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考核
赵边和文姜在公主宫的池边练到了深夜。
“公主，您还是回去罢 。”赵边道：“我已经找到感觉了。”
文姜看着赵边被泡的发白的脸道：“短时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
赵边拧着眉道：“我再练练。”
在文姜面前，赵边从来都是自称我，而不按照规矩自称臣。对此文姜已经习惯了，也愿意纵容这一点小小的不敬，毕竟对方是华朝四大家族中的一员，曾经也是尊贵的女公子。
最重要的……赵边确实很讨文姜的喜欢。
“那我再陪陪你。”文姜用着温温柔柔的语调道。
赵边只觉得胸口一热：“公主，你的身体要紧，我不能让你陪着我一起，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文姜闻言道：“我要你做我的武侯，怎么会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呢？除非你认为我无法对你提供帮助。”
赵边闻言，眉头一皱，小脸苦了起来。
这个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喜欢，文姜也不例外。
“我们再练一个时辰，到时候无论怎样，我们都回去休息。”文姜轻声道。
赵边知道公主做了退让，自然也没有要继续拗着对方的意思。于是点头道：“自然，我的公主。”或许是受文姜的影响，赵边的语气也放得很轻。
“赵边。”
“嗯？”
“你抓着池岸，漂浮起来，再蹬腿。”文姜命令道。
赵边依言照做，突然她感受到一只手触碰了她的脚。是公主细腻的手。
文姜没有说话，而只是托住赵边的腿，而后纠正了赵边的脚掌。
赵边心里砰砰直跳，说不上来的气血上涌。
好像拥有意识，又好像失去了意识。跟随着公主的引导，使唤自己的腿。
不知过去了多久，文姜从赵边的身边离开，而后道：“记住这种感觉，再试一次。”
赵边闻言仍旧恍恍惚惚，但对于公主温柔的命令，依旧遵从。
当她再次离岸游在水中时，每一次蹬水，她都感觉自己的脚被公主的手抚弄。
渐渐的……她能游出去了，渐渐的……她能游得更远了。
渐渐地，她游下了泳池宽的一个来回。
当她回到文姜的身边，曲腿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溢出了大大的笑：“公主！”
文姜对于赵边突然的进步，也感到十分高兴。
赵边太过兴奋，以至于上前迈了一步，将水中的文姜抱住。
肌肤相亲，不知是谁，心跳如雷。
“公主，感谢你！”
文姜愣了愣，而后放松了身体，回抱住了赵边，神情若有所思：“你很聪明。”
赵边放开了文姜，望着眼前绝世的容颜，难掩天真与兴奋：“是公主教得很好。”
文姜不知怎的，红了脸颊，当她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便立刻转过了头道：“无论如何，你学会了，这是最重要的。”说着，便要上岸。
赵边没发现文姜的异样，“公主，我还想再游一回，我怕我忘了。”
站在岸上的文姜，低头看着仰头的赵边：“游水，会了便忘不了。”顿了顿又问：“你不累么？”
赵边本想摇头，但望着公主的脸，她下意识地点了头，而后便上了岸：“公主，我送你。”
文姜道：“不必了，有人会送我。你早些回去歇息罢，毕竟明天还有考核。”
赵边闻言，也不再坚持，点了头。
*
第二天，赵边怀着一颗兴奋又忐忑的心来到了武侯院。在沈武侯的带领下一众人来到了武侯游馆。
赵边一行人去的时候，围了一圈的看台已经坐满了人。
“怎么会这么多的人？”赵边转脸问周生。
周生显然也没有料想到是眼前这个境况：“他们都不用做自己的事么？这也不是休息的日子。”
赵边心里有了一点的庆幸，还好她昨晚游泳找到了感觉，否则今日真要成为一场谈资。
沈武侯用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向大家宣告了这次考核的两个部分。
考核的目的，在于检验这些想要成为公主武侯的学徒们的速度以及耐力。
首先就是在一刻钟里能游多远的距离。只有达标者才能进入下一个部分的考核。下一个部分的考核不限定时间，完全只看一个人能游多久。
将两个部分所得的成绩加在一起，就是这个人本次考核的成绩。距离越远，排名越高。
赵边听到规则和要求之后，眼皮又突突跳了起来。因为，她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自己并不会换气，而只会憋气。
这在第一项考核的时候固然不成问题，可是到了第二项考核，必然要命。
周生发现了赵边脸上的变化，“你昨日按照我的法子做了么？”
赵边道：“照做了。”
“是不是很有效果。”
赵边点了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知道怎么换气么？”
周生闻言一愣：“你还不会换气？”
赵边道：“不是很会。”
周生闻言默默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开口道：“那你会将头伸出水面么？”
赵边想了想，眼中露出了疑惑。
