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负罪感细密的充斥着整个狭小的楼梯拐角,她找不到任何弥补的机会。
礼堂里众人正大快朵颐的解决着盘子里的食物。
正和金妮讨论圣诞节回陋居庆祝的赫敏,皱眉望着教师席又多了个空位。眼神跟随面色沉郁的男人,直到他的裤脚消失在右侧的木门里。
“妈妈说,‘如果可以的话,把大伙都叫到家里来——自从那天以后,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这样还能热闹点儿!’但其实······”
金妮深吸了口气,“妈妈想尽快让家里重新充满欢笑,这对我们来说很难——”
赫敏关切地将手搭在红发姑娘的小臂,“他肯定不希望你们一直陷在这种情绪里,弗雷德会在所有爱他的人心里继续活着,一定会。”
金妮勉强地笑了笑,生硬的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傲罗司能不能放人,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赫敏体贴的顺势说下去,“现在摄魂怪全被清理掉了,只能靠傲罗巡查,连穆迪都回去帮忙训练新人了······”
现任校长的离席并没有造成什么议论,显然师生们早就习惯了斯内普的行迹无常。
比起半年前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如今已经算是恪尽职守了。
斯内普阔步上楼,他省去了那些不必要的步骤,直接拉开办公室的门。“安琪?”
每次她缺席晚餐都会有他掌控不了的局面或事件发生。三年前跟着那帮冒失莽撞的孩子去‘救人’,一年前被贝拉特里克斯拉去认人,以及一反常态地······
斯内普遏制住往下蔓延的思绪,比起无意义的惋惜什么已然发生的事情,他更清楚什么才是重要的。
推开了刚才经过时忽略的魔法史教室的门,依旧未果,斯内普疾步迈向空旷的走廊。
异常安静的过道里,回荡着皮鞋与地砖摩擦的浑厚声响。
他不准备继续耽误下去,有力地挥动魔杖,一个利落顺滑的圆圈后,娇小轻巧的夜莺,坦然自在地飞出杖尖。
利用守护神寻人,状似动物的敏锐和天生的亲近感,总能使它们圆满的完成任务。
就像曾经那只牝鹿,能在凄然幽暗的迪安森林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儿子。
属于安琪的夜莺,理所当然的去寻找她原本的主人。与‘复制’、‘窃取’了她形态的现任持有者,达到了空前的默契。
将自己藏进废弃衣柜背后的阴影里的女人,困在濒临崩溃的情绪里,找不到出口。
自然不会注意到最初怎么也召唤不出的守护神,正落在柜顶边角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她嘈杂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镜中人的那句‘你还分得清自己是谁吗?’。
“安琪?”
斯内普闭了闭眼,将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坚决地施咒清除。单纯被用作教学的博格特,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使命。
男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次,压下了重新被刺激、调回的恐惧和后怕,走向蜷缩在黑暗里安琪。
“安琪?安琪!”直到他半跪在女人面前,将手攥握住她肩膀,安琪才像突然惊醒似的一颤。
精美的妆容早被眼泪洗劫,或许是狼狈不堪的情形,让他看见而产生的羞愤。又或者汹涌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安琪用了些力气撞进男人怀里。
起先她只是抵着斯内普胸膛前那片布料,报复性的将水渍蹭在上面。
安琪以为自己能够平稳心绪,可那股该死的熟悉的药草香气,一股股往她鼻腔里钻。
那么肆无忌惮,就像笃定了她会因此溃不成军。
而背后环绕上来的手臂,有规律的轻拍安抚,让她彻底缴械投降。
斯内普沉默的听着胸口传来的溃决悲戚的恸哭,下颌搭放在妻子散乱的额发上,掌心拍打的动作一直持续。
而到了午夜,安琪睡梦中惊呼尖叫的颤抖,让身侧的男人更加意识到她还陷在苦痛的过去里无法自拔。
“醒醒,醒醒。安琪”,斯内普握住她的肩膀揽抱地缓缓坐起,嘴唇贴近她的耳廓,“睁开眼睛,会没事的——”
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女人却认出了他的声音,“你别丢下,你不能······”
安琪在黑暗里摩挲着他的领口,像是在确认什么。
斯内普准确找到了安琪的手,攥握着压制住,“我在这里,已经都过去了。醒一醒,嗯?”
“你觉得那些死去的人,会看到我们在难过吗?”她侧了侧头,试图找到热源处。
颇具存在感的鼻子顺从地抵上她小巧挺翘的,“他们的离去是为了安稳平静的生活早点降临。我们不能阻止发生过的事,安琪。”
混乱的脑子颠三倒四,安琪费力睁开被泪水汗渍浸透的眼睫,“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能抛开我,也不可以死——”
青白的毛孔里冒出刺人的毛茬,耐心地贴靠着沾有湿痕的另一张,脸颊相触,密不可分。
“我保证,”
斯内普做出承诺时几乎紧挨着她的嘴唇,“Always Near”
这种时候却丝毫没有强势的侵略感和情/欲的意味。
任何人有幸看到这种罕见的温情和珍爱,出自于斯内普身上,大概都会跌破眼镜。
等到终于把心神不定的安琪轻哄入睡后,男人小心地将她揽放回床上。
看着她仍不安地抓攥着自己身前的衣襟,斯内普索性顺势让她枕在胸口。
似乎认为目前的栖所是安全可靠的,女人蹭了蹭被她弄出褶皱的布料。趴伏在会发出沉稳心跳声的地方,安分地进入梦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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