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这一走,副驾座位又成功回归于覃年那性感的尊臀之下。他们不紧不慢驱车前往影院,裴棠双手扶着方向盘,轻快的嗓音从喉咙间流出:“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去看电影吧,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言?”
看电影几乎是每对恋人都会做的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对于二十一世纪基佬谈恋爱来讲,是俗不可耐了点,不知道覃年是怎么想的,反正裴棠喜欢。
“感言啊,这个我得想想,感觉这是个送命题。”覃年屈起手指摩挲过下颌,笑意从骨头缝隙里漫出来,他肚子里确实有许多感言。裴棠问的这个问题没有多余,反而给这只妖艳花孔雀提供了一个开屏展示的平台。
“我认为,电影非常不错,可以作为养料,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升温。”覃年目光发直,盯着裴棠,瞳孔透亮而真诚:“裴先生,我希望能与你一起看电影,从第一场到最后一场。”
裴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听了那脸红心跳的情话,他绽开了一个尤为瑰丽的笑,眼角眉梢闪烁出充满生命力的光来:“好啊,覃先生,接受邀请,乐意之至。”
两人把车停在影城的地下车库里,坐电梯上去,覃年让他坐着,他去取票。裴棠看着覃年走向取票机的背影,去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他平时是不喜欢吃这些的,但他猜想年轻人应该喜欢。
开场时间到了,两人扫码而进,乘着电梯往下,进到了观影厅。裴棠和覃年坐下后,两个时尚又火辣高挑的摩登美少女分别坐在了他俩身边。
裴棠平日里对待陌生女性总是一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可那都是在保持一定距离的情况之下。如今距离一近了,胸臆中仍不免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别扭,他压低声音,凑到了覃年的耳边:“怎么两边都有人?你之前买票的时候买的几个人的?裴听原本是坐哪里的?”
“他的票啊……”覃年这个罪魁祸首被受害人的护崽子亲爹质问,原本坚定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这他妈分明是心虚的表现。裴棠越发感到奇怪,灿若星火的眸子审视着他,像刀子似的刮过他的脸:“你不会没买他的票吧?”
“买了!当然买了!三个人我当然买的是三张票!”覃年怕裴棠多想,生他气,一拍大腿,决定坦白从宽,道:“孩儿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我可以给你看手机订单。”说完后,他感到心肺功能都紊乱了,这他妈是活生生的报应啊!
“三个人一起看电影,你把我儿子放最后一排,把咱俩放一起,小年同志啊,你这思想觉悟层次高啊……”裴棠五官在影厅细微的光亮反射下,像是蒙了层薄如蝉翼的轻纱,看不出生气和其他不满的情绪。
裴棠的反应太过平静,覃年瞬间感觉自己是一只拔光了毛的鸡,喉咙又干又涩“相公!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他心想完了,裴棠肯定在心里不安逸他了。
裴棠其实没生气,反而挺认可覃年的做法,他看到覃年那紧张得张牙舞爪的五官,觉得挺有意思,就想多逗他一逗。如今逗完了,他轻轻咳了一声,“亲爱的,你做得好,那浑小子就该放在最后,他要是坐咱俩旁边,我保准你俩会掐起来,到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听到裴棠没生气,覃年那塌得稀里哗啦的脊背瞬间挺直了,他神情激动,恨不能抱住对方、揉碎对方,压着嗓子尖叫道:“相公,你好帅,我好爱。”
裴棠猝不及防地从覃年这满嘴跑火车、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嘴里捕捉到了“爱”这个鲜明的字,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像是被刺了一下,他们之间还没有说过“我爱你”。裴棠勾了勾嘴角,看了眼荧幕上闪烁的影片画面,萌生了想索求些什么的歹念,结果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小年,叫声老公。”
覃年用手肘碰了碰他,再凑近他,薄唇轻启,滚烫的气息萦绕于左耳,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裴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这句话犹如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海面,荡起圈圈涟漪,掀起惊涛骇浪。
裴棠尚在恍神当中,覃年刚想凑近他吻他,衣兜里的手机特别煞风景地震动了。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为了不让裴棠误会什么,覃年专门把来电显示人展示给裴棠看,声音压在喉咙里说:“是刘院长,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亲爱的,我能出去接个电话吗?”