“不能吧，伦南老师怎么可能这个也不教你呢？那你之前都是怎么游的？”
“憋气。”
“憋气能憋多久？”周生表示震惊。
“你憋气能游多远？”
赵边想了一下泳池的宽度道：“不过百尺。”
周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在开玩笑罢，难道你不用呼吸？还是你自己其实呼吸了，只是没有察觉到而已。”
“那不能。”赵边道：“我确实不会换气。”
周生摇了摇头，目光复杂：“赵边，你可真是位奇人。你如果以前从没练过换气，这个时候……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罢。我跟你形容一下怎么换气。”
“你说。”赵边认真道。
“你游水时，是怎样的姿势？”周生问道。
赵边于是做了个动作。
周生表示了解，接着道：“如果你是习惯于这个姿势的话，那你就是这样换气——”
“当你感觉自己需要换气的时候，手掌平直向下压水，就像这样。”说着周生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等你压完之后，手掌在像这样”周生说着又做了一个拨开划水的动作。
“这个时候你就会有一个将你浮气的力，你借着这个力，将头抬起。”周生道：“其实你只要露出你的嘴就可以了。”
“等你换了气，你再将双手往身上收。”周生一边说一边给赵边做动作：“像这样，一边向后划水，一边把手合到身体中线。”
周生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当你的双手合到身体中线时，你就顺势将头入水，像我这样，同时呢双腿弯曲，准备蹬水。你就又恢复到了游水的姿势了。”
赵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也跟着周生比划，同时在脑中想象着自己在水中的场景。
在这个过程中，她又问了一些问题，两人小小声地说着话。突然沈武侯高声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赵边和周生立刻停止讨论，接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但各自却都露出了笑容。
沈武侯对此也没多做深究，只是目光微闪。
众人依照命令，开始到指定的地方，准备去换自己的游服。
原先整肃的队形，瞬时就松垮了起来。
王金靠近了赵边和周生：“哟，两位，来这干什么呀？互相和对方缠缠绵绵就行了，还做什么公主的武侯啊。”
王金的话音说高也不高，说低但周边的几个人还是能听见的。他们听见这些话，看向赵边与周生的目光都怪异了些。
赵边闻言心中犯恼，但是周生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只是道：“王金，我看你是在武侯广场没跑过瘾罢。”
王金瞪了周生一眼。
周生不屑地露出一个笑，接着转头看着赵边：“不用理会，有些人的格局就是只有那么大。三季人。”
“三季人？”赵边觉得好奇。
周生嗯了一声：“怎么，你没听过这个说法么？”
“我只知道一年四季，三季人的说法，和这个有关？”
周生一边走一边道：“确实很有关系。这涉及到一个典故。不过呢，你只要记住，有些可怜的虫子从不能活到冬季，因而在它们看来呢，一年只有三季，你和它磨破了嘴皮子，都不管用。”
赵边听了没有如周生料想到的那样忍俊不禁，反而是若有所思。
“赵边！”突然沈武侯叫住了赵边。
周生和赵边一起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沈武侯。
“尊敬的武侯阁下。”周生和赵边异口同声道。
沈武侯看向赵边：“你有特别的地方。不和他们在一起。”
赵边闻言愣了一下。
周生道：“也是……你去吧。”
赵边下意识地往看台看去，而后又转过了头，再次看着沈武侯。
“还磨蹭什么呢？”沈武侯皱了眉头催促道。
赵边于是迈动了脚步，走向沈武侯。
这个时候，一声议论传进赵边的耳里：
说什么要和我们一样，结果处处与我们不一样。
纵然赵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尽管赵边的母亲赵夫人在分别前，向她叮嘱了那些话。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赵边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羞愤的情感。
但很快，她就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去往那个与这群少年所要去的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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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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