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徐招和方亭异口同声道。
“没错,在外头各种传言咱们城主拿了把神剑,还说什么要......”
李大夫忍着没说出那两字个字,接着道:“谣言猖狂,其实那神剑也就刚拿到时散发的神威,现在已经是废剑一把,海上的邪物第一次袭击咱们荔画城,城主就拿了那把剑出来,一点用都没有,我们是亲眼所见。”
“既然没有了神剑,今后再被袭击该当如何呢?”方亭问道。
李大夫叹息,“还能如何,当然只有等。”
“等?”
“是的,城里都在传,过段时日,太子殿下会来荔画城装备一些军需物资,到那时,也许城主能和太子殿下商议出决策。”
聊完这个话题,又说了些当地的美食美景,方亭这才与徐招走了出去。
瞧着这遮天蔽日的瓢泼大雨,方亭摊手,“哦豁,没带伞,找李大夫借两把。”
他回去的空档,徐招拎着药在门口等他,百无聊赖之际,却见雨幕中飞快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你看什么呢?”
方亭将伞递给她,徐招确实没再看见任何黑影,这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真的?”方亭不相信的看了她两眼,“你难不成也杀人了?”
触及徐招的眼神,方亭离远两步,这才接着道:“这有什么的,又不是你我的过错,杀人也是不得已为之,你差点将我俊美的脸庞砸成大饼我都没说你什么。”
“我没有杀人。”徐招认真回道。
她没有受到迷雾的影响,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但是看见的场景却是相识的人在互相残杀,下手之狠辣,令人毛骨悚然。
回想起钱书宁当时的疯狂,徐招揉了揉额头,“不说了,回去吧。”
雨幕中说话是听不太清的,方亭冲着徐招大声说了些什么,见她一脸懵,只好将伞靠近,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我是问,你想不想,吃东西?”
徐招微微皱眉,嫌弃地扭过头去,揉了揉耳朵,挥手示意她并不饿。
走在半路,还在叽叽喳喳说七说八的方亭忽然消失了,徐招回头一看,就见方亭掉进了刚才路过的河里面。
他在河水里扑腾着向她求救,雨伞已经碎成八瓣,漂浮在河水中。
徐招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叉着腰,无语的看着还在扑腾的方亭,直到发现他确实不会凫水,这才将药和伞放在附近的房檐下,跳进河中。
徐招想将他带上去,方亭却胡乱扑腾,差点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脸上,徐招连眼睛都睁不开,还差点真让他得手了。
“别乱动!”喊了好几遍,方亭终于消停了。
徐招缓缓将他带回岸上,即将靠岸时,徐招的脚踝突然被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紧紧缠住,瞬间被拽下去,水面没过她的头。
徐招奋力挣扎,用脚猛蹬,同时抽出腰间的铁剑向下猛刺。但水流湍急,剑势受阻,她连续几次攻击都未能触及目标。
正当她准备翻身查看时,那股力量突然松开,她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上岸后,两人都湿透了,蹲在徐招之前放药的地方休息。方亭狼狈地喘着气说:“那河里……有东西。”
徐招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我猜,那可能是之前消失的阴魂。”
“我也这样认为。”方亭起身,“走,咱们去找城主告发这件事!”
他准备去拿那唯一剩下的伞,却被徐招抢先拿在手中。
她问道:“你刚刚怎么会掉进去?”
方亭一脸无辜,“我就想看看那水里有什么东西,结果踩到了青苔,就掉进去了。”
“你看到了什么?”