“……去吧。”上次的事确实给裴棠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不是他不信任覃年,而是他实在怕覃年接个电话就消失在他世界里,或许是为了心安,他说:“我陪你去。”
覃年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好。”
两人猫着身子跟特工似的出了影厅,来到休息厅的小沙发上坐下。覃年接起电话,十分贴心地开了免提,和裴棠一起听着刘院长的声音——通过伟大的人类科技传来:“覃老师啊,咱们学校出了个山区梦想支教志愿项目,为期三个星期,参加的老师可以加分,对以后评教授职称有帮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这边给你报名,明天就可以出发……”
覃年没什么顾虑,唯一的顾虑就是裴棠的意愿了,裴棠和他想得一样,忙对他点点头。覃年答应道:“不用考虑了,我去。”
“行,我就知道你感兴趣,我这边就给你报名,待会儿我把相关文件传给你,你了解一下。”刘院长笑着说:“对了,话我先说在前面,那边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你有信心吗?”
覃年道:“那必须的,谢谢刘院长。”
裴棠心如火沸,小声问他:“我可以一起去吗?”
三个星期见不到覃年,裴棠会窒息的。覃年看了他一眼,眼神光影波动,似是答应了,及时问了一句:“刘院长,我有个问题请教,可以带……”可以带家属吗,他想这样问,偏偏电话那头的刘院长是大男子主义的钢铁直男,他实在没有勇气在刘院长面前出柜。
刘院长带着些许顾虑说:“你要带谁?可以带,但那边条件有限,提供的住宿也有限,你带的人只能和你睡一间房间……你想好了吗?”这问的是废话,哪有夫夫分床睡。覃年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接完电话后,又进去把电影看完了,才驱车回家。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各自开始收拾行李。
大厅的地砖上,摆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裴棠平日里是个讲究的人,这次出门,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包小包地带一堆,随便挑了几件看得过去的衣物,带点日用品就完事儿了。
覃年还在冥思苦想,琢磨着要带几盒套子才够他们欢度**,见裴棠已经把箱子锁上了,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一条眼眉挑出了飞天的弧度:“这……这就收拾好了?!”他说着便走向裴棠的箱子,将箱子打开,看着里面还剩大块空间尚未填满,压不住的血气如脱缰野马疯狂地冲向他的头顶:“你就带这点东西?!这点东西哪里够?!”
裴棠自动屏蔽了覃年的目光,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道:“出门图个方便嘛,不然拎那么多东西也费力。”覃年一听,不认同了,他一把掀开自己的袖子,给裴棠展示了他手臂上的肌肉:“跟我一起出门,哪用得着你拎箱子啊,我这肌肉可不是摆设,你要坚定地相信你男人是个硬汉猛男……总之,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把你那些最爱穿的正装都带上,香水也带上,我不允许你委屈自己。”
覃年霸气发言被裴棠无情吐槽:“去山区穿正装?你有没有脑子啊。”
“……”
不管裴棠怎么说,反正覃年这次没有听他的,而且脸上看起来还尤其严肃,坚决要重新帮他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这次去条件艰苦,你不一定能受得了,我得多带点东西,万一你去了不适应怎么办,我不想让你受丁点儿苦……花露水、创可贴、剃须刀、云南白药、卫生纸,床上四件套、电吹风、浴巾、抱枕、折叠椅、微波炉……”
“……”裴棠看着覃年什么都往箱子里装,甚至还把微波炉给单独打包了,差点没噎死:“宝贝儿啊,咱们就去三个星期,要不我直接叫个货拉拉,把我家都搬过去算了?”
覃年将浴巾折叠规整,塞进行李箱,抬头凝视着裴棠:“亲爱的,三个星期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啊,我既然有那个能力让你过得舒服点,为什么不去做呢?”
裴棠妥协了。
次日,他们又把茶雀送到了兜儿家寄养。因为他们的东西太多,学校的接送专车装不下,两人便自己开车跟在了学校接送专车的后面,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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