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传来欢呼声,肩膀被握着,一股灵力牵引着逆转的灵力重新回到正途,接着被推至一边,一颗灵药弹入口中。
古谨思和古谧行急忙睁眼,看着面前接替他们的人,那人些许狼狈,发丝凌乱还有断处,法衣上也有被划破的小口子,他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庞大的灵力输入池念体内,护住心脉的同时,阻拦着横冲直撞的药力,温柔地修补着伤处。
是的续命丹的药力还未全部吸收,池念的身体太虚弱了,无法吸收过多的药力,只能让它在身体中肆意游蹿,来人正在驱使这些药力,压制着它们一点点地浸入池念的身体。
“雍泽君!”
古祚并颔首并未应声,两人放下心来,咽下口中的丹药,盘腿坐下,雍泽君来了,池念有救了,看雍泽君的样子,该是在接到传音之后,使用秘法至宝踏破虚空而来的。
门外人围着等着盼着,这么一等,便从天光微亮,等到月上枝头。
古祚睁眼,暂且护住了池念的心脉,其他伤势要之后再耗心温养,缓缓收势,古谨思二人起身,看着古祚。
古祚抱起池念,现在的他已经退了烧,脸色惨白缩在古祚怀中,气息微弱,仿佛是随时都会破碎的琉璃花,布满了微小的裂纹。
“暂且保住一命,我带他回寰霁天府疗伤。”
古祚向二人点头,两人回礼,谨思回到,“我会看好师弟师妹们,雍泽君放心!”
“好!”
古祚沉声,召出密宝,撕裂此方空间,撑起防护罩罩住池念,踏了进去。
古谧行看着雍泽君的身影消失,裂缝逐渐消失不见,同身边的古谨思说话。
“雍泽君此番敢来用了撕裂空间的密宝,以他如今的境界,怕是付出不少代价,在虚空里穿行,凶险异常。两次灵力互命,消耗更是庞大,是将雍泽君未来修行的根基赌上。”
古谧行担忧地望向两人消失的地方,停顿了会儿才道。
“谨思,雍泽君,欠池念的,该还清了!”
“我们,欠池念的,该还清了吧?”
“谧行!”
古谧行转身,顺着肩膀上的手看向担忧的古谨思,摇摇头,冲他一笑。
“没事!”
他率先走了出去,古谨思回望两人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小院的门被直接踹开,冲进一个面如玉冠的男子,带着日夜奔袭的狼狈月夸下的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男子翻滚下马急忙起身,跌撞地向这边冲来。
“王爷!王爷!”
管家急忙上前扶住景昇,长时间的马上奔驰使得他的双跳僵麻,一时不好行走,他拉住管家,急切地问着。
“池念如何?太医怎么说?”
院子里跪下一堆人,埋着脑袋不敢抬头,怕被主子叫起来问话,景昇凌厉的眼睛盯住管家,管家喃喃,不知如何开口。
“池,池少爷,他,他……”
景昇转头,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里走,直接撞上出来的古谨思二人。
古家人。
“又是你们。”
两人冲景昇行礼。
“陆少爷有礼!”
景昇不管他们,扶着管家就往屋里去,进了屋子就见床榻凌乱,他牵肠挂肚日夜兼程的人,不见一丝踪隐。
“池念呢?”他抓着管家的衣领,将他拎起,怒火充斥他的双眼,“我问你池念呢?”
“王,王爷,奴,奴才,不,不知道呀!”管家自来没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愤怒。
景昇把手上的人扔到一边,“废物!”
急步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院中的古家人,对上为首的二人,出声问道,“池念呢?”
管家跟在后头,怕自家王爷做出什么得罪了仙师。
“王爷!王爷!那是仙师呀!王爷!”
景昇一个眼刀扫过,管家赶忙闭了嘴跪倒在一边。
“王爷?安王!”古谨思回神,看向步步走来的景昇。
“池念呢?”景昇停在两人三步之前,沉声问道。
“雍泽君带着池念少爷回寰霁天府疗伤了。”古谨思向景昇行礼回道。
“带走了?那个雍泽君?”景昇轻声问道,带着嘲笑之意。
“雍泽君怎么了?我们带走池念怎么了?”古谧行听出景昇言语中的无礼,不由出声质问。
“怎么了?”景昇突然高声,“在皖洲,你们说雍泽君修为高深,斩邪魔无数,让我们放心,必将池念安全带回,可结果呢?池家满门被屠,池念被你们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我一直搜寻,如何找得到你们这样的仙人!”
