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很绵长。
江慕言一点点自上而下啄吻,从眼皮到脖颈。
“这里不行。”温霖雨扭头不让他碰自己的脖子,她喘着气,压低声音,“会被看到。”
“好。”江慕言的唇从她脖颈挪开,手指轻松地旋开温霖雨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伸进去,将领口扒到最大。
温霖雨里面只穿了件白色打底衬衫,紧巴巴地贴在她身上,无论江慕言怎么用指头向下扒,都只能看得见锁骨处那一点起伏。他唇瓣贴在温霖雨的锁骨上,细密地啃食,落下一排排红印。在锁骨徘徊了许久,他目光向下,把手指停留在第二口纽扣上。
“不行。”温霖雨浑身泛软,被亲得浑身酥麻,虚弱地摇头。她体内有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一个声音叫她停下,一个声音让她沉沦。
江慕言指尖从第二颗纽扣处拿开,落在温霖雨的腰上。他闭着眼,头抵在温霖雨的锁骨处,脑海里闪回的是林铭放在温霖雨腰间的那只手,心下一阵不爽,手掌狠狠在温霖雨腰间掐了一下。
“啊。”温霖雨吃痛叫出了声,拧着眉头不满地低头看着江慕言。
接着又是一下,温霖雨还没来得及叫,嘴唇又被堵上,腰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足。接着腰部一凉,江慕言把手伸进来,贴着她的肌肤,向上游走。
衬衫下方的扣子一个个紧绷地立起来,“啪”得一声,最下面的扣子挣脱束缚,弹了出去,掉落到地面,在撞击了若干次地面后不知道停留在了那一层。
温霖雨腰部被衬衫勒得紧,加上江慕言那只不断上移的手,玩弄得她生不如死。唇舌交缠之际,她往江慕言的舌头上狠狠咬了一口,江慕言的手才停止,刚好卡在肋骨处。
他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眼狼藉的衬衫,将手从里面拿出来,拉平拱起的衬衫,意犹未尽地把头埋进温霖雨脖颈间喘气。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等到第三次,就不只是亲嘴那么简单了。”
温霖雨此刻也在不停喘息,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性。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成年人的缘故,跟江慕言的每一次接触,俩人都是聊着聊着就擦枪走火,自己的身体永远比嘴诚实。
“你和林铭不合适,”江慕言还在她的脖间喘息,“他比你想得复杂得多。”
“你也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也跟记忆里的我自己不一样。”温霖雨喃喃,“不用三次,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江慕言从她身上起来,不解,“不用三次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后会跟他坦白,告诉他一切。是我对不起他在先,他怪我骂我我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他真心对我却被我一次又一次骗。我们也不会有第三次了。”
第一次温霖雨全当意外,第二次温霖雨没法再自欺欺人。
“你又怎么知道她真心对你呢?你把任何人的真心当真心,那把我的真心当什么?”江慕言攥紧了她的腰。
温霖雨看到他眼里的欲言又止,心下觉得不安定。
“他不会欺骗我。”
江慕言松手,习惯性地想要从口袋里拿烟盒,止住了,冷哼一声,“我前天看到他在和我预选的另一个设计师吃饭。”
温霖雨眼皮一跳,接着找补,“这很正常。”
“这不正常。”江慕言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拿出卡比龙,叼着银色的滤嘴,没打火,“如果一昧的找补能让你愧疚的心好受一点的话,你大可为林铭说一辈子好话。林铭他是在为自己找后路,而温霖雨你的后面不是林铭也不是我,只有你自己。”
他在温霖雨面前把烟点上,熟练地深吸一口,“他们加了联系方式,还约了下个周末去巴黎卢浮宫。”
温霖雨低眸不说话。
“设计师是我工作以外很好的朋友,她告诉我的。我不告诉你一来是不相信温霖雨你看男人的眼光糟糕到这种程度,二来是想,你如果是真的喜欢林铭就喜欢吧,最好能一直在一起。我不会横插一脚搅浑,我只会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但没想到林铭抱着你的腰你没有任何反应,我就碰了那么一下,你就叫出了声。你对他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来说。”
温霖雨不怀疑江慕言说话的真实性,刻意抹黑别人的事他做不来,况且林铭之前跟她提过一嘴,说以后一起去卢浮宫,没想到到先和别人提上日程了。
她心里觉得嘲讽,面部抽搐了一下。
“也许我不适合谈恋爱。”温霖雨将目光投在江慕言指尖的猩红上。
