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太子很快冷静下来,他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这里?”
方亭晃了下锁住自己的铁链,带着几分不羁笑道:“我这不是来给你助阵嘛,结果却落得个被关押的下场,说是等你来处置我呢。”
城主面露疑惑,转向太子询问:“太子殿下,这位是……”
太子解释道:“此乃我五弟。”
城主恍然大悟,随即又生疑问:“五殿下为何不早言明身份,以免此等误会?”
方亭,也就是五皇子洛常亭,他毫不在意地坐上旁侧的座椅,无人敢阻,悠然自得地说:“本殿下不过是想体验一番民间疾苦,若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又怎能享受这份难得的‘自由’?”
太子闻言,怒拍扶手,呵斥道:“胡闹!这可不是儿戏!”
洛常亭不以为然,反唇相讥:“你急什么?师父都点头了,我此行师出有名,有何不妥?”
太子神色一滞,“师父……同意了?”
随即意识到不妥,匆匆结束了话题,带着洛常亭离席而去。
离席之际,洛常亭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注视,心中明了却未回头。
城主转向陈子佳,安排道:“明日祈禳大典,太子殿下将亲临观看,你等务必准备周全。”
陈子佳应声答道:“一切已就绪。”
另一边,洛常亭被释放后,稍作整理,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倜傥,手持折扇,悠然坐下,直视太子:“皇兄有何疑问,但问无妨。”
太子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寒意:“你如实说,究竟为何而来?”
“我所说皆是实话,皇兄若不信,我也无法。”洛常亭坦然以对。
太子冷哼一声,“你跟随师父时日尚浅,仅凭这点微末伎俩就敢涉足长阴海,还妄言助我?我看你是来添乱的!”
洛常亭面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常态,从怀中取出一物,在太子眼前一晃:“看看这是什么。”
太子接过一看,眉头紧锁,难以置信:“父皇的圣谕,他竟如此轻易交予你……”
洛常亭收回圣谕,神秘一笑:“皇兄不必多问,师父已为我筹谋妥当。”
太子追问:“师父?她有何打算?”
洛常亭狡黠一笑:“此乃秘密,不可告人。”
言罢,他起身离去,临出门时,太子的话语随风飘来:“你杀人之事,可是真的?”
洛常亭驻足,轻轻展开折扇,风轻云淡地说:“确有此事,但他们先出言不逊,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此事若闹到父皇那里,我亦占理,皇兄请便。”
言毕,他潇洒转身,留下太子一人坐在阴影中,周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洛常亭迈出门槛,轻巧地绕过一道拐角,却不料被一人猝然拦住去路。
他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镇定自若地问道:“有何贵干?”
薛茧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我当初为何会成为你的目标?仅仅是因为你看中了我的天赋吗?”
洛常亭目光深邃,凝视了她片刻,随后转身望向近处的荷花池,那里荷叶悠荡,水波粼粼,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薛茧见他回避,不依不饶地走上前,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想利用我做什么?”
“你真是想多了。”洛常亭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薛茧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目光中满是警惕:“你别想再骗我,我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洛常亭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头,转眼看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他又补充道:“现在,麻烦你让一让。”
薛茧一脸疑惑:“什么?”
紧接着,洛常亭用扇子轻轻一拨,将她推到一侧,露出了正路,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薛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是在说自己挡路了?
她差点给气笑了,快步追上去:“方亭!你是不是觉得骗我们很好玩?”
