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赤零早就在夕灭扯开自己的上衣之际,松开了她的手腕。
像他们这种人,在战场上每分每秒都会透过观察对方微小的肌肉变化,不断预测对方的下一个举动,埃赤零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夕灭向自己探过来的角度,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位置呢?
既然改变了位置,转移至他的上身,那么说明夕灭肯定怀疑自己了。
至于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不用仔细一想,埃赤零亦能猜得出夕灭十有**,是因为先前没有亲眼确认过他的邪魔爪,心里在意,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以夕灭这个人,不看她不会死心的,因此埃赤零也只能将计就计,先极力「抗拒」,然后再「被迫」检查他的邪魔爪。
「哼!」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女人。」
埃赤零故意板着一张冷脸,上半身**着,在猛烈的阳光底下,完美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把我的衣服撕破了,看了我的身体,现在你总算满意了吧?」
埃赤零冷酷无情又带点难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夕灭这才回过神来,视线呆呆地从他手肘上的邪魔爪,转移至他上身的腹肌上面。
「好......好整齐的八块腹肌!」夕灭一声低呼,带着惊讶,脱口而出,脸蛋骤然一阵爆红。
虽然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但大多数都是他们变成一具尸体的时候了。
现在这么活生生的在眼前展现,而且特么要在阳光底下冒出一颗颗的细微汗珠......
这这这这这为啥要流汗啊?
到底是为啥啊?!
夕灭看得脸红心跳,尽管她表面看上去很像是厚脸皮的人,可其实她也会害羞的。
埃赤零见夕灭看得眼珠子都快要跌了出来,面颊一片绯红,可眼珠子还是紧紧地贴在他的八块腹肌之上,顿时嘴角偷偷扬起,脑海中回荡着得意洋洋的声音。
切!
茄子那只家伙还说他的身材干巴巴的,对别人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看这女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傻样,也不完全是这样的啊?
虽然他现在的身材的确与当年巅峰时期还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埃赤零自己也知道,他的少年身材也能吊打别人八百条街了。
要不然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会看见了他的腹肌之后,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呢?
埃赤零心里喜沾沾的,就连发梢也染上了一抹满意。
自从变成了少年之后,身材不好这件事就一直困扰着他,如今终于得到了认证,而且还是来自仇人的认证,埃赤零的心里当然就像乐开了花。
「咳咳,我知道我的腹肌很吸引人,令你情难自控,宁愿扑上来也要把我的上衣撕碎了......但是你要赔我衣服。」
良久,埃赤零咳嗽了一声,耳尖发红,脸色有点儿不自在,但还是像那些死脑筋师父一样,一板一眼地严肃说道。
「好好好,我赔你衣服便是了。」
夕灭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答应他。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脸,随后又转了过来,呆呆地问:「可是你穿什么?」
「哼!像你这种女子,我自然遇得多了,准备的衣服又何止一件两件?」
埃赤零高傲地从鼻里哼出一声,二话不说便从自己的随身储物袋中,抽出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衣。
他大手一扬,把白色衬衣套在自己身上,不出片刻便挡住了那诱惑人的身材。
「现在是什么情况?」夕灭把头扭向一边,等到埃赤零穿完衣服之后,再去问他:「你找到了瑰丽红石吗?」
「没有。」
一提起这事,埃赤零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表情倒不像是假的,可是他的眸底划过一道无人能察觉的暗芒。
「沿途我被绑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一次了,四处皆没有。我怀疑是给它们藏了起来,等到祭坛正式开始之时,才会显露出来。」
「......是么?」
夕灭抬头一看,瞄到这个木祭坛的最顶尖,有一个红色火炬,燃烧着熊熊烈火,顿时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想,她应该知道红石在哪里了。
「你治疗邪魔爪的草药找到了吗?」夕灭又倏然一问埃赤零。
「找到了,就在部落入口的附近。」埃赤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埃赤零早就知道夕灭肯定会有这么一问,故所以在那些白色大鸭把他抬进来之时,他就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魔种,把它随意丢在草地上。
此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发芽生根,长成魔草的模样了。
「好吧。」
「那我们先去采摘你的魔药,然后再回来寻找瑰丽红石,如何?」
夕灭提议,眼眸深处滑过一抹暗芒。
「随你喜欢。」
埃赤零耸了耸肩膀,一副没所谓的样子,随即就向着部落入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等到埃赤零背对着夕灭的时候,埃赤零这才忍不住咧开嘴巴,露出獠牙,嗤笑了一声。
呵呵......
看来她还是不信任自己呀?
