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嚼三明治的动作卡了一下:“痛失市场啊!”
啊?
“不过也好,不被商品经济奴役,一辈子,安安心长在土里挺好的。”
沈玉衡从背包里翻出相机,对着仙女石像咔咔一顿拍:“这仙女活的这么野蛮,一看就知道没被人发现过,我们先留下证据,说不定那一天就史书留名了呢!”
他一边拍照,一边不忘提醒秦荣:“另外,你手上的三明治真心好吃,是本天才亲手做的,万金难求!”
秦荣低下头,刚才只顾着打字还没来得及品尝他的手艺。
松软的面包间夹着煎蛋培根,中间隔着一层甜脆脆的生菜,最简单基础的搭配在这片山林里也变得温暖又幸运。
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秦荣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举起全画幅单反,刚刚讲故事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定位稳定,现在指示灯绿灯常亮,正好可以直接拍摄。
看看时间中午11:32,可以准备返回营地了。
“终于要吃饭了!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老是看起一副弱柳样了,每天这样派来爬去,没累成狗都算奇啦!”
沈玉衡有气无力地跟在秦荣后面,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萎靡,像是要倒头就睡。
“啊!!!”突然一道刺耳传来,秦荣匆匆扭头看去,沈玉衡正又滚又爬地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嘴里带着哭腔。
秦荣急忙与过去查看,却发现那旁草丛里匍匐移动的东西,是蛇!她当机立断的迅速拍下照片,又从侧包里快速取出乙酸乙酯对着沈玉衡的方向喷洒。
蛇也并没有停留的意思,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秦荣急切地走过去,想询问他的情况,可自己说不了话,只能尽量克制住自己慌慌张张的情绪打字,但更让人焦心的是沈玉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双手死死扒着眼,就像焊上去样。
“蛇!蛇!蛇!有蛇啊!”沈玉衡哭喊连天,一米八八的大男人硬生生抖成了筛子。
秦荣当然知道有蛇,可沈玉衡这样不配合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咬,咬在哪里,咬痕是什么样,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甩了沈玉衡两个清脆洪亮的大耳光。
许时突如其来的耳光极具震慑力,沈玉衡终于懵懵地松开手,呆呆地看着那个江城家喻户晓的乖乖女。
“被咬了?”秦荣横着手机屏幕,一脸担忧。
“咬?没有……嘶——”将才情绪太激动,现在稍微冷静下来,沈玉衡的脚踝处猛地传来钻扎般的刺感伴随着轻微灼痛。
秦荣眼疾手快的卷起沈玉衡的裤腿,牙印间距不算大,肉眼看应该接近半厘米左右。
看到自己的脚上多了两个红红的牙印,沈玉衡心一沉,眼泪哗的落了下来:“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唔?”
秦荣一把捂住沈玉衡的嘴,翻开相册。
刚刚她在听到动静后,立刻拍了好几张照片,但蛇移动的速度太快,只怕到了半截,不过仅凭这半截,也足够给他们吃下颗定心丸了。
因为学的植物学,少不了要去各种地方考察,对于潜在的危险动物,秦荣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图片中蛇背呈深红褐色底色加黑色窄横纹,横纹边缘的形状不打看得,但看沈玉衡现在还能喊能哭的模样大概率是赤链蛇,赤练蛇毒液含轻微溶血性毒素,不至于短时间内毙命,但也会出现畏寒、肌痛、谵妄等症状。
秦荣正准备打下“不用担心”四个字,就听对方扭捏道:“秦荣,虽然男女有别,但我现在只有你了啊!能不能……能不能求求你帮我把毒吸出来?”
“求求你了,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呜呜呜……我真的不想死啊呜呜……”
秦荣在心里哭笑不得:你认真的吗?我用嘴帮你把毒素清除来,你还活不活着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死定了。
“赤链蛇,轻毒,两小时。”
……
人快到医院的时候,沈玉衡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秦荣你怎么头上还种上鱼了?桑基鱼塘挺好的,但也不能太创新吧,过头,二锅头?”
……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秦荣呼出口气浊气 。深秋的风总是不知分寸的冷,痴笨地模仿着薄荷冰的清,企图在每一个行人的身上覆上一层凉绸。
手机亮了一下,是林汀汀发的消息。
平时和秦荣联系的人不多,微信界面里的人除去新闻,公众号,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机,其他的聊天框永远是死水般寂静,唯一能防止她半个月不与人交流一次的,也只有林汀汀了。
最早那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
“秦秦,听说你被蛇啦!?有没有事?”
“秦秦看到消息就回复我,我很担心你!”
“你在哪个雾州区家?哪家医院?定位发我,我现在过来找你。”这是刚刚那条。
“谁跟你说的?不是我被咬啦,是我同组队员。”
得到回复的林汀汀一下坐直了身子,咖啡店早就关了门,为了节省电费,室内没有开灯,一片昏黑,只能通过玻璃窗获得一点微弱的街边霓虹灯光。
林汀汀脸被手机屏幕反射的蓝光映亮,双手在屏幕上敲道:“哦哦哦,那就好……”诶,不对!好像也不能太好吧……
多加考虑一下的林汀汀删除掉框里的内容,重新输入:“那他OK吗?听程焰他们说还是个大帅哥?”
“这是重点吗?”
“当然!冷静高智植物学家×帅气温柔设计师!我不要太吃的好吧(流鼻涕)”
“帅不帅嘛?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有感觉吗?”
“是同组队友,不是相亲对象……”
“不过说起来,跟你还是老熟人呢!”
“啊?”对面的林汀汀抠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不记得我谈过很帅的前男友?帅的话我也不会分手啊?!林汀汀在脑中反复回想,就是匹配不成功。
“谁啊?”
“你高中同班同学。”
“沈玉衡啊?!”配对成功。
“不是吧,你们搁这演偶像剧呢?这也太有缘了吧!”
“呵呵。”
虽然表情包很不屑,但林汀汀的话说到秦荣心坎——她也觉得,他们好有缘,就像命中注定一般。
从年岁懵懂到青春匆匆,他在她生长的每一个阶段都从未缺席,像一棵树和一只鸟,树一直留在原地,静默着静默着;鸟却能随时遨游天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全凭心意,自在快活。
好在,大自然的动静结合,奇妙而富有规律。鸟来来往往,却在树的每一年轮中穿插定格下一道模糊掠影。
秦荣回忆着,嘴角不自觉的就挂上了笑。
“和你聊天我都忘了!我还有资料没备份,先不说了!”
“哼!你看我信不信啊小秦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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