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叶府小院。
霍煊斜靠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绣娘一手拿着绳尺一手抱着花样格式的布料,笑语盈盈地围着叶约礼转,一时间无聊透顶,索性把脏包抱到石桌上,将肉干掰碎泡在牛奶里一点点喂给它。
脏包显然还没意识到面前主人心里的不爽,自顾自地撒欢吃得可开心。
霍煊看着脏包心比天厚的傻样彻底服气,一时间对脏包的未来堪忧不已。
“呀!我还从未见过这么黑的小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跑过来,看着脏包惊讶道。
小女孩穿了一身鹅黄绫缎,眼睛又大又亮,脖子上带了个金镶玉的长命锁,走路时丁零当啷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她转头对着一旁量身的叶约礼喊道:“小叶哥哥,它叫什么名字呀。”
“脏包,”叶约礼刚好在量肩宽,他把头微微抬起,莞尔道,“小羽喜欢它?”
“喜欢!”小羽眉眼弯弯的在笑,下一秒又把嘴撅得高高的,“为什么要叫脏包,一点都不像它自己,小叶哥哥你取名什么时候这么......嗯......”
小羽在最后显然委婉了一下,似乎在找合适又不显失礼的词汇来描述“脏包”这二字。
叶约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朗声道:“这可不是你小叶哥哥取的。”
“啊,”小羽不解问道,"那是谁啊?"
“我。”
霍煊沿着脏包嘴边把奶渍擦干,麻木道。
这一个月里脏包长的飞快,起初还只能窝在霍煊手心,等个几天睁眼闭眼,竟有霍煊半个手臂这么长了。
毛发乌黑顺滑,坐姿威风凛凛。
小羽看着石桌旁的一人一狗,忍不住叹了口气。
狗俊人也不错,怎么就取个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名字。
“在聊什么?”一个男人拿了个锦盘走进来。
来人名叫周哲,蜀地人,从小学绣,手比宫里最有经验的绣娘都还要巧,拒绝了宫里的邀请,自己在京师开了间绣染坊,声名远扬。
“在说那个黑衣服哥哥桌上的小黑狗,”小羽跑到自己父亲面前,“它叫脏包,一点都不像。”
周哲摸了摸小羽脑袋:“在家里爹爹讲了什么?”
“不随意评价,”小羽眼睛往下一耷拉,撇了撇嘴。
“不妨事,”霍煊随意道,“我妹妹跟小羽一个性子。”
该行的礼该尊的人周哲心里门儿清,他随即冲霍煊歉意点头。
霍煊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好奇:“盘子里面是什么?”
周哲回道:“陛下今年给小叶的布料。”
霍煊看着盘子里的布料又看着叶约礼现在穿的衣服,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叶府就是卖茶跟布起手的,而叶约礼现在穿的,是叶府千金难订的雀金裘。
据说雀金裘是用长在昆仑之巅的冰蚕制成的,里头又掺了几十种鸟的绒羽,质感似水如冰,冬暖夏凉。
周哲:“盘子里的自然比不上叶家的雀金裘,平日可以不在意,祭典还是用陛下赏的好。”
周哲从盘子里挑挑拣拣了好一阵,最终拿了匹锦白织金的出来,左看右看了好一阵,妥协叹气。
“就这个吧,掺了点狐狸毛,总比你那破朝服舒服。”
叶约礼听了好笑:“周叔才给小羽说不随意评价,难道不该以身作则?”
“做个屁的则,”周哲骂道,“老皇帝都舍不得拿天蚕线给你织。
叶约礼无奈:“那是御用的。”
“御用的又怎样?”周哲轻蔑说道,“大楚能有如今一半都靠叶家,吃水不忘挖井人,别说御用的了,玉帝用的都得分你一半。”
惹谁都不能惹周哲,这人不仅绣工好,嘴上功夫也是一等一,叶约礼曾亲眼目睹周哲在一众姨娘间杀出重围,寸草不生。
“这样,”叶约礼举手投降,“到时候在里面套件薄纱,透气又不硌人,从外面还看不见,怎样?”
周哲的不满这才消下去几分。
他把锦白织金搭在叶约礼肩上,绸缎顺着叶约礼脊背滑了下去,稳稳落在脚踝处,绳尺在腰上堆叠出褶皱,把腰身很好地显露出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叶约礼只在身上搭了块布,竟比平时还要好看。
趁着周哲拿东西的间隙,霍煊手里不知道从哪拿了根镶玉腰带,就着绳尺绕出来的腰身,稳稳地扣了上去。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事,霍煊的动作却流畅无比,在他即将抽手时,叶约礼身后的腰带被带着翻起一点,霍煊又重新把手圈起来,虚虚地环在叶约礼腰侧。
他两指并拢,指腹抵着腰带一寸寸到皱褶处,沿着空隙一点点理平。
腰带里的绳尺一直硌着,不免有些难受,叶约礼侧了侧腰,想把绳尺晃出去。
霍煊半垂着眼睛低声道:“别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煊终于起身,经过叶约礼腰侧时一把将包在里面的绳尺抽出来,叶约礼腰上的不适感这才消散。
与此同时周哲拿着配套的饰品走过来,瞥见叶约礼的腰带,有点意外。
“这腰带我怎么没见过?”
叶约礼每一件衣服都经周哲之手,哪一件长什么样配哪一个腰带发冠他都一清二楚,按理说不应该没见过这根玉腰带。
这腰带形制考究,白玉缠着金线,顺着腰线朝两边散开,刚好跟边缘的金边呼应。
霍煊低头理着绳尺,浅棕色的瞳孔此刻格外的深黑:“我让人做的。”
周哲赞赏点头:“还不错。”
他盯着叶约礼腰带上的白玉,良久,像是想起什么,道:“那青玉什么时候给你?”
“什么?”叶约礼听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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