埃赤零心中呵呵一笑,也没有关系,大不了陪她演完这一场戏便是了。
反正生活枯燥无趣,总得找一点乐子,那才好玩。
「嗯?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
夕灭觉得奇怪,上次她去万劲楼的时候便已得知,这里的人都是极其讨厌魔族,又怎么可能会有魔花魔草的呢?
不过见巫一铬这么气定神闲,一点儿也不慌张,夕灭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度揣测了。
或许巫一铬就真的只是个受了伤,中了邪魔爪的普通正常人?
再者,这里是碧阳秘境。
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在这里亦有可能发生。
故此那些寻常不可见的魔花魔草,兴许真的有可能会生长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然则,夕灭才刚抬起了脚,准备跟上埃赤零去采集那个魔草,却冷不防发现埃赤零的面前,陡然多了一群白色大鸭,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着!
这些白色大鸭羽毛纯白,长得倒是漂亮,可是此时它们脸上挂着一张张宛如吃了屎般的表情,十分难看。
「你们这两个邪恶奸诈的人类,谁也不能踏出祭坛一步!」
为首的鸭嘎嘎,领着一众天羽鸟族人,头上的冠羽都气得直冲云霄,倒竖了起来。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类,居然杀了它们的同伴,这是几万年以来,头一次因为外来种族而引发的血案,实在不可饶恕!
但是鸭嘎嘎除了它自己的冠羽,还额外戴了一顶战冠,羽身极长,前面灰色,中段白色,到了尾段则是黑色,整个颜色都是渐变下去的,异常好看。
这明显是一顶在举办仪式祭典时,才会用得上的战冠。
「吉时已到,现在开坛!」
鸭嘎嘎曲着脖子,仰天长呼一声。
它身后的天羽鸟一族,与鸭嘎嘎一样,只只都戴着奇异的饰物,可是它们的手里却多了一件彩绘陶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首怪异却带着轻快节奏的民族歌曲,霎时从几百件陶笛之中流逝出来。
乍一听,这首民族歌曲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潭清澈见底的清泉,毫无杂质的泉水透过泉眼涌了出来,吐着细微的泡泡,又令人犹如置身于泉水内,毛孔张开,神清气爽,舒适地浸泡在温泉里。
但是夕灭听着听着,这些本来微凉的泉水,猛然变得无比灼热起来,恍似要把她整个人点燃了一样。
夕灭猛地张开眼睛,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竟然有半分的失神,迷失在这飘渺清越的妙音里!
「好险!」夕灭暗中惊呼,瞳孔扩大:「差一点我的神识就回不来了,永远逗留在那清泉之景。」
她下意识瞥向了埃赤零,却发现他好像没有受到妙音的影响,只是抬头望着四方,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这个巫小子,果然不简单!」
夕灭心中立即有了这样的定论。
尽管适才她只是三十秒而已的晃神,但这三十秒换作在任何危险的处境上,足以要了她的小命!
幸好,夕灭眼见他们被困在祭坛之上,祭坛四面都起了熊熊大火,这些身为天羽鸟一族的白色大鸭,应该不打算亲自动手,只是把他们活活烧死在祭坛上。
「烈阳已经到达正中,看来这应该就是它们所说的吉时了......」
埃赤零站在原地,瞅着天空上的太阳,若有所悟,不经意地呢喃了一句。
夕灭听入耳了,瞬时面色一沉,蹙起眉头问:「什么到达正中?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她敢说这个巫一铬肯定早就知道了什么,可是他故意拖到现在才说,当真心肠坏得很,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埃赤零自然能看得出夕灭的不满,嘴里发出一声轻笑后,倒也乖乖讲了起来。
「你还没来之前,我被绑在柱子上,一直听它们的首领喋喋不休地说话。」
埃赤零说到这里,皱着剑眉,掏了掏耳朵,似乎真的为白色大鸭没完没了的聒噪,而感到极其烦厌。
「它们说只要等到天上的太阳到达正中位置,祭坛便会正式开始。」
「原本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添加木柴放火一烧的,可我没想到你的加入,导致它们决定举起彩绘陶笛,用法术来烧死活祭品......也就是我们。」
埃赤零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睥睨着夕灭,脸上还带着一点恶趣味,一点儿也不惊慌,就宛如在祭坛上被当成活祭品的人不是他一样。
「笆笆姑娘,看来你的金丝线也不是万能的呢!怎么你没能让自己逃过这一劫?」
四周的温度急急上升,然而埃赤零依然语气轻松,眼带笑意,甚至在这时候还要落井下石,嘲笑她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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