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对上有些人不带好意下马威的举措和话语间的刁难,夏深都巧妙化解,

这些年社会的磨砺是最好的老师,

她早已不是蜜罐中长大的大小姐,三言两语便会羞红脸蛋,躲到一边,

现如今这些如挠痒般的话语,都不至于让她放在心上,她只当是如风一般,轻拂过去,从不过心,

好在她的酒量还不错,饭局下来,喝了几圈,夏深依旧能够保持体面,不失礼数的同长辈告别,

对于长辈们传授的驭夫之道,夏深虽反感,面上并无任何反驳与不悦,这场闹剧她终究会离场,没必要改变别人的看法,

待满屋的宾客散去,夏深坐在长椅上,靠着椅背,总算舒一口长气,

原来无论多大的家族背景,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都是相同无异。

徐爷爷格外珍惜同夏深相处的时间,饭后舍弃午休,拉着夏深在院中喝着茶水,名曰散散酒气,

夏深很疲惫,看着老人的相邀,倒是不忍拒绝,这是她的工作,

庭院中,夏深老实的坐在徐爷爷身侧,听他讲述过去同爷爷一起的参军生活,说到动容处,眼眶湿润着闪着泪光,

夏深知道,她和徐易清的婚事是徐爷爷对于他们家的感激,

因为爷爷救了他,便馈赠了份这样的恩情,小时候不懂事,不懂订婚为何物,现如今再反驳早已失了时效,

夏深心间无奈叹气,这场恩赐,她并不想要,

好在她本就是被困之人,借着这场婚姻,拿到属于她的东西迅速离场也不算为一场满意的交易,

如果长辈们知道他们当初的好心,会成了子女们的枷锁,还会定下离谱的婚约和遗嘱么。

夏深见徐爷爷这般倒是没有多动容,只是细心的照顾着,恰当的递上纸巾,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对徐家人的记忆早就散了七七八八,没多深的感情,对上突如其来浓烈的亲近,异常不适,

夏深并不敢多看他,也不想随着记忆回到过去,这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爷爷,想她曾经拥有着温暖的家,无忧无虑的生活,

现如今,她只有自己,她不喜欢回忆过去,过去就是过去,当下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日落帆进,云影霞光正值晚霞当幕挥洒余光,如片片碎金倾泄人间,

竹林处二人一老一少残影相伴,

微风吹过,夏深裙角微扬,如绽放的花朵,衬得她难得的生动。

楼上阳台处,徐易清背手而立,似乎在赏景,也似乎在看人,

身侧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纪殊,

徐易清眉间有似不悦,随手挂掉,

继续看向院中,眸光中冷冽散去,满是温情,丝丝柔软从眼底滋出,徐易清这一刻恍若明白,这么些年心底空缺的**到底是什么,

谎言的种子会生根发芽,长参天大树,

终有一天,真相会破土而出,

徐易清眉眼间夹着惶恐,紧握手掌,把那丝不安拼命压在心底,

有些东西如食髓知味一旦得到,便再不会轻易松手,不管用什么手段,

爷爷在家中吃完晚饭,被护工接回医院,

院中只剩夏深和徐易清,

眼见着到了休息时间,夏深犯了难,在徐家人眼中,他们如今是夫妻,自然是只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们,

于夏深来说,儿时的几分熟识,无法消除掉和一个男性共度夜晚的心理负担。

眼见着不能再拖,她也早已滋生出几分困意,夏深还在书房来回打转,迟迟不敢往卧室迈去。

她上次同徐易清身边那位小姐打过照面,听成助力喊她纪殊,纪小姐,她看着二人神色,她大概明白,她应该是徐易清的心上人,

夏深为此同徐易清相处时格外注重礼节,怕逾矩后闹出什么误会,对她们都不好,

她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时机一到,她会立即归还名分。

说到底,夏深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哪怕知道是做一些无用的挣扎,仍在试图忙碌一些杂事来拖延时间。

徐易清洗漱完迟迟不见夏深,想着回来的时候见她便拐进书房,这会,大抵还在,

看着窗边微扬的纱帘,去衣柜拿件夏深的衣服,

思索片刻起身踱步去书房寻她。

轻手推门,徐易清见夏深已经睡着在书房沙发上,

小小的一只缩在沙发的一侧,长裙盖住脚踝,散开的裙尾顺着沙发耷在地板上,像休憩的蝴蝶,舒展着它绚烂的羽翼,

沙发边书本摊开在地上,被开门带动的风,轻翻两页。

徐易清捡起书,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俯身看向夏深,

她睡的并不安稳,时而微皱眉头,时而呼吸微乱,

好似杂心事萦绕在心间,难以散开,

徐易清俯视片刻,把衣服盖在她身上,伸手轻轻抚在夏深眉间,指腹处一片温热,他手指发颤,怕惊醒夏深又迅速移开,

缓缓向下抚在她身侧,轻声呓语,唤着她小名,

“声声。”

