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程枕。
祁漾有点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他,一个消失了快三个月,拿着一千万跑掉,无影无踪的人,竟然又出现在他面前。
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不论是从道德还是其他社会准则方面来说,祁漾都觉得自己无法原谅程枕。
因为程枕的做法确实很可恶,包括但不限于为了一千万把他骗回来和谢忱言结婚。
但是从情感上,祁漾无法对程枕产生恨意。
程枕当时落魄得身上拿不出一百块钱,还是义无反顾地把他捡了回去,细心照顾他,让他走出谢忱言带来的那片阴影中。
他好像什么也不图,祁漾就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只会叫祁漾把衣服穿上,原因是他租的房子没有暖气,很冷。
两个人后来在一起是祁漾主动,那个晚上祁漾花了点心机哄程枕喝了点酒,破旧的床上是祁漾买来新换上的四件套,一只很廉价的香薰,以及暧昧的氛围。
祁漾主动勾着脖子坐在程枕腿上,用谢忱言交给他的知识教程枕怎么进入,程枕纯情得满脸通红,抓着祁漾的手问他痛不痛。
祁漾一边喘气一边哭。
痛吗?
其实有点。
但是没有谢忱言带给他的万分之一痛,自愿付出的比被迫付出多几分享受。
而且谢忱言从前在床上的时候从来不会问他痛不痛,谢忱言从小就是上位者,他没有办法做到像普通人一样关心别人,他只会自私自利地只顾自己享受。
“我好开心啊,程枕。”冬日的房间里,气温逼近零度,祁漾和程枕赤/裸/裸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身上都有彼此的东西,额头上汗涔涔的,暧昧让室内不断升温。
祁漾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放不下谢忱言,实际上他从来没有爱过谢忱言。
谢忱言逼迫他在一起的那些话,说他勾引他也好,说两人之间是他主动的也罢,其实都不成立,祁漾只是一味地被他驯服,然后被他利用。
和程枕在一起的时候,生活过得很贫穷。
加上程枕从小的生活环境过于复杂,早逝的妈,赌博的爸。程枕也因此早早地就走上了他爸的老路,手里有一点钱就拿去桌上赌了。
但是祁漾又觉得没关系,他可以为程枕付出,程枕给他的感情和陪伴,是他花再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他能无数次原谅程枕,因为程枕拯救了他,更因为他真心爱程枕。
祁漾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枕。三个月没见,程枕在外面似乎过得很差,脸上的颧骨因为没有肉的遮盖而骇人地显露出来。
他扯开程枕的衣袖,看见他手臂上乌紫的痕迹,泪水决堤一般滚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程枕手背上:“怎么回事啊老公!”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他们身后是死胡同,前面也没什么人经过,祁漾哭得很大声,也不怕被人听见。
程枕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没事。”
祁漾问:“痛不痛啊?”
程枕摇头:“不痛。”
他抚摸着祁漾的后背,像过去在床上一样,用祁漾教他的方式像安慰小孩子一样给他顺气:“别哭了,真的不痛。”
祁漾一点也不想质问程枕带着他一千万去干了什么,他只想程枕能带他离开。
在这种时候,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
但是程枕拒绝了他:“不行!”
祁漾问:“为什么啊?我不喜欢谢忱言,老公,他欺负我,你带我走吧!”
“我不需要很多钱,程枕,我们过去没钱也活得好好的呀!”
程枕咬着牙,祁漾在他面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他恋爱脑又娇夫,总是在对着程枕撒娇,程枕享受这种生活。
但是他爱祁漾吗?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赌徒会爱人吗?
不会吧,他只爱在赌桌上赢钱的那种滋味。
捡回祁漾是觉得祁漾长得好,万一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送给别人挡挡灾。
但是祁漾这种人就是这样,似乎天生就讨男人喜欢。程枕不会不承认自己对祁漾没有男人的感觉,相反,他经常趁着祁漾睡着以后对着他的脸自W。
不过他没想过和祁漾在一起,因为他不想负责,也不想真的留祁漾很久。
可是祁漾很主动,在他们相遇一周年的那个晚上,祁漾准备了一个惊喜,他把自己打包成礼物,趴在床上将自己送给程枕。
程枕接受了。
然后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祁漾的付出,享受祁漾过于丰满而溢出来的爱意,享受祁漾的服务和祁漾的工资。
祁漾在他身上寻求爱情和安全感,他在祁漾身上寻求虚假的家的感觉以及祁漾的钱。
所以把祁漾送出去以后他甚至没觉得伤心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因为祁漾对他有真心,并且祁漾真的长得很好。
但是那又怎么样,他有一千万,可以偿还赌债。他发誓自己不再赌了,但事与愿违,一千万在短短三个月就如同流水一样花了出去,他又欠下了一屁股债。
于是他又想起了祁漾。
祁漾和谢忱言在一起的话,一定不会缺钱的。
“祁漾,我没钱了。”
他看着祁漾的眼睛,低声说。
祁漾想要说话的动作戛然而止,在思考他怎么把一千万花光的,也在想他这么说,是要做什么呢?
