后像突然认识了我一样上下打量，最后嗤笑一声：
“弄死小丑之后，让你的小丑称王称霸？我看起来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吗？！”
“但是你看起来深受其害。”
我歪了歪头，其实是有些不理解他们权衡利弊的想法的，普通事情可以套用，但是报仇这事怎么能权衡利弊呢？你的孩子受到了虐杀，报仇难道还要权衡一下后果吗？
所以我很直接的说：
“如果不爽就去干，如果面对坏的后果就去干，如果他曾伤害你就去干——为什么要踌躇？还有什么是比曾经更糟糕的吗？”
还有什么是比曾经更糟糕的吗？
还有什么，是比踏入死亡更糟糕的吗？
杰森陶德想了想，然后果断在心底答道：
没有。
说实话，非常心动。
但一想起老蝙蝠那张脸，瞬间熄火了。
红头罩有些烦闷的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臂，在他背影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提醒：
“水晶球显示今天忌出行哦～红头罩先生，快回你的安全屋吧。”
东区老大完全没当回事，他没回以一句轻谩的嘲笑已经是看在芙瑞塔刚刚那段话的份上了。
当然，红头罩先生在今晚的夜巡中因为车祸、路面坍塌、gcpd追捕等各种各样的原因，骑着摩托堵了两个小时就是后话了。
10
然后我就被红头罩在通讯频道里集火了。
罪名是乌鸦嘴。
「拜托」
我有些无语，绳索束缚着身体，导致只能做出小范围的扭动。
「那天你在交通的运气本来就很差，你该对我愿意提醒你的行为表示感谢」
「哈」
红头罩怒极反笑，他已经得到了汉堡店的监控，怎么可能不知道达米安被迫放人时发生的诡异事件？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好糊弄？」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有点心虚。
其实是加了点料啦，但那句“你在交通的运气本来就很差”绝对是真的！
发四！
这样想着，那边又发来一条信息：
「所以神秘的小女巫，你有算到自己今天的运气也不太好吗？」
哇，你跟我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我眯了眯眼，笑容慵懒而愉悦。仿佛不是在被穷凶极恶的反派绑架当人质，而是准备参加一场盛大的狩猎，缓缓上扬的唇角只差口红。
「不不不，恰恰相反」
「我今天的运气非常好，非常」
11
灯光昏暗、环境糟糕的密室，角落里的受害者被绳索牢牢捆绑着，一个身穿双色拼接西装的怪人在高谈阔论，他有半张脸被毁容，看起来格外恐怖。而奇异的言行举止，阴翳古怪的语气几乎让人误以为这是鬼故事现场。
怪人手里攥着一枚硬币，他拿着它，好像拽着联通地狱与天堂的绳索。
“呃，”我眨了眨眼，有些委婉的提醒他，脸色很是微妙，“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命运安排总是奇妙的，而我相信命运！”
“好吧好吧，其实命运有时候也不太可信……但我还是祝你好运。”
良言难劝好死鬼。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双面人抛了47次硬币，次次都是正面，表情一次比一次狰狞。
哦，现在是48次。
49次。
50次。
“都说这玩意儿不可信啦……你也别太难过……”
我有些怜悯这个傻瓜蛋，于是非常好心的放柔了声音安慰他。
上个世界里，歌莉丝总说那些蠢货不配和我玩，于是我从没接触过哥谭反派。
原来这些人这么有意思的吗？
还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红头罩在监控里看到了一切，体验过芙瑞塔能力的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毫不留情的放声嘲笑：
“哈哈哈哈——双面人你也有今天！”
12
从绑架中全须全尾离开的我理所当然要面对一场风波。
不过今天心情不错，倒也很乐意玩上一玩。
“你不是普通人。”
“告诉我，你的能力是什么？”
忽略迪克格雷森阻拦不及黑下去的脸，以及阿福不赞同的目光，蝙蝠侠还是抿了抿唇，非常严肃的问了出来。
“一次性说完多没意思啊。”
“听说蝙蝠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猜猜呗？”
我懒洋洋的瘫在沙发，翘着腿挺直脊背，左手轻轻拍打膝盖。这么些年被小丑养着，多多少少也染上了她身上的坏毛病，比如喜欢看乐子。
即使明天就要世界毁灭——Why so ser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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