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前男友家打工

“所以这就是你后来又答应的原因。”夏樊怡双手合十,供奉上手头的三支香火,“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算不上羞辱。”沈时锦接过赠香处递过来的香,郁茵当时说的是实话,她太久没有练习过,技艺也生疏了,后来回过头去想,沈时锦也感觉是自己太过玻璃心。

“反正你答应给人教导小提琴就是件好事。”

夏樊怡瞥过沈时锦下垂的眼睫,开始念起佛经。

从半年前的剩夏走到如今的隆冬,夏樊怡隔上半个月就要来寺庙祷告。

沈时锦隔着宽厚的大衣觑着夏樊怡平坦的小腹,目光最终定格在夏樊怡瘦削的脸庞。

“还没恢复。”沈时锦望着夏樊怡发青的眼眶感慨。

“医生说是清宫时损伤太大,这算后遗症吧,年前才好不容易停了滋补的中药。”夏樊怡睁开眼,伸出舌根来吐槽,“谁喝中药还能有很好的胃口。”

“也是。”沈时锦点头。夏樊怡小产都已经过去半年,当时胎停的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沈时锦还记得夏樊怡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想要小孩,她觉得自己太年轻,不想往后的岁月都被冠以XX妈妈的称呼,后来却在一次产检后改变了想法。

沈时锦没当过母亲,不懂为什么会因为身体里揣了颗还称不上生命的小芽而泪流。

对于孕育生命,沈时锦脑袋里只有宋中媛说过的那句话——这是为了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可她并不认同,或者说是,沈时锦打从心里觉得生育本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至于生育的理由,她本打算从夏樊怡孕育生命的过程中去体悟学习,可到头来也成了一场空。

沈时锦目光又看向进大殿磕头的夏樊怡,对于生命的体悟,夏樊怡理解的一定比自己更深,不然也不会自那之后很久还不断来祈福。

一次、两次、数十次,一群人、一双人、一个人……起初作为丈夫的刘伯雍还会陪伴,后来就来得少了。只有夏樊怡依旧雷打不动的行礼、跪拜、祈祷,好像只有升起青烟的大殿可以救赎失去她内心空白的悲怆。

寺庙的菩萨听过太多的祷告。沈时锦站在攒动的人群中感叹。

[三点大门口会合。]

沈时锦撩开额顶的头发,眼神瞥过手机上的文字。她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夏樊怡自己就往前闲逛去了。

现下没了向导,初次去寺庙的沈时锦一时失去了方向,但还好年初拜访寺庙的人多,她跟着人群,走走逛逛总能找到大门。

沈时锦双手插兜,躲过凛冽的寒风。

“这位施主,要不要算上一卦。”沈时锦靠在一颗大树旁,带着墨镜的老头突然朝她眯瞪起双眼。

“千万别信门口那些装神弄鬼算命的人,道家人算命怎么会私自闯入佛家之地,一看就是骗子!”分开之前夏樊怡的犹在沈时锦的耳畔。

沈时锦不知道各家的玄机,她也没什么想问的,索性礼貌地笑了笑,答:“不用了。”

“真的不用?”老头突然从地上摸索着拐杖起身,沈时锦顺手搀扶,才发现对方墨镜下的左眼浑浊不堪,估摸着是瞎了。

这年头,连残疾人都出来骗人了。

沈时锦一边腹语一边拽住老人的衣袖,不让他跌落下来。

“小姑娘,怪热心的嘞。”老头屁股墩往里挪动,重新坐到大树底下。

“应该的老人家。”沈时锦也坐下来。

“真不算一个卦?看个面相也行。”老头还在坚持。

“我是马克思主义者。”沈时锦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我还是共青团员。”

“共青团员怎么了?那人家**员都还专门找人算卦呢。”

“这是中华秘术,你辈青年应当学习传承。”

“……”

“既然你心有疑惑,那老夫就先免费帮你看一看,要是我说的准,将来你再回来补上这笔钱就是。”没等沈时锦再回复,老头从包里掏出六爻来,晃晃荡荡甩出几块像铜钱的东西。

沈时锦看着那些铜钱,它们从龟壳中脱身,旋转后停下。

“哎呦,小姑娘你这命还挺不错的。”

“你生性善良,性格坚韧,虽然会遭遇崎岖,但只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总能化险为夷……”老头絮叨着陈述自己卦出的内容,沈时锦起初还听上几句话,后头就直接露出尴尬而礼貌的笑容,毕竟这些话一点针对性都没有,一听就是江湖骗术。

“总之你可以关注一下情感方面的问题,正缘在今年格外强烈,而且这段缘分算得上是再续前缘,照这趋势年底之前结婚都说不准……”老头手靠着头,思考着卦象,等到他终于抬头想指点些方法的时候,沈时锦早就不见了人影。

