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宋仁初是在书房睡觉的。
此后的每晚,皆是如此。
背完书便是练字,宋仁初只要一提笔就停不下来,困了只管趴桌子睡。
每次醒来,脸上总会沾染不少墨水。
孟可第一次见到时,笑得开怀。
宋仁初最是喜孟可的笑颜。
见她如此,惹得宋仁初也呵呵直笑。
一次两次,孟可还觉好玩。
但次数多了,便不满起来。
这不,天才微亮,孟可就去了宋仁初所在的书房。
此时,宋仁初正趴在书案上睡得香甜。
她是不是吧唧几下嘴,不晓得是做了什么美食之梦。
口水顺着嘴角漫延到宣纸上,字迹沾了口水,再经过她时不时地调整姿势,墨汁终是印在了她的脸上。
孟可就那么站在案前,静静地盯着宋仁初看。
越看便越发觉得她好看。
不过短短二十天,宋仁初已然从黝黑,变到了蜡黄。
只要营养跟上,想来假以时日,便会白净如雪。
如此想来,孟可竟不自觉地笑起来,甚至开始期待起白净又有手感的宋仁初。
恰逢此时,宋仁初悠悠转醒,引入眼帘的便是噙着笑的孟可。
一睁眼,眼前便有一人。
宋仁初被吓的不轻。
她整个人从凳上跳起,由于落脚没踩稳,重重摔倒在地。
孟可也因她突然睁开眼睛而微愣。
眼睁睁看着这一系列动作,伸出的手愣是没来得及拉住她。
屁股跌在地上的疼痛感,让宋仁初瞬间清醒。
她揉着眼睛,撅嘴表示不满:“姐姐,你这是作甚。”
孟可哪知她这么容易被吓到,忙上前扶起她。
“谁知你今日睡这般久。”
宋仁初任由孟可将自己扶起,待到站直身.体,才扭着腰肢揉自己的屁股。
她满不在乎道:“想来是昨晚睡得晚了。”
孟可剐了她一眼,趁机接话:“以后不要再趴桌子睡了,回房间。”
这二十天来,宋仁初能明显感觉到孟可对她越发好了。
有时练字到深夜,还会吩咐厨房帮自己准备夜宵。
但凡她出门,孟可总要紧随其后。
而且时常不嫌麻烦地帮自己撑伞,不过宋仁初总要抢着拿伞。
闲来无事时,还总会让宋仁初选本书,然后为她朗读。
甚至在晚上睡觉之时,她还会感觉到孟可帮自己盖被子。
这些种种,让宋仁初更是喜欢孟可。
这世上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她。
故而宋仁初一心只想对她更好,坚持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因着宋仁初的回应,孟可总慌神,以为她也对自己也有情。
只是每每试探都以失败告终,是以她暂时放弃了挣扎,只当她此时尚小,还未到挑明的时候。
既然宋仁初已醒来,孟可便吩咐小翠端来清水,供其洗漱。
已经出言提醒,孟可自是相信宋仁初不会再夜宿书房,率先走出书房。
孟可:“洗漱完便来用餐吧。”
倘若孟首富未去别地应酬,每每都是与孟可、宋仁初一同进餐的。
今日也不例外,孟可再屋外等者宋仁初洗漱完,便一同前往正院膳厅。
吃食是早就摆放在桌上的,只是孟首富还没出现。
故而二人落座后,便商讨起今日须做之事
近日是农户插秧之时,宋仁初要去各个村看看。
重点村落是何家村。
今日是监狱里劳县令一伙人第一次参加劳动,宋仁初要亲自去看看。
宋仁初:“今日我要去何家村,你可有兴趣?”
除了常规的店铺打理,孟可如今把重心都放在宋仁初身上。
听闻她要去何家村,自是要同行的。
不过,往日宋仁初是不会多嘴问一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可配合着问道:“今日去何家村所为何事?”
见孟可问,宋仁初昂首挺胸,立马展露笑颜,环顾四周后,神神秘秘地凑近孟可的耳朵。
“今日,我准备让监狱里的犯人参与劳动,劳动所得皆归县衙所有!”
说完,宋仁初拉开与孟可的距离,微仰着脑袋,一脸求夸赞的表情。
孟可倒是忘了这回事情,迟迟不处理劳县令一伙人,原是她的小心机。
孟可正想夸宋仁初想法妙时,孟首富来了。
看着眼前少男少女如漆似胶的场景,孟首富很是欣慰。
还没落座便拍着宋仁初瘦弱的肩膀,道:“看你们如此,为父甚是开心。
如此,不若三日后便把这婚结了罢。”
孟可本就心系宋仁初,此时听闻成婚,哪里还有先前那不在意的淡然。
一听到父亲说要把婚结了,她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口,那种紧张的感觉从未有过。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宋仁初的回复,却不敢抬眼直视她。
即便知道她不会拒绝,但还是万分期待由她亲口说出。
宋仁初不晓她此刻的心情和想法。
与孟可成婚,是她们早就说好的。
既然已答应,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何况,孟可对自己那么好,帮她这件事情不足挂齿。
她仰头看着只是孟首富,笑得一脸灿然,点头应下:“那自然是好的,岳父大人。”
虽说相处不过二十来天,但孟首富确实看到宋仁初待他女儿不错。
只是,宋仁初一直忙于治理曲缘县,这事让孟首富不安。
他皱着眉,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
“阿初啊,岳父只有一个女儿。
抛绣球那天我就说过,我只想我女儿这辈子安安稳稳地活着。
你想要让曲缘县的百姓活得好,岳父支持。
但是,不要想把自己目标放在全天下人,可行?”
孟首富这话说的语重心长,但宋仁初岂会拘泥于此。
她刚想开口回应孟首富,对面的孟可却比她先一步开口。
“爹爹,阿初现在都没办法让曲缘县的所有人吃饱饭呢!
全天下人的事,现在说,为时尚早。”
话毕,孟可朝宋仁初使了个眼色。
宋仁初立马会意,应和道:“是啊。
岳父,倘若我没办法让曲缘县的百姓都吃饱饭,我又有何能力让全天下人不饿肚子。”
话虽糙,但却是宋仁初心中所想。
她只有真真切切改变一处人,还有可能往更多处地方去。
不然,一切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孟首富的关注点一直在宋仁初身上,并未看到孟可的偷摸示意。
听宋仁初那般说,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下来了,拍着她的肩膀道:
“女婿如是说,老头我啊,便是放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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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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