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宣含泪痛失老年机。
段长川让他立刻把他那老年机里的手机卡拿出来置换进新手机。
又在段长川的指导下，下载了微信。
段长川用自己的新手机扫过，笑着说，“你是我第一个加的人。你们现代人都用这个。”
仲宣OUT。
从未使用过微信的仲宣含泪被段长川踢出现代社会
可怜一个极致穷逼和一个原始人，努力适应现代社会。
……
上完晚自习，仲宣说什么也不去金窝了。
他要回自己的狗窝。
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段长川见拐不走狐狸，于是自己送货上门。
老城区基建差，治安也不太好，有段长川这样的免费保安，确实会安全很多。
但有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比如段长川这人就不太安全。
“宣哥哥！”路过超市时，小孩子还没睡，超市开着。
兰兰看见他，远远地就朝他招手。仲宣也向兰兰使劲招手。
两个雨刮器远远地互刮半天。
段长川，“……” 段长川双手抱胸，看他两能招呼多久。
后因为仲宣体力不支，落败申兰。
仲宣和段长川走到超市，“妹妹呢？”
申兰抱着宣哥哥大腿，“妹妹在看帅哥！”
“……” 申君的人设还没崩过。
主打一个花心又专一。
“哥哥，好久没有看见你呢，你去哪里了呀？”申兰兰问。
仲宣却莫名有些心虚，避开了兰兰澄澈真诚的目光，也不敢回头面对身后，支支吾吾道：“就是…，在，你长川哥哥家住下来的。”
申兰这才看向仲宣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段长川，甜甜道：“长川哥哥！”
“嗯。”
“啊……你好冷漠。”申兰张了张嘴，
“他——”仲宣回头瞥了一眼段长川，正欲解释，申兰继续道：“37度的嘴怎么说的那么冰冷的话……”
申兰皱着英气的小眉毛，抱了抱被长川哥哥刺伤的自己。
“……”
仲宣掐住申兰的嘴子，让咯咯叫的小鸡变成小鸭子。
“咯咯？”申兰被掐住嘴巴，眨眨眼，看向仲宣。
仲宣笑了笑，说：“宝宝，少看一点电视剧，不然妈妈会打你。”
被咯咯叫宝宝的申兰小脸微红，“不看妈妈也会打我惹。”
仲宣笑着说，“那妈妈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
申兰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逻辑，总感觉自己陷进一个巨大圈套。
卡在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年龄。
一旁围观的段长川，“……”
出现了，可怕的中式挫折教育。
仲宣放开小孩哥的嘴巴，摸摸他的脑袋，说，“哥哥先回去了，待会儿和妈妈说一声，你也早点上去洗澡睡觉。”
申兰乖巧点点头，“唔唔好。”
……
回家之路走到一半，忽的，仲宣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痛。
他按了按肚皮，心道不妙。
段长川就不紧不慢地落后半步，走在仲宣身侧。
又走了几步，肚子疼痛更甚。
“怎么了？”段长川探头。
仲宣摇摇脑袋，掩饰自己的不适，说，“没怎么，走吧。”
显而易见，绝不能被段长川知道。
否则他与雪糕此生不负相见。
好不容易走到家，仲宣转头，转过身，正想说慢走不送。
段长川走上一个台阶，凑上来，把仲宣压在自己身躯阴影下。
“你！”
段长川伸出大掌，抚住仲宣软而脆弱的肚皮。段长川天生手大，一双大手几乎能覆盖完全仲宣的小腹，隔着衣服，热意慢慢传达到仲宣脆弱痛苦处。
段长川贴的很近，明明没有一处身体、肌肤触碰交叠，但浑身像个火炉似的，炙烤着冒冷汗的仲宣。
他伸手推了一下段长川的手臂，烫的吓人，仲宣倏地又胆怯地缩回去。
在仲宣越来越快的心跳重，段长川直愣盯着仲宣，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栗。
他启唇，
“——没、有、你、的、雪、糕、了。”
仲宣“……”
仲宣心跳骤停。
狗、登！
仲宣还没来得及用力推段长川，段长川绅士退后两步，走到低矮的台阶下，“走了。”
小腹热度和轻柔挤压的力量消失，仲宣不自觉把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等段长川走远了，仲宣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小腹不痛了。
仲宣惊诧地瞪大眼，内……内功！
拆腻子空腹！
……
“轻功。”段长川说。
“……”
仲宣无话可说，每每仲宣走在外面走廊，段长川就会悄无声息地凑上来，脚步声一点也没有。
仲宣忍无可忍，转过头，蹙眉道，“你怎么每次走路都没声啊？”
答曰“轻功。”
“小心。”段长川伸手拉了仲宣一把，把人拉到墙边，一个女生差点绊倒在地，踉跄了两步，丝滑走位看得仲宣瞠目，幸亏是没摔倒。
段长川伸出手，抓住对方细弱的手臂，把人给拉扯回来。
仲宣伸伸脑袋，这才有机会看清对方，依旧是熟悉的面孔，马尾、眼镜、清秀的眼睛，赫然是林未眠。