两人被说得羞恼,面对这样的质问却也无话可说,只得抿唇不语。
“这次,我好容易将池念找到,护在我身边,你们又是做了如何?又将他带走!”
“不是的!安王殿下,池念他……”古谨思急忙摆手解释。
“够了!池念仅剩三五年可活!你们为何不肯放过他!”
“安王!雍泽君带池念回去是救命的,你认为在俗世靠你这些凡花凡草,他有命可活!”古谧行不喜景昇如此咄咄逼人,质问古谨思,插话道。
“救命!”景昇把矛头转向古谧行,“你们不该就他的命吗?如不是你争强好胜,行为莽撞,池念会有此难!池家会有此难!池念还当是皖洲城中人人艳羡的念郎,哪怕受再多姑娘家倾慕,会被扯到那狗屁的梦魇之中?会成为现在家破人亡,记忆全失,身残体弱的样子!”
一字一句如同判词,狠狠扎入古谧行的心,“我……”
他不知道如何辩解,也不该辩解,这本就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好奇万罗魇梦花的花香有多厉害,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可以对抗恶.欲,若不是他没有听得雍泽君的话守好雍和方天戟,参与战斗之中,就不会直面大量魇梦花香,使得雍和破封屠人。
少年说不出一句话来,红着眼,倔强地接受者景昇的批判,一层一层为自己带上罪的镣铐。
“谧行!”古谨思焦急地拉过古谧行,看少年颤抖着脊梁,探得他体内混乱的灵力,出生制止情绪失控的景昇,“安王殿下!”
“不是吗!池念是池家金丝软玉堆养出来,养得比他妹妹还娇,他自来只愿当一个富贵闲人,池家也愿意养着他,哄着他,我也愿意,愿意养着,哄着,陪着。”景昇红着眼,回想起在皖洲城中的一幕幕,“没有你们,我们过得逍遥自在,可自你们出现,一切都没了!你们硬生生地逼着池念一点点记起从前吗?你们是要将他逼死才好吗!”
景昇大声质问着,那样娇气的人,这不行那不要的,挑剔的不行,仅是几月已学会将就;那样肆意鲜亮的人儿,牵动满城人的心肠,如今已学会看人眼色,曲意逢迎;那是池家的宝贝,哪怕不是幺儿,也是全家宠着护着的幼子,愿他一辈子不加冠,一辈子不担事,留在家中,当个无拘无束受尽宠爱的稚童啊!
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他心心念念爱慕的人儿,他守着他装的傻,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一点点将人纳入自己的怀里,他想着他有十年二十年,陪他玩乐等他收心,实在不行,把人掳走了,全家掳到淮安,陪他接下来的二十年,三十年。
可……
这次出京,除了秘密完成父皇派下来的任务,也是为了与远在边塞的韩家取得怜惜。
池家出事之后,他便向池家镇守边关的亲家传递消息,一边搜寻池念的消息,池家人死绝,只剩池念一个独苗,唯一的亲人,只剩下远在千里之外的舅家韩氏,他本想着办完这次差事,转道去其他地方接受韩家消息,逼近就蕃的藩王和手握兵权的边塞将门接触该避人耳目。
这次出京,他得了消息,韩家人得知池府的消息,找寻了极长时日,探子来报,韩家的人不久就回到京都探听消息,能与之接触接触,他还想着这次回来,告诉池念,你还有舅家,你还有亲人,还有疼爱你之人时,他如星光般闪烁的眼睛,溢满浓浓的惊喜,神采飞扬地看着他,激动地喊着,“陆文笙!给我备马!今儿个高兴,陪小爷跑马去!”
“都是你,毁了他!”
“安王殿下!适可而止!”古谨思厉声打断他,搂住古谧行的肩膀,不断驱动灵力顺捋他体内紊乱的灵力,古谧行修得是逍遥道,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道心不稳。
“谧行,冷静,听我说,这一切均是凑巧,不要因此惶加罪责,无心之过,诚心弥补,莫要时刻处于愧疚中,鞭挞自身!”
自那事而来,这样明媚开朗的少年,日渐沉默,已经很少露出笑容了,再也没有听到他与同龄人嬉笑玩闹,喜爱他的师长也常问询,那机灵嘴甜的古谧行怎么了,好久没见着他往身边凑,可是又捣蛋闯祸被罚了,再后来就是盯住古谨思多注意,这孩子,怕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的无心,池家陪命!”
“谧行!”
每天都在思索去哪里玩,好想做个旅游博主啊,天天在不同的地方享受美景美食,遇见新的朋友。但是冬天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不太想去太冷的地方,快把旅游攻略翻遍了,趁我现在请假扣的工资不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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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错过,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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