方亭回忆道:“我只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应该就是那些阴魂吧。”
和徐招在医馆面前看到的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些阴魂根本没有消失,而是藏起来了。
但,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只有一把伞,二人只好挤在一起回了城主府,徐招心里揣着事,没注意其他人的眼神,直到回了暂住的院子,与站在门口的钱书宁对视。
他隔着雨幕望着湿透的两人紧密依靠,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屋。
方亭嘀咕道:“他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赶快进屋,我感觉自己今晚要发高烧。”
徐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方亭打着伞将她送到房门口便匆匆离去。
她准备推门而入时,背后传来一阵暖意。
钱书宁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快进去换衣服吧,湿衣服穿久了会着凉的。”
徐招有些呆愣的点点头,推门而入,关门时看见了还站在门口的钱书宁,他的衣摆,头发都湿了,徐招这才发现他刚刚过来竟然没打伞。
徐招连忙将裹在怀里的东西递过去,“这几包煎服至一碗,一日两次,喝了伤好得快。另外这瓶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三次,你若不便就叫方亭帮你。”
钱书宁接过去,惊讶地发现它们上面竟然没有沾到一点水渍,而徐招分明湿透了。
他愣愣的看着,啪嗒,一滴泪花从上面绽开。
“你.........”徐招没想到他竟然哭了,连忙将他拉进来,按在凳子上坐好,“你怎么哭了?”
钱书宁抬眼看她,眼底分明是猩红的血丝,却氤氲着朦胧的湿意。
他痛苦说道:“我杀了人,好多好多人。”
他恍惚着,看向虚空,“我现在都记得血液洒脸上的感觉,就算是洗掉了,这种感觉却依然存在。”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徐招脸上,带着些试探,“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我为何要讨厌你?”徐招接下他的话茬,“因为你杀了人?”
见他低头不语,徐招扯开他的衣襟,指着他身体上的深深的伤口说道:“你不杀人,就等着被他们杀死?把你三两刀剁了,你就不内疚了?”
“钱书宁,你不是故意的,记住了吗?钱叔和梅婶送你去乾山是为了让你能够在今后的乱世保护自己,若是长阴海的阴魂没压制住,今后这样事情多了去了,难道你每次都要自责耗神伤身吗?”
“我知道,你对杀人有愧疚,但该死的另有他人,你要做的就是找出搞出迷雾的罪魁祸首,给无辜死去的人报仇,而不是折磨自己,让你的家人朋友担心。”
一通说完,徐招抬起他的脸,认真道:“不再责怪自己,能不能做到!”
钱书宁嘴唇颤抖着,在她的目光里缓缓低声道:“........能。”
“大点声!”
“能!”钱书宁憋足了劲儿的大声也就那样,徐招也不为难他了,见他状态稍微好点了,就赶紧催促着他回去休息。
“门口有伞,记得打,这个药你没空煎,就问这里的厨房可不可以帮忙。”
钱书宁点点头,“我知道。”
钱书宁走后,徐招赶紧换了衣服,没一会方亭就来了,二人结伴去找城主,却得知城主在陪夫人,没空。
“那什么时候能来见我们?”方亭不满地问道。
管家有些为难的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方亭烦了,大声道:“这都关乎整座城池的生死了还在陪夫人?当的什么城主啊?不如把这位置让给我坐好了!”
"放肆!"管家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可如此妄言?之前城主已谅解你年幼无知之过,如今竟然...竟然还是如此猖狂!”
“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拉走!”管家怒不可遏地下令。
“你敢!”方亭猛然提高了声音,手中的扇子重重拍在掌心,挺身站立,一副你拉我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气氛瞬间凝固,双方对峙,剑拔弩张之时。
徐招迅速上前,挡在方亭与管家之间,对管家说道:“既然城主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强行拽着方亭离开。
然而,管家并未打算轻易放过。
“站住!你可以走,他不行!”管家指着方亭,“先是冒犯太子,今又无礼于城主,小小年纪便如此猖狂,不给他点教训,让城主颜面何存!”
随着管家一声令下,城主府的守卫迅速上前,将方亭团团围住。
徐招看这架势,看来今天他们是必须要将方亭教训一顿才行。教训教训也好,省的他一天到晚嘴贱惹事。
徐招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方亭的眼睛。方亭瞬间紧张起来,连声呼唤:“哎?哎!你不帮我?”
徐招缓缓道:“我觉得,你被揍一顿,改改毛病也好。”
话音刚落,方亭已被两名守卫不由分说地推到了旁边的长凳上。他奋力挣扎,大声抗议:“你们想干嘛!我可是....可是大名鼎鼎的乾山道士!”
管家对此嗤之以鼻,冷冷一笑,随即下令:“不论你是哪座山的道士,在这里都得守规矩!动手!”
空气仿佛凝固,那沉重的板子高高举起,即将落在方亭的身上。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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