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把我送回去,或是怕人传个话去,而不是暗搓搓把我扣在府里。”
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池念,景昇不由得心头泛酸,面上挂着不容拒绝的笑,把手里的药碗推过去,为了躲这一碗药,闹了一晚上的妖,明个他还有事做,今天正在酒楼谈事,听着外头喧闹,身边的人出门打探,本没什么,那一嗓子池念把他心都喊走了。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他就任看着自己闹,也不恼,这口药翻来覆去的热,听着吩咐隔断时间新熬一包,再闹下去他都没劲,进来的下人都带上脸了。
池念接了,一口往下闷,苦的直冲脑门,没聊想他来这么一下,景昇急忙端了水来给他。
“怎么一下子就灌了!”
“你哪找的这么苦的药!”
两人一时语噎,这相处太过自然,太过熟悉。
池念娇气,但也只在熟悉亲近的人面前执拗闹小脾气,景昇堂堂亲王爵,小小年纪就番,那相当于土皇帝,还是富庶的土皇帝,能容人随意在他面前拿乔,还伏低做小。
“我们很熟。”池念伸手抓住景昇的手,他确定。
“很熟。”景昇点头,却也收回自己的手,“早些安置吧,我明早出府办事,想要什么跟下人说便好。”匆匆走了,带着落荒而逃之感。
我该拦着他,问问清楚,他一定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池念窝在床上,脑子里一直空着一块,只记得自己叫池念,如今几岁,过去一切,全然不记得,古谨思与古谧行多也吞吐,说不清楚。
陆文笙,太熟悉的名字。
沉沉睡去时,脑海中积压封存的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梦中池念皱眉,硬生将它们按了回去,还反复堆堵些东西在上面,仔细检查可有遗漏。
“怎么人就丢了呢?”一个女弟子急得快要哭了。
客栈里,几个年轻的古家弟子聚在一起,大晚上还不见池念回来,搞得人仰马翻。
“这可如何与谨思师兄交代,这人也真是,总惹麻烦!”一个弟子接话,古谨思与古谧行带着其他人去京都府下其他地方除邪捉祟,留他们几个在京都陪着池念,不想他们几个出门没注意,人丢了,这几日相处磕绊磨合,还凑活,怎么就眨眼功夫人没了。
“就是,若不在苍界好生呆着,若不就随意找个地方住下,非得来回折腾!他的小命还是我们救回来的,古家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个古家弟子对池念的做派不喜,自来古家教导弟子精心吃苦,而池念偏是个骄奢淫逸的,在古家养病时也要求繁多,古谨思两人没少被他折腾,他们这些跟着经历过池家事件的人,也不能只看着他俩晕头转向,也没少跟着忙活。
“闭嘴!”坐在上首的弟子厉声呵斥,他走下来对上刚刚出声的弟子眼睛,“池家如何,在座之人均知,本就是我们欠他的,家破人亡、病体缠身,你和当说出如此话来!”
“降妖除魔本就有牺牲,他自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等事情迟早碰他头上,若不是我等,拼死拼活又倾囊相助,他早就没命了,还能再此颐指他人。”那弟子也不服,高声反驳。
“欠他的早就还完了,再如何说亏欠也不在我等头上,放跑万罗魇梦花的是古谧行,拉他入梦的是何安媛,杀他全家的是雍和,有罪的是他们!要补偿,找他们呀!何安媛死了,找古谧行,找雍泽君去,扒着我们这些小弟子干什么!鞭刑十五日,日日鞭五十,更何况在省壁跪那一月,仅够了!”
悲愤之语在房中回荡,那弟子红着眼,四周没有人说话,安静异常。
“我只是古家一个偏支弟子,修为不高,资质也不好,我尽力了!我的全部家身都拿出去了!那是什么?那是雍和!上古凶兽啊!我等如何拦的住,我也怕死,我就这么一个人,那么多人命,那么大罪孽,我背不动!背不动了!”他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压抑良久的话在此刻发泄,身形一松,瘫坐在地上。
也都是没经历过事的少年们,一个个暗自抹泪,何尝不是,每个人心里都有怨,有些弟子实在偏的远,一支也就出了他一两个能修炼的孩子,家中底子实在浅薄,此次鞭刑的伤,也还没彻底养好呢!