半个小时后,他用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给程枕开了一间房,又留了几十块钱让程枕自己买点饭吃。
已经是晚上六点,祁漾已经不敢在外面停留,在程枕拉着他的手说自己真的很缺钱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道:“明天,明天我给你钱,好吗?”
祁漾马不停蹄地找到楼下的电瓶车,开到无人的地方,狠狠地让车失去控制,连人带车猛地摔在地上,手腕处掉了很大一块皮,留着鲜红的血。
裤腿也破了,小腿上也蹭掉一大块皮,但是没有出血,火辣辣的痛。
手机早就被扔在了绿化带的垃圾桶里,不管手机里有没有定位和监视器,祁漾都不回带着他和程枕见面。
从地上爬起来,祁漾看着天边昏暗的天色,夜色开始席卷这座城市,他把电瓶车开到最大速度,心急如焚地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不出所料的是谢忱言果然打了电话来,祁漾甚至都来不及把身上的伤口展示给陈森看,陈森就火急火燎地把手机凑到他耳边,还好心地提醒他:“少爷很生气。”
祁漾撇着嘴,委委屈屈地抬起手给陈森看:“陈叔,我手好痛啊!”
他贴着手机,声音带着哭腔,话说得有些含糊,又确保谢忱言能听见。
陈森确实是哪种反应很大的人,他一看见祁漾手臂上的伤口就大叫起来:“怎么流这么多血?”
谢忱言立刻紧张地问:“怎么了?”
祁漾立刻就哭着说:“骑车的时候摔了一下。”
他编得头头是道:“手机也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我身上好痛。”
陈森急急忙忙地四处叫人,又是叫人找家庭医生,又是叫人找医药箱,忙忙碌碌的,仿佛祁漾受了很严重的伤。
祁漾巴不得他说得更严重一点,于是在上药的时候他咬着牙在心里暗喜自己逃过了一劫,虽然是主动造成的伤害,可是避免了一次谢忱言的质问和以及有可能带来的怒气。
他沾沾自喜,听着谢忱言唠唠叨叨地数落,对方一句也没有提到今天他晚归。
撒谎撒得很安心。
祁漾靠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看头顶的灯,开始思考自己要和程枕去南方的哪个城市。
小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谢忱言找不到就好。
晚上又接到谢忱言的视频电话,陈森在短时间内又给他换了一部手机。
确认了祁漾身体无碍以后,谢忱言又开始翻旧账。
说祁漾下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很晚了还不回家,让自己有多担心。
数落祁漾开车很不注意安全,让他有点生气。
祁漾手臂受伤,因此有了不拿着手机对准自己的理由,手机被他随手扔在床上,只看得见房间的灯。
“我觉得你开车很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去。”
祁漾说:“不用,我以后会注意安全的。”
谢忱言:“明天开始先不要去上班了,等我回来,你把身上的伤口养好了再去上班。”
祁漾终于找到了谢忱言送给他的那块手表,被他连盒子一同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上百万的手表,被谢忱言买来哄祁漾开心。
祁漾拿出来,对着监控戴在手上:“不用,我明天还要继续去上班,我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
谢忱言说:“不是都痛得拿不动手机了吗?”
祁漾谎话随口就来:“骗你的啊,我只是在找你送给我的礼物。”
他把手机拿起来,翻转摄像头对着自己的手腕,细瘦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做工精细的表,指针缓慢地走动,配上他漂亮的手,很搭。
谢忱言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喜欢吗?”
“喜欢……”祁漾的目光跟着指针移动,小声地开口询问,“很贵吧?”
谢忱言没回答,对祁漾这种突然的询问有点奇怪,打探的目光穿过屏幕落在了祁漾脸上。
祁漾却说:“肯定很贵,等我发工资了,也给你买一个礼物吧,虽然没这么贵……”
再再再避雷一下:
没有正常人,受这个时期对前男友极度恋爱脑,为了前男友会做很多事,包括但不限于拿钱给前男友,但是可以保证的是不会再和前男友do了,不会有这种情节。然后前男友不是东西,攻也不是,全文没有正常人。受以后的恋爱脑(对前男友的)会被纠正,也会被攻驯化,也有追妻火葬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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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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