洛常亭停下脚步,回头纠正道:“我不叫方亭,我叫洛常亭。还有,”
他扭头看向她,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淡,“骗你们确实有点意思,但还不是最有意思的。”
说完,他再次迈开步伐,留下薛茧在原地愣神。
随着天气逐渐转热,街头巷尾售卖甜水的小贩也愈发多了起来。
徐招偶然路过一位挑着担子的小贩,便停下脚步,买了一碗甜水,里面同样漂浮着荔枝肉。
然而,这碗甜水的味道却比城主夫人赠予她的那碗略逊一筹。
吃完甜水,徐招恰好走到了柳水巷。她看到李大夫正在忙碌地看诊,便由小童引领着进入了内间。
一进门,她便注意到蒋彬仍然昏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他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过吗?”徐招向小童询问道。
小童摇了摇头,回答道:“他昨夜曾经醒来过一次,但大喊大叫的,把我和师父都吓了一跳。不过,师父给他扎了几针后,他就又安静下来了。师父说他这是因为之前的伤势留下了阴影。”
“那他今天还有可能醒来吗?”徐招继续追问。
小童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要不我去帮你问问师父吧!”说完,他便跑到外间去向李大夫询问。
徐招的目光落在了仍然被麻布包裹着的蒋彬身上,她轻轻揭开麻布的一角,眼神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伤口看起来并不像是冷兵器所造成的,反而更像是……
她没有再继续深想,缓缓站起身子,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时,小童回来了,他告诉徐招:“师父说他今天可能会再醒来,也有可能是明天,但具体什么时候就不确定了。”
徐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离开医馆,来到了南街的豆腐店,推开门时,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两只形态萎靡的公鸡挤在一起,看样子也活不久了。
徐招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喊道:“小林,你奶奶呢?”
陈小林缓缓显出身形,低声回答道:“奶奶在睡觉呢。”
“她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没有啊。”陈小林摇了摇头。
徐招点点头,然后关上门,拿出纸人嘱咐道:“你在这看着它们。”
纸人显然不太乐意,但无奈徐招直接将它放在豆腐店的小门上藏着。
她走后,纸人百无聊赖地躺在门上,突然听见屋内传来隐隐的咳嗽声。它警惕地听了一会,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随后,徐招回到了城主府找到了薛无误,她看着薛无误,认真地说道:“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薛无误有些意外,“什么忙?”
听完徐招的话后,薛无误没有犹豫便答应道:“可以。”
徐招感激地笑道:“多谢。”
薛无误面无表情地编着辫子,“就你我二人吗?”
徐招点了点头,“我们先去试试。”
“行。”薛无误将辫子往身后一甩,从大石上一跃而下,“到时见。”
入夜后,两道身影轻车熟路地翻进了院墙,来到了祠堂前。看着锁上的门锁,薛无误轻松地将门打开。
她们进入祠堂内部后,在徐招的提示下,薛无误很快就锁定了某个地方,并轻轻一按。伴随着咔嚓咔嚓几声,那道暗门重新出现。
时间紧迫,二人飞快地掠下台阶,来到了囚禁那把剑的地方,然而当她们看到空无一物的地面时,徐招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低声对薛无误解释道:“剑不见了。”
墙上的血色符文也被人擦去,痕迹干净得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二人在附近搜寻了一番,但仍然一无所获,她们只好回到祠堂,关上暗门。
烛火幽幽,徐招的面庞被火光映照的若隐若现。
她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一座座牌位,当她的目光落在某一座牌位上时,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走吗?”薛无误对徐招使了个眼神。
徐招缓缓点头,二人便退出了祠堂,重新锁上了门。
正准备离开这里时,徐招的脚步突然一顿,她朝旁边看了看,然后对薛无误示意过去。
两道身影快速闪过,在黑暗中不断穿梭,最终在敞开的窗户外隐匿了身形。
城主夫人身着白衣坐在窗边,她凝望着浩瀚的夜空,手搭在窗沿上。
徐招看着她手腕上的东西,头皮发麻。
只见那白皙的腕上,光华的皮肉从中间裂开,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状物从中间爬出,有的长到可以触碰窗外垂落的花瓣。
城主夫人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她看也不看这些东西一眼。
当徐招陷入震惊时,她察觉到前面地上的树叶微微颤动,下一刻,树叶被顶开,赫然露出一根黑色丝状物。
它弓起身体,已经发现了徐招和薛无误的存在。
徐招浑身紧绷,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然而城主夫人只是眼神一动,便收回了视线。
那些四处乱爬的丝状物也快速爬回了她的身体。
当着徐招的面,城主夫人开始扑香粉,那熟悉的黏腻香味再次飘来,扑完粉后,城主夫人离开窗台,合上了窗户。
却将一物留在了外面。
静等片刻,徐招飞快将此物拿走,与薛无误离开此地后,打开一看。
只见皱巴巴的纸团显然是从某副画上撕下来的,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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