“谢谢。”林未眠低着头，嗫喏道。
仲宣摆摆手，温尔文雅，“不用谢。”
林未眠弯着腰，头埋得低低的，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
仲宣垂眸思索。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那么大呢？”段长川说出了仲宣的心声。
仲宣沉默两息，悠悠看向段长川，“是啊，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那么大呢？”
段长川，“ ？”
近期他学会了一个网络新句：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诚不欺我。
“晚饭，觉潮生和我们一起？”仲宣问。
“唔。”段长川低头，“他说什么，感谢我刷的大游轮，一定要请我们吃饭。”
段长川好奇问，“大游轮是何物？”
“……”
可能是为了感谢段大哥刷的100万大游轮吧。
这马甲不能再烂了。
下了课，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外，等着觉潮生。
段长川身材高大、形貌迤逦，仲宣同样面貌不俗，两个人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
路过一个刚刚放学的小学生，指着他两，对妈妈惊呼，“妈妈，长大后我也要读二中！”
众人都看过来。
仲宣被夸奖得脸红，拉着段长川躲到荫庇处。
两个活招牌落跑。
“我们站在这里，觉潮生会不会找不到？”
仲宣左右张望了一下，望眼欲穿。
“……不会。”段长川微微抬眼，说。
一阵阴凉的风吹过，仲宣下意识往后推了推。
“我终于长到你们两个了～”觉潮生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压着声音，悄声对仲宣说。
仲宣被吓得差点蹦起来，身后的段长川伸手，将仲宣搂紧一些。
觉潮生拍拍自己胸口说：“吓死我了。”
被吓到起跳的仲宣，“……” 倒反天罡。
“怎么找到我们的？”仲宣继续窝在段长川阴影中，自认为躲得很隐蔽，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这NPC还自带定位导航功能了？
觉潮生一脸复杂，“遥相呼应吧。”
觉潮生指了指，仲宣所在上方的二中大屏，里面正循环播放仲宣和另一个高三男生的大头照。
仲宣呼吸一滞。失策。
仲宣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路过的学生，几乎都会隐秘的瞧一眼他，目光所指，不要太明显。
仲宣懊恼地说，“失策。”
“你先别失策。”觉潮生打断仲宣，“我有个惊天大发现！”
仲宣也不想听，沉浸在伪装失效的挫败中，久久难以回神。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仲宣你听我说啊!”觉潮生摇了摇仲宣，情绪激动，“我发现——两个林未眠！”
“什么？”
这下仲宣不得不回神了。段长川安抚似的按了按仲宣的肩，从始至终没有开口。
“就在刚刚，我去给我爷爷拿药的时候，就在二中附件，看见两个林未眠，一模一样，站在一起。”
觉潮生手脚并用，很想切实给两个人描述出当时的场景。
“我……哇就跑了，把我吓的够呛，这不是小说吗，也没听说过林未眠是双胞胎啊。”
仲宣惊讶得拉长下巴，“所以，她的性格、行为变化才会这么大，因为根本不是一个人，是——”
段长川帮仲宣把下巴安装回去，接话道，“双胞胎。”
“这不电视剧里面才有的情节吗？”觉潮生纠结地挠挠头，“我说我眠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以前都没看出来。”
觉潮生和仲宣两两相望，从彼此眼里都看出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两人对视两息，难得聪明，默契转头看向段长川。
段长川耸耸肩，“你们又没问我。”
这是早就知道了。
仲宣和觉潮生蛇皮走位，审视他，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段长川眨眨眼，“虽然她们长相相同，但神情、气质、身体素质，完完全全是不同的，你们却没看出来？”
“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不会自己告诉我？”仲宣跳脚，恶狠狠批评段长川。
段长川从善如流，乖顺低头，“下次不会了，我的问题”
“……”
仲宣挠挠脑袋，张张嘴，犹豫纠结道“也不是，你，……那你下次记得告诉我哦。”
段长川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却我见犹怜。
觉潮生目瞪口呆。
比刚刚看见两个林未眠还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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