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凶险

一天一夜折腾,景昇又出了府,留下看着池念喝药的人被他几句打发了,这不,病了。

半夜里发了高热,人都烧迷糊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惠,惠的,刚搭上的汗巾子不一会就烧干了,管事的请了住府的太医来开了药,药来了人都不会吞咽,是扎着针掐着穴硬生生掰开下巴灌进去的。

就这么围着一群人折腾,也没把烧降下来,几个太医眉毛皱着,胡子都揪下大把,想着和王爷回禀,可现在安王悄悄出城办事了,怎么能见他们,给管家说,管家也不敢做主呀!

说得什么?说池少爷悲思过度,引得五脏俱伤,这高烧不断,烧的不是人,烧的是命啊!再这么下去,人怕是醒不来了!

这还如何是好,管家也不敢再耽搁了,给安王传信的人快马加鞭派出一个又一个,鞭长莫及,就是现在知晓了也赶不回来。下了决心,他叫来个小太监,小心把个东西给他,让他即刻进宫找惠贵妃,现在宫中早就下匙了,这消息要往里送,可就要动布置下的人了。

陆惠贵妃都睡下了,半夜里被贴身的大宫女叫起来,人还迷糊着,听到消息立马就醒了,这人要是从自个儿宫里出去,转头就病没了,那她和昇儿之间的关系怕是难缓和了。天杀的,她只是想让池念离了她儿子,可没想着要池念的命啊!这不是在他们母子之间下蛆吗?

陆惠贵妃忙亲自拿了钥匙,打开暗阁里的小匣子,取了个玉瓶出来,这是皇上赐下的救命的灵药,一共两颗,一颗给了昇儿让他随身带着,另一颗她收着。

小心翼翼地递给来人,叮嘱他一定要送到安王府,给池念服下,等人走了也睡不下,披着衣裳在地上转悠,思索着到底谁在背后害她。

可是太子吗?庄皇后的人走时见了池念,昇儿此次外出办差别人不知道,庄相那边恐怕是听到了点风声。其他成年的皇子也未尝不可能,甚至是龙椅上坐的哪位,他老了,儿子们却一个个大了,朝堂越混乱,对他越安全,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家与自己关系渐渐缓和,他何尝不慌张,那年陆家一出手,便是富庶的淮安呐!

客栈里,好容易办事回来的古谨思等人,一回来就被池念丢了的消息砸晕,这都丢了好些日子,古谧行当时拳头都硬了,听着留下的人说是找着了,就是没见人,没碰到。

“没见人就是找着了?你不看看你在说什么?为何不早些传音来!”

“谧行,冷静些。”古谨思揉着额头,这次遇到的邪祟并不厉害,却是极其恶心难缠,耗费不少精力时间,本想着回来之后毫升休息一下,不曾想得了这样的消息。

“不能再等下去了,你们带路,我俩晚上去看看,池念身体实在脆弱,这么些天了,需得瞧瞧才好放心。”古谨思草草安排众人歇息,就让留守的弟子们带路。

大晚上一行人向着安王府所在的街市过去,大景繁荣,京都更是,但这深的夜里,百姓也都回了家去,一路上却零星碰着来往的人,心中不由得一沉,到了安王府,更是大门未闭,相较于其他府中更是灯火通明,不用想都知道,出事了!

拉着守门的门子问询,“在下是古家古谨思,前来拜访,劳烦小哥给主家通传一声。”

门子心急,哪有心思回答这半夜凑上来的人,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不然就叫护卫了。

古谧行上前,“我们是池念的家人,打听到是你们把人强虏进府,如今可是他生病了?”

门子愣了愣,被古谧行吓着了,想到白日是有一群人来找池念少爷,瞥见后头跟着的人脸熟,想着夜里的事,犹犹豫豫地忘了几眼,喊人进去通告管家。

管家正愁呢,哪有时间管什么客人,何况是半夜三更上门来的,正要挥手打发了,却听到通传下人的话。

“你说什么?谁的家人?”

“池念,池少爷的。还问是不是池少爷病了!”

“请进来!直接请到院里来!”

