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齐河的生日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栋大楼,陈坠下车还来不及细看就被李廷业和齐河两个人架着往里走,他回头想要求救唐骏逸,对方背对着他点了一支烟,并没有看到他求助的目光。

好吧,上了贼车。

进了大楼右拐,电梯前站了个工作人员,穿着板正的西装,看上去像个卖保险的,他戴着耳返,看到李廷业时堆着笑迎过来:“李先生您好,包厢已经开好,您的朋友已经在等您了。”

李廷业点点头,工作人员按了电梯跟了进来,按下8楼。

“不用等他吗?”陈坠问。

“不用,老大抽完烟就上来了,他又不像你第一次来。”齐河说。

电梯门开,工作人员没有跟着出来。陈坠一出电梯门,门口也站了个一模一样穿着的工作人员,吓了他一跳。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被这服务惊了一下。

“李先生,齐先生,请跟我来。”

陈坠跟在身后,打量起四周。

地毯铺满整个走廊,柔软的走起路来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两边墙壁上的水晶壁挂灯精致干透亮,一间一间的独立房间看起来像酒店一样。陈坠通过门上的玻璃圆窗往里瞥,里头闪着五彩斑斓的灯。他恍然大悟,这是个KTV啊!

工作人员把人带到,又帮着推开门。齐河率先进去跟里面的人打招呼,李廷业见陈坠没有要进的意思,绕到他身后推了他一把。

“哟,来了啊,老大呢?”

陈坠认出来,这是当时第一个站出来帮他的人。

对方也注意到了陈坠,他微微一愣,但没有说些什么。

包厢里开了暖气,李廷业脱了外套丢到一旁,掏出手机扫屏幕上的二维码:“楼下抽烟呢,马上来。”

齐河抓了把瓜子嗑起来:“要我说,本来这里头也能抽烟的嘛,老大非得在楼下抽。”

“你懂什么,这里头空气不流通,一会儿给人憋死。”李廷业说。

即将被憋死的陈坠有被内涵到。这儿的灯闪的他眼睛不舒服,屋里的烟味呛的他也难受,但他不敢出去,又不想坐下来,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唐骏逸抽完烟上楼,进了电梯就把大衣脱了挂在手臂上,手里还提着那袋橘子。推开门看见陈坠站跟竿子一样站在那里,蹙眉问:“站在这里干什么?没有地方给你坐吗?”

“不是的。”陈坠连忙摇头,“我鼻子有点不舒服,能先出去一下吗?”

“问我干嘛,想出去就出去,又没拦着你。”唐骏逸绕过他说。

他刚上来,身子还没有暖热,又抽了烟,略过时陈坠风混着烟草味让他打了个哆嗦。

得到了同意的陈坠开门出去透气。

门刚关上,屋里就炸开了锅。

“这不是那个谁吗?怎么也来了?”

“眼睛还肿着呢,就是他。”

“他是被烟味熏到了吧?一大男人,咋这么矫情。”

唐骏逸踹了一脚还在嗑瓜子的齐河,“人是你要带的,自己照顾好。”他将砂糖橘搁置在桌子上,“外头那个请大家吃的。”

齐河被踢了一脚,手里的瓜子掉了一些,干脆把剩下的放回去,出门找陈坠去了。

“人来了就一起玩,就当新认识的朋友。”唐骏逸开了瓶酒倒在杯子里,“阿朝,你带头搭话。”

陈坠再进来的时候发现大家好像换了位置,还没有细想,李廷业招呼他坐边上,齐河揽着他就把人带过去按到沙发上坐着。

阿朝坐在他的左手边,此时也有些局促,双手握拳搓着自己的大腿,腰挺的直,好一会儿抓了把瓜子递到陈坠面前,“吃吗?”

一瞬间的安静,包厢里只剩下伴奏的声音,大家都看向这边。

“啊,谢谢。”陈坠顶着这些目光双手接下了瓜子,硬着头皮嗑了起来。

李廷业看着都尴尬,连忙说:“哎呀,怎么不唱了。勇哥,这不是你点的歌吗?”

“勇哥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唱,你早说嘛!”齐河拿起一个话筒跟着伴奏唱。

“卧槽齐河,你他妈唱的什么?!我耳朵!”

气氛一下又被调节起来,原本落在陈坠身上的视线也渐渐散去。他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在发抖,瓜子也因为他手心出汗黏在一块儿。

阿朝拿了砂糖橘剥着吃,“还挺甜的,你哪里买的?”