沈时锦穿入小径中,总算摆脱一直纠葛着的老头后,她在心头松下口气。

夏樊怡还没回来。沈时锦在大门处待得无聊,又往寺庙走了回去。

冬日的景象实在是萧瑟,就算年初多了些烘托气氛的装饰,也终究抵不住树叶凋零后呈现的衰败之景。

沈时锦掀起门帘,隔着障碍看到夏樊怡的半张脸,夏樊怡大抵是在和谁说话,半边脸好像是在笑,却又不像从前那般明朗。

沈时锦眼睛微眯,午后的光线太亮,隔着距离,她看不全夏樊怡面上的完整神情。

“什么好事?”一直等到夏樊怡回过头来,沈时锦才向前走去,夏樊怡的面上还泛着红晕,嘴角上扬的弧度若隐若现。

“抽了张签。”夏樊怡回答。

“好签?”

“上上签。”

夏樊怡又接着补充:“给你抽的。”

“保真吗?”沈时锦追问。

“多少斥了点巨资。”

面前的墙壁上贴着一份告示,上边用红笔写着两行对仗的字:求签十元,解签十元。

市值二十元的巨资。

沈时锦点了点头,客观评价道:“你还怪体贴的。”

她又顺着夏樊怡满目笑意的眼神看向殿内,里头尽是慕名而来求签的游客,有高大的僧人侧过身解签,态度温和。

“很久没见小姐像今天这么高兴啦。”

鬼迷心窍般,沈时锦想起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这句台词。

过了初七,沈时锦家教上岗的日子如期而至。

陪夏樊怡从寺庙回来后沈时锦就全身心投入到备课中。她太久没有拾起过小提琴,有些基本的理论记忆模糊,曾经形成肌肉记忆的动作也不再利索。

尽管早就在家预演过可能会发生的情形,越接近上课的时候,沈时锦还是越紧张。

“没问题的。”沈时锦又想起夏樊怡安慰自己的话,“我都替你抽签算过今年的运势了,最终都会心想事成的。”

心想事成吗……

沈时锦掌心握拳又放开,她只希望今天就算走音也不要被学生发现。

上午九点整,在大门外做了将近10分钟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后,沈时锦敲开一幢小别墅的大门。

“有人吗……”门没有上锁,沈时锦稍微一推就到了里边。门口的庭院打理得生机盎然,偌大的房屋也被归置得很干净,按道理来说是少不了佣人的劳作,沈时锦却没见着任何佣人的影。

没人回应,好像主人也不在,沈时锦站在玄关处不敢乱动。

“来了来了。”过了有接近三分钟,从二楼传来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楼上玩游戏没听到!”沈时锦放下帆布包,对上谭季圆滚滚的眼睛。

估摸着还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正好奇地打量着沈时锦,沈时锦看过谭季的照片,认出了他后露出齿笑:“你好啊,我是你的小提琴家教。”

“代替夏老师的家教,我知道!”谭季的声音洪亮,笑起来两侧还有浅浅的梨涡,全然没有一种扭捏感。

果然是原生家庭好的孩子才能养成的性格。

沈时锦心想,至少这样不用担心沟通问题。

“我可以进来吗?”沈时锦在玄关处站了有一阵,开口问。

谭季转动古灵精怪的大脑,朝楼上望了眼,眼睛放得很亮,“怪我怪我,老师你快进来。”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导你关于小提琴的一些基本功,要是有什么不会的课后也可以问我。”沈时锦换上谭季从鞋柜里取出的小兔棉拖鞋,鞋面很干净,就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样。

她顺着把手往二楼走,又询问了些谭季个人的学习习惯,包括但不限于学小提琴的原因以及对学习的期待。

“学小提琴的原因啊……”谭季喃喃自语,不好意思地挠起后脑勺,“说出来你不会笑我吧。”

“你先说说。”

“我哥告诉我学小提琴的人都很有魅力。”谭季的耳根泛红,“我觉得……或许我学了之后喜欢的姑娘也会喜欢上我。”

“这样我们就是两情相悦了!”

“噗。”听着谭季单纯的话语,沈时锦没忍住,被这个纯爱故事逗笑了。

她望向头顶的水晶灯,感慨好像学艺术出的情圣总是格外多。

“你哥是逗你玩的。”沈时锦背过身来,手扶在楼梯把手上,“两情相悦可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沈老师有过两情相悦的经历吗?”身后传来似曾相识的声响。

戴着纯钛眼镜的男人笑看沈时锦,露出与谭季如出一辙的笑涡。

沈时锦的心跳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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