“你不适合,太拧巴、不安、缺爱,但在我眼里这些很可爱。你像谜语一样,我能读懂你。”江慕言注意到温霖雨的注视,轻微蹙眉,将手里的烟揿灭。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黑巧克力烟草味。
“我不知道。”
温霖雨推开他,江慕言给她让开路,“我和林铭的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
周日的时候温霖雨去了一趟巴黎。
上一次来巴黎是大学期间和朋友,只逗留了两天,草草逛了小巴黎。
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ICE,温霖雨有些头昏脑胀,外加这几天没睡好,精神匮乏。她随便挑了家咖啡店点了杯超甜浓缩,找了个拐角处坐下。
咖啡香很治愈,直冲鼻头,温霖雨小口小口的匝起来。她想起大学时候的期末周,为了赶作业连喝三杯的浓缩的日子,觉得人生越往后,从前觉得苦的东西现在回味起来是甜的。
“巴黎不能没有咖啡。”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从温霖雨身边路过,吸溜了一口空气中的咖啡香,喃喃自语。
巴黎远比温霖雨想象的大,打破了她先前对欧洲城市的认知。巴黎也有五环,最中心的小巴黎是真正的巴黎,除此之外,二环往外便不再是世人眼中的巴黎。四通八达的交通将小巴黎与周边的大巴黎衔接,就像血脉连接为心脏供血。
二十岁出头的时候觉得可以在世界各地留下痕迹,到现在二十六岁,也不过四年光景,内心比脚步蹉跎,不再乐意探究外界,觉得都不过如此。
九点中卢浮宫开馆,温霖雨拨打了林铭的电话。
“喂?小雨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风声。
“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犹豫了会,说到:“在巴黎。”
“出差?”
“和一个朋友看展。”
“方便带上我吗?”
“小雨,”林铭沉默了片刻,温霖雨听见电话那头轻微的女声,“我们准备早上去,你现在来巴黎估计是来不及了。”
“我就在巴黎,我们可以下午去看展,或者住一夜,明早去看展。”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铭支支吾吾:“不是很行。”
温霖雨忽然觉得没意思,又有种豁然开朗一身轻。
“你是在跟那个女设计师一起看展吗?”
她问得直接,语气却稀松平常的不带任何诘问。
没有回答。
温霖雨低头,摆弄着裙边,“林铭,我们分手吧。我不怪你,我也骗了你。”
她下午去了MiuMiu,温亦甯最近突然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饰品,所谓少女心不死。
在店里温霖雨跟温亦甯视频让她挑,镜头晃到展示柜一边,温亦甯突然叫停。
“最右边那个夹子,是不是跟你抽屉里换掉的那个发卡一模一样吗?”她声音大,一旁的中国售货员朝展示柜最右边看去。
温霖雨也看过去。
“这是我们家最经典的款式,红白黑三款。”店员笑嘻嘻地介绍。
温霖雨看着那款发卡,红艳艳的,上面贴着金灿灿的logo,突然想起自己放在抽屉里坏掉的红发卡,想起高中时期有个叫段誉儿的女生总跟她过不去。情绪突然有了点波动。
她回去的时候买了两副发卡,一副给温亦甯,一副给自己。
在法国出差的最后一周按先前的计划应当做一些收尾工作,此时此刻温霖雨却迟迟没有灵感,新的设计方案在脑海里还是空白。好在,双方都愿意再给出一个月的时间,一是为了最好的设计以此来达到双赢,二是有人在其中劝说,双方都得给这个人面子。
去机场那天温霖雨在酒店门口碰到江慕言,他穿得比先前厚,不再是单薄一件大衣,而是裹上了厚厚的冬衣。
他看温霖雨一个人,心里猜到了答案,眼里藏着笑不敢外露。
“我先回国找找灵感,实在不行我也认了。”温霖雨宽慰道。
“你不怪我突然给你压力?”
温霖雨摇摇头,表示不。
“我确实感觉自己感知世界的能力差了很多,开始变得麻木,可能是瓶颈期到了,也可能是才思枯竭了。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回国准备回临杭过年吗?”
“看吧,还没确定。”温霖雨准备去其他地方采风,找找灵感,还没想到过年回哪过这个问题。
“留个联系方式吧。”
温霖雨把手机号码报给他,江慕言保存。
出租车到的时候,温霖雨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首饰盒给江慕言,江慕言有些诧异。
“就当是谢谢你的。”说完她就上了出租车。
外头飘着风雪,江慕言没着急回酒店。他站在台阶上拆开首饰盒,里面静静躺着红色的发卡,他拿起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觉得有意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温霖雨也是个可以奢侈消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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