陈坠说:“在诊所的那条街随便挑了个摆摊的买的,我还没尝过,老板说甜就买了些。”

“哦对,你伤怎么样了?”阿朝问。

“好的差不多了其实。”陈坠说,“眼睛严重些。”

他看了一眼头顶闪着的灯光,如果今天没有来的话,也许会好的更快一点吧。

正想着,忽然灯光不闪了,代替的是常亮的普通灯光,只是比较暗一些。

陈坠疑惑,看到站在墙边控制台上调节灯光的唐骏逸时有些愣神。

“骏儿哥你干嘛调灯啊,这气氛都没了。”李廷业抱怨。

唐骏逸坐回去喝了一口酒,“年纪大了,闪的眼睛疼。”

李廷业笑:“26岁了。”

“那肯定不比你们年轻,”唐骏逸也笑,隔空和齐河碰了个杯,“齐河今天过21岁生日,生日快乐。”

齐河喝光杯子里的酒,厚着脸皮伸手:“谢谢老大,礼物呢?”

阿朝越过陈坠看过去,“老大你要是不给,齐河他能念叨你一整年。”

大家哈哈大笑,陈坠也跟着笑笑。

唐骏逸站起身来,他摸摸自己裤子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哎呀,我记得我是有带的,奇怪了,怎么没有呢?”

说着他去拿大衣,皱眉再大衣的口袋摸来摸去,齐河手都酸了,终于他掏出来一个盒子,递过去:“喏,生日礼物,可别说我没有给啊。”

齐河还没有拿稳呢,李廷业就抢过去了,“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拆开一看,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块手表。

“啊!”齐河突然怪叫一声,“浪琴!”

他将表拿回来,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看表,又看看唐骏逸,伸手去摸了一下表盘和表带,连连怪叫。

李廷业拍拍他的肩膀:“骏儿哥送的东西还能是假的不成,生日快乐啊齐河。”

齐河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支支吾吾半天:“两万块,这可是两万块的表,是我最喜欢的那款!”他看向唐骏逸问:“老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这款?”

阿朝凑过来:“什么表要两万块?哎,还确实挺好看的。”他想上手摸,被齐河拍开,嘁了一声:“拉倒,不摸就不摸。”

“群里,你不是发过这个表吗?”唐骏逸笑着说,“戴上看看。”

一群人把齐河围在中间看他试表,陈坠挤不进去,也不想挤进去,还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嗑瓜子,一边嗑一边数还剩几颗。

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像个局外人,想走又不好开口,只能尽量装作镇定的模样,眼睛胡乱的瞟。

唐骏逸忽然走到门口,见陈坠呆若木鸡,招手让他跟出来。

陈坠手里的瓜子也在这时刚好嗑完。

“跟我去拿蛋糕。”唐骏逸说。

“好。”陈坠点头。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对话。陈坠跟在唐骏逸的身后,低着头看他的脚后跟,数他走了几步。

在里面被烟味盖住,别的气味一概闻不到,现在跟在身后,陈坠闻到了唐骏逸身上的味道。也许他喷了香水,是什么香水不得而知,混着包厢里或者他自己的烟味,不算难闻,但就是冷。

是的,冷。

陈坠觉得这个味道就像唐骏逸对他的态度一样,从遇见到现在一直都很冷淡。但他觉得对方并不是一个冷淡的人,只是对自己莫名的带着疏离和不耐。

人和人在刚相识的时候自然会有疏离感,这是不可避免的,随着接触这种疏离感会变淡,就好像齐河与李廷业,哪怕是刚说上两句话的阿朝,他们都没有很大的疏离。但唐骏逸不同,和陈坠的要么不交谈,要么不多说一句废话。

这种距离感和跟其他人的对比让陈坠有种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感觉,也许是不合时宜的出现,也许是给他惹了麻烦,又或许是自己天生的不讨喜。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让他感到不安和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更不知道要怎么去讨好对方。

一直在胡思乱想没有看路,导致唐骏逸停下来的时候陈坠还没有停,直挺挺地撞在对方的后背上。两个人身高差的不太多,只胸膛贴到了后背。

唐骏逸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他,“想什么?不看路。”

“对不起。”陈坠下意识低头道歉。

看着他低下头裸露出来的后脖颈,唐骏逸又问:“为什么总道歉?”

陈坠没有说话,唐骏逸也没有追问。工作人员按了电梯,蛋糕在一楼。

“你很怕我吗?”出了电梯,唐骏逸说。

“什么?”陈坠愣住,他抬头,看见对方正在看自己,“不是的。”说完又把头低下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唐骏逸沉默片刻,最后提醒道:“抬头看路。”

语气不算重,有种教育小孩子的感觉。

陈坠耳根红透了,羞的。他连忙抬头,不敢再胡思乱想,紧跟唐骏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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