连着两日,都没逮着景昇,走哪后头跟着人,干啥都行,还有陪着逗趣的,就是不能出去,也传不出信儿,池念觉得客栈里的人怕是急疯了。
天色已晚,池念蹲在府门口,也不管下人劝阻,牢牢瞄着大门,你不让我出府,但在府里,我呆在哪你也管不着。
直到月上三竿,池念都睡了几觉,才隐隐听着府门出有了动静。
景昇对池念真是又爱又气,绕过影壁,管家正在他耳边大倒苦水,话语中那实在劝不住的小爷就展现在他面前,人还睡得有些迷糊,坐在搬来的长榻上,三面围着屏风,只露着冲门的方向,里头还燃着碳火,这磨人的祖宗抱着薄被,迷茫地看过来,还犯着懒。
景昇走过去,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人笼进去,仔细系好带子,捋了捋睡乱的长发,发丝有些许枯涩毛糙,该放在身边好好喂养。
“怎么在这等着,着凉了怎么办,不是不想喝那些苦汤子吗?”
“你老躲着我,总是寻不到你!”
冰凉的手握上来,耳边撒娇般的委屈,诉说自己的狠心。
景昇轻笑,“好,再不躲着你了,可还困着,听下人说你还进晚膳,陪我用些可好?”
等再裹进被子里,池念才醒神自己又被糊弄了,他一撩被子,不行,在这么下去,自己可就真舍不得这锦衣玉食,体贴入微了。
外间候着的人听见动静,敲门问声,池念没理,披裘靸鞋开了门,就朝着景昇的院子去了。
外头人吓了一跳,跟着的人跟着,取衣的人取衣,找灯笼的人找灯笼,忙做一团。
“哎呦!我的小爷啊!您可不能这样子出门,夜里冷,当心着了风!”
“爷您慢着些!路黑!”
景昇的院子离池念几近,拐个弯走几步就到了,这边闹起来,那边也听得见响动,还没进门,呼啦啦迎出来一堆。
“我的爷啊!大晚上天寒地冻的,怎么就折腾自己,您要什么给小的说,何苦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快,快些进来!”
迎进来又犯难,小院里的书房不能叫人进去,待客的厅房连着卧房,王爷正沐浴呢,不大方便,可这小爷赤着脚就来了,在院里真要冻着了,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池念见他们不把自个儿往里带,这景昇估计又躲他去了,也不看他们面色,直接避了他们往卧房去了,不劳动别人自己动手推了门,直直过了厅房,冲卧房闯进去,后面跟着的丫头面面相觑,跟了几步见池念闯进后头,连忙止了步子,王爷不喜欢下人随意进出他的卧房。
池念踢踏着鞋进了卧房,还没怎么打量就听见后面的水声,这才反应过来,想着退出去,景昇就匆匆从屏风格挡的后房绕出来,他刚从水里出来,没怎么擦拭,只披了一件长衣就出来,滴着水的发湿了衣衫,贴着身体,描露出健实的肌肉线条,胸膛裸.露,紧实有力的腰腹,着实让池念羡慕。
“我……对,对不起!”
没想到景昇正在沐浴,池念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无礼,若是房里有景昇的妻妾,这……
想想都要羞死了去,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拦一下,主子沐浴也敢把人往院里迎,池念忙地后退,不想脚上的靸鞋闹事,脱了脚,池念一时不察身形不稳直往后倒,披着的狐裘也跟着散了,脚上一踩,结结实实摔了。
景昇也是愣着,怎么突然人就摔了。
容貌稠丽的美人撑坐在火红的狐裘上,乌黑的发丝铺满周身,绯红的眼尾,含水的瞳,赤着的脚指缩起,踩在狐裘之上,散开的里衣遮不住其下的脂玉,红白黑强烈的碰撞,那一声吃痛的口声口今。
高大的身影遮住光亮,潮热的气息一点点侵入周身,微凉的水滴顺着发丝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击打到凸起的锁骨,一滴滴湿润,然后啄吻,像是被从这里开始吞吃入腹。
景昇的眼神过于赤、、裸,饱含直白的渴求,池念也是男人,如何不懂,他慌了,要从男人的身下逃出来,可伤到的尾椎骨并不能支撑他逃出去。
“啊,嘶。”轻轻一动就牵扯着疼。
“怎么不穿鞋到处乱跑。”
景昇握住纤细的脚踝,拇指划过白嫩的脚背,带起颤栗的酥麻,微凉的脚贴上湿热的胸膛,可喘息的空间愈来愈少。
不容拒绝的态度,浓浓的爱意,暗藏的占有,这样的眼睛,他见过!
现实与记忆重叠,一样的眼神,缓缓合上另一张脸,向他袭来,无法逃离,如影如行。
他见过,从骨髓深处传来的恶寒与恨意!
今天下大雪,我在寒风凛冽中等待哪位好心的出租车师傅拯救我,每天花钱上班,太难过啦!一天赚得不够我花,我已经开始幻未来荣华富贵,现在我只能躺平任嘲,臭领导小人。(/_\)大怨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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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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