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侦探少年

这奇怪之处便是:香扇从未从天香楼前后门走出过,但是当需要外出表演或出场时,却总能及时出现在外面的约定地点。每次都是忽然出现在约定地点附近,表演或出场从不超过一个时辰便会离开,但离开后就无人能见到香扇。但是一段时间后,又会在天香楼里出现。

也有一些如夏侯安这般迷恋香扇之人,叫了小厮守天香楼门口的,经常没能守到香扇进出,可是他们却不像夏侯安每日从早到晚、前门后门从不休息的。他们或许以为香扇去了除天香楼以外的其他隐蔽住址,或者在守门人不注意的时候进出了天香楼,总之没有太过深思。

但夏侯安却不一样,他这辈子没就认认真真做过一件事,全心全意追香扇是他做过的电认真的事情。他推测有二种可能性:一种是楼里的香扇,和外出表演的香扇不是同一人,但这个可能性很快被自我否决。因为楼里表演的香扇和外出表演的香扇,可能发型和服饰不一样,但是身形、姿态、眉眼皆难以做到如此相似,再加上《百变香扇舞》里的有很多跃起、甩扇、接扇、变幻扇面等高难度动作,即使是开罗最精妙的舞蹈大师也难以模仿。

另一种,不管香扇在别处是否其他隐蔽住所,但是长期以来未被泄露,定然香扇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每次都能避开视线,悄悄进出,比如传说中的隐身术和幻术,但相比这两种神仙法术,夏侯安更愿意相信香扇会易容术。

于是夏侯安派人将天香楼每日进出之人,一一记录在案,记下其长相身形特点,抽丝剥茧进行对比,发现每次香扇只要一外出表演,当天必定会有一年轻男子手执折扇出门,待表演结束后,他就会再次进入天香楼,然后好长时间都不会出来。

而这名年轻男子尽管有时穿着打扮、甚至五管长相不一,但他必定具有几个共同特征:个头不算太高、身材偏瘦、皮肤偏白、长相较常人更好看。夏侯安相信,只要香扇擅于化妆和神态伪装,再通过将脚底垫高、肩膀加宽等细节伪装,并非不能做到。

“最重要的是,这位年轻男子折扇从不离身,虽然很多隆城男子出门都喜好拿折扇,但据我观察所得,这位男子拿扇子的姿态特别放松,自成风流之感,拿扇子的姿态与姿势与香扇有几分相似。”夏侯安得意洋洋继续道:“另外,这名年轻男子出门时,有时会带着一名小厮,小厮有时是白胖的,有时是身材瘦削的,形象正好跟春桃姐姐、思颖姐姐的形象对得上。”

“你继续。”香扇听着入神,眼睛微眯,收起了折扇。

经过多次跟踪对比,夏侯安已基本确定香扇的身份。夏侯安想亲近香扇,但又怕被嫌弃或不喜,犹豫不决,未敢上前相认,待到下定决心准备亲近时,却收到家中来信,说他外出太久,催夏侯安回家。夏侯安回家一趟呆了一些时日,又风尘仆仆赶往隆城,可是刚到隆城,却听说了香扇香消玉殒的消息。

说到这里,夏侯安两眼泛红,深情又痛心地望着香扇。这红着眼的委屈小模样,真像一只红眼小白兔。

香扇于心不忍,不由放缓了声音,“然后呢?”

然后,夏侯安找人在香扇落水处到处打捞,可是什么也没捞到,以为香扇真的死了,就想查明真相,替香扇报仇。

夏侯安找到当时船上的船员和乘客,让他们将所知之细节一一还原,便推测出了基本真相。街上小孩口里常哼的两句‘小人陈昌,口蜜腹剑,贪图美色,哄骗人妻;书生汪川,非贪即蠢,有眼无珠,人财两空’,便是夏侯安推波助澜,让人散播的,为让那二人名声和前途俱毁,替香扇报仇。甚至夏侯安还推测出了香扇便是那谈昭,方才能在那段时日与那书生来往,并渐生情愫。

说到这里,夏侯安眼泪汪汪,“姐姐,那呆书生一点都配不上你,你为何要喜欢他?为何不能等等我?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主动与你结识?”夏侯安扑进了香扇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姐姐,你喜欢我好不好?我长得比他好看,比他有钱有势,我还比他更喜欢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不瞒你,一辈子对你好,你喜欢我好不好?”

香扇被他哭得一时心软,不由伸出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慰起来,岂料……

过了一会,夏侯安已平静下来,一边将脸在香扇胸前蹭来蹭去,一边手在香扇腰背流连忘返。

香扇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夏侯安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地上,顿时惨叫起来,“屁股,我的屁股,好痛!”

香扇起先以为他在装,过了一会看他还有地上捂着屁股惨叫,又有些不像装的,便拉他起来,没好气问道:“你刚才没给屁股上药么?”

“没……我怕姐姐久等……”

“你怕我久等,怎么还过了一刻钟才来?”

“我……我想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点,好教姐姐看了喜欢。”夏侯安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香扇……

“你等会,我去拿药给你擦。”香扇打开房门,却见着春桃和思颖二人正鬼鬼祟祟趴在门口偷听,见她开门,两人便赶紧嘻嘻哈哈跑开了。

一会,香扇拿了药回房,却见夏侯安已然脱了裤子,光着个白屁股对着她。

香扇:“……你光着屁股干什么?”

夏侯安羞羞答答回头看她,“姐姐不是说给我擦药么?”

香扇:“我说的是‘我去拿药给你擦’,就是我拿了药给你,你自己擦!”

“可是……可是‘我去拿药给你擦’不就是‘你拿了药,然后你给我擦’么?姐姐说话不算数!”

香扇……

香扇无语地看向夏侯安的屁股,白白嫩嫩,上面有一道长条形的红印,高高肿起。她记得当时春桃收手了,没用多大力,怎么就肿成这样了?这夏侯府的小公子,还真是娇生惯养。

香扇戏谑道:“你这屁股又白又嫩,不比天香楼里的姑娘差,还人又爱哭,又爱脸红,你莫不是个兔儿爷?”

“也不是不行。”夏侯安低声说道。

“什么?”香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要我当兔儿爷,也不是不行,”像个小媳妇似的,夏侯安羞涩答道:“只要是姐姐,我都可以。姐姐会易容,无人知晓姐姐真面目,如果姐姐是男子假扮,那我也愿意给姐姐……给姐姐当兔儿爷,只给姐姐当……无论姐姐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到后面,夏侯安声音渐低,头快垂到胸口了,还把屁股翘了翘,一副任君揉躏的样子。

香扇……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了那大白屁股上,夏侯安又是一顿惨嚎。

之后,夏侯安便心安理得,以受伤养伤为名赖在了楼里。当然,这不是免费的,天香演乐楼毕竟不是客栈、酒家,住宿和饮食都是特别提供,自然得按特别价格来收取费用,不过夏侯安不在意,反正他家大业大,家里有的是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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