管家也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不论这些人是或不是,请进来看看,若真是池念少爷的家人,该是清楚池少爷的身体,说不得随身带着什么救命的偏方。

古谨思一行人便被请了进来,白日怎么也进不来的府门现如今打开,一路都是形色匆匆的下人们,进了池念的院子更是药味熏人,情况恐怕真不好。

古谨思他们知道池念的身体情况,在苍界每日都有灵果供应,且苍界灵力充沛,哪怕他不会修行,日日待在那里,古谨思他们时不时寻些灵药养着,池念能像个稍微体弱的人一样。

来了俗世,池念身体状态自然下滑,古谨思他们走前,给看顾他的弟子留下池念常服用的灵药和保存的灵果,不想他们一走,人就丢了,日前打得底子也渐渐消耗完了,也亏着景昇家底深厚,名贵年久的药材流水般的找人盯着喂到池念嘴里,百年的人参给他切了泡水喝,由着他这么折腾现在才病了,这是两边人都耗尽心力了。

古谨思他们进了院子,一直盯着池念喝药的小子一抬头,认出来了,他是跟在景昇身边的老人了,当然清楚景昇对池念的心思,那日在皖洲城,他是见过古家人的。

他冲管家点头,示意他们没说谎,那日围剿万罗魇梦花,古家人在前方布阵,驱遣还是陆文笙的景昇离开,景昇作为皇室,对于上层的仙人们有所耳闻,因的担心池念,并没有离开,反而带着人在他们布阵的后方等着,思索着第一时间看见池念的情况。

虽然被破封而出的雍和威压冲晕,回城看见池家惨状,但也打听到池念被古家人带走,看着当年惊艳明动的皖洲念郎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也不由得惋惜,这样惨烈的过去,不记得才是好的。

两人进了里房,其他人在外等着,见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池念,两个人也是后怕至极,这和当日带池念离开时的样子何其相似,那是古祚将体内灵力源源不断输入池念身体护住心脉,在全身不断游走唤起生机,才保住池念的小命,也气得安长老见池念稍有起色便当机立断封了古祚的灵窍,堵了他的灵力,直接把人打昏,提人就走,带回寰霁天府疗伤。

不敢耽搁,两人急忙向古祚传音,此等十万火急之事,是他们不能掌握的,把替池念准备的灵药灵果拿出,碎成粉末汁水渡进他的就中,催动灵力使他咽下,加速药效发作,输入灵力,两人都将将突破金丹,那次大战使得两人境界不稳,好容易才修养过来,此刻不要命的输入灵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门外一阵喧哗,管家敲了门进来,递上了宫中拿出来的玉瓶。

“两位仙师,这是宫里惠贵妃娘娘赐下的灵药,仙师看看可能救命。”

古谨思拿过玉瓶倒出来一看,是上品的续命丹,此丹如此名,药效极其霸道,只为续命,吊一口气,不管其他,但现在,能保住池念的命就不错,也不管他这身体会不会被这药效冲的七疮八孔,有命再管其他!

圣泽中,正在同扎昆娜比试的池惠儿突然心脏抽疼,眼神恍惚间被扎昆娜一掌劈到水里,吓得周边围观的妖们急急围了上来。

池惠儿被斯木里从水里抱上来的时候,扎昆娜还在那里慌乱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她比试的时候走了神,我哪想着这么一掌劈的到她呀!”

池惠儿靠在斯木里的怀中,狠狠揪着抽动的心脏,磕绊地说,“不,不是她,是,是……”

池惠儿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那种撕扯灵魂的痛感,她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个人的气息一点点虚弱,像是烈火在体内点燃,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再害怕火了,可是现在,恐惧还是从她身体烧起。

她拉住担忧地看着她的斯木里,冷汗淋漓而下,“水里,把我,放在水里!”

“姐姐!”斯木里紧紧抱着他,眼里充满了担心和自责。

“没事!斯木里,把我,放在,水里面!”

斯木里低头,抱着她起身。

“斯木里!”白悠他们围在一边。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陪着姐姐。”

他抱着池惠儿一步步沉入水里,让她坐在他的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声说着。

“姐姐,别怕,我陪着你!”

体内的灵力逐渐衰竭,哪怕是嘴里含着补充灵力的丹药,也不敢不上当前的消耗,最先是一颗一颗,现在是一把一把往嘴里塞。

天光渐亮,古谧行运转着枯涸干疼的灵脉,整夜的灵力消耗又得不到补充使得他全身酸疼,抬眼看着还在支撑的古谨思,他比他消耗更大,输送时间更长,身体更是吃不消。

看看池念的情况,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碎丹化灵了,他张张嘴,想劝说古谨思停手吧,他和谨思,没办法救他了,哪怕是要救,也该是他碎丹,谨思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他把一辈子赔上,他自来比自己聪明,而且资质更好,说不得能探得大乘。

“谨思!”

“谧行!”

两人对视苦笑,具是明白未尽之意,也并未多说,各自闭眼吞下最后一颗灵丹,运转灵气。

空间扭曲,一到裂缝从虚空显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虚无消失,一道身影扣住裂缝一边,艰难借力,从裂缝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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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新琢玉壶凝
连载中扰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