“声声。”

“安心睡吧。”

夏深是夏季正值炎热出生的,当时窗外蝉鸣不止,夏爷爷便取名为夏深,小名,声声。

夏深的长相虽不算惊艳,胜在五官舒展,脸蛋标致,拢起发丝,露出干净的面庞,看着大气不失雅致。

她额前些细碎小绒毛遮去一些额角,二十来岁的年纪看着更为稚嫩,

脚边书籍翻着页面,墙角竖着的古钟滴答作响,

徐易清看着沙发上的人,周身充斥着淡淡的熏香,他看着似乎有些喜溢眉稍,

徐易清知道,这些年,夏深过的并不好。

他恍惚着出神,想起上次见到夏深身边那位清风朗月的少年,长身玉立在夏深身侧,

少年面带柔色低头俯视身侧之人,夏清也露着他未曾见过的俏皮之色,应接着他话语,

徐易清思及此忽地眉头紧皱,眼神愈而幽深,视线移至在夏深脸庞,见她睫毛微动,阴霾之色迅速逐渐掩藏在眉眼之下,神色恢复平静,

眼前的人明明已是他合法的妻子,却虚幻至极,

沙发躺着并不舒服,夏深哼唧几声欲要醒来,翻着身子要跌落沙发,徐易清弯腰接住,直接抱起她,起身缓缓移至卧室,

尽管他手脚很轻,夏深还是在途中醒来。

睡眼朦胧间抬眼便瞧见徐易清模糊的脸,随着步伐来回虚晃着,表情也看不真切,

她脑袋贴着徐易清,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

原来,靠的近真的能听见心跳,

她偷偷数着次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异常尴尬,

稍微头往外挪一点,减少肢体贴合度。

徐易清正专注的看路,似乎并未注意到夏深打量,移至房门前,他突然低头,看着怀里人,视线对上,

徐易清轻声问道:“醒了。”

“……嗯,嗯!”

“我,我自己走吧。”

“到了。”

夏深被徐易清放在卧室沙发上,她伸手抓抓脑袋,从混沌中彻底醒过来,面对当下的问题,

她环顾四周,又迅速低下头去,思考着,今夜怎么过。

严格意义来说,这个莫名其妙的“新婚之夜”要怎么过!现在想来结婚这件事还真是头脑发昏的选择,

她怎么敢的,想来竟然有些后怕,

倘若徐易清真的需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她该怎么办,

夏深一边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一边祈祷他对此事毫无兴趣。

卧室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泛着暖黄的灯光,天然红木家具搭配丝质绸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尽显华贵。

“时间不早了。”

“早点休息。”

夏深忽地应声,十分不自然,“……嗯。”

“嗯……!”夏深喊住他,纠结着如何开口,“徐……徐易清。”

“嗯?”徐易清看过来,

“你……你,”夏深见他已经开始收拾床铺,绞着手指道:

“徐易清,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嗯。”徐易清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说话。

“那个,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可能会有一些生理方面的需求,我们这关系你也并非情愿,上次你身边那位,我……我也见过,我不介意的,徐易清,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夏深就差把他可以找他心上人说出口,徐易清是个聪明人,她什么意思他不会不懂。

按道理来说,夏深觉得她才是那个外来者,

于此,她不会占着这个莫须有的身份去对别人进行道德上的谴责,

虽说这种事也不体面,可说到底是男人的错,既要喜欢的人在侧,又想因为利益求娶她人,好事占尽,

她倒是有些心疼那位纪殊姑娘,跟了徐易清这个负心汉,还能忍受他娶别人,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知情她同徐易清的婚姻纯粹因为遗嘱和利益,

夏深叹口气,说完话等着徐易清答复,

明明是她体贴大度,怎么徐易清看着并不领情,脸色变得阴沉,像憋着口气,

僵持片刻,徐易清并未接她话茬,语气间似有阴阳之意,“我徐易清还未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你睡床上,我睡沙发,”他恶狠狠又添一句。

终是徐易清给出解决方案,开口给夏深吃了一颗定心丸。

“嗯,好。”夏深才懒得计较他什么语气,嘴角轻笑,早说啊,害得她担心那么久,

夏深非常合心意他的安排,自是不会拒绝,也没再说什么,目的已经达到,

所幸卧室足够宽敞,还有沙发,论外人也无法发现他们俩的操作。

“衣柜里有一些准备的换洗衣服。”

夏深闻言,起身去开柜门,一柜子女装,春夏秋冬都有,看着倒是齐全。

她随手拿过一套睡衣,也不扭捏,道过谢就去洗漱换衣服。

毕竟作为徐家人,衣服也需要体面过关,

忙完一切,夏深躺在床上,被子盖住全身,露出个脑袋,与徐易清沙发大概两米之隔,让她稍稍放下些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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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冬有尽
连载中方子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