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月亮总是有种朦胧的美感,赤司征月靠着一棵樱花树望着天空。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警校都要毕业了,月月,我还记得上次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那次就是在这棵树下打的架呢。】
‘只有半年还是太短了,不过幸好诸伏和降谷之后还有个将近两年的培训。’
【咦~月月你好卷,不过普通警察和特工到底不一样嘛,嗯……这边是叫潜入搜查官?说起来我们的即将离去的搜查官先生到底叫你过来干嘛呀?】
“赤司。”
赤司征月望过去,降谷零一路小跑过来,嘴角噙着笑意。
两人身上都穿着白天毕业典礼的时候的警察制服,有些相顾无言。
赤司征月视线落在他身上,这套衣服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穿了吧。
在未来的七年里。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赤司征月语气温和,想着降谷零估计会叮嘱她看着他三个同期之类。
总之不会是告诉她他要去卧底的事情。
降谷零,是个结果正义坚持着,这么说起来,的确和符合公安的做派。
可惜现在的警察系统,还配不上他。
想到这里,赤司征月眼神微微闪动,她总会改变的。
“不,没什么事。”降谷零轻笑,望着这位昔日的网球偶像已经到肩膀的头发,不自觉道,“我觉得你长发更好看。”
说完就有些后悔,耳尖微红,连忙补充,“当然,短发也好看。”
赤司征月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不明白降谷零叫她过来干什么,她理解为可能是对即将去进行卧底任务的紧张和兴奋,想要和朋友话别又不知道挑起什么话题吧。
毕竟这里可没有萩原和诸伏作为人际交往调节器。
想到他和松田阵平颇为相像一面,感叹他们俩的幼驯染还真是辛苦了。
不过现在的警校毕业生降谷零肯定没有未来的公安先生那么八面玲珑无所不能,征月体贴的笑笑,“短发方便一些。”
其实她也更喜欢长头发,要不然也不会做运动员的时候还留长,但运动出汗没关系,可是当警察的话,还是短发更利落便利一些。
毕竟制服犯人或者勘察现场什么的,女警的长发的确不怎么方便。
“嗯……”降谷零垂下眸子抿了抿嘴,像是做了心理准备一般,“今天的发言和帅气,就和开学一样,谢谢你帮我上去……你其实猜到了吧?”
这下赤司征月是真的诧异了,她没想到严肃认真的降谷零会向她挑破关于他即将去卧底的事情。
不过想到这是个不太在乎程序正义的性子,又了然道,“啊……如果说的是降谷和诸伏的话,猜到了,”说完就看见面前这人紫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不是夸张叙述的那种……
是她看错了吗?
“叫我零吧。”
征月微歪了下头,觉得降谷零此刻的声音和语气有些奇怪,不过瞥到他手里握着的一个小盒子,又以为这人是紧张了。
她从善如流道,“那么零和景光以后要注意完全哦。”
安室透一步步走进,望着面前女孩儿堪堪到颈侧的红发,觉得前世赤司征月的头发应该更长些,可能比兰小姐还多还长吧。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差点被这姑娘的头发绞死呢。
【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给我安分点。】
安室透微微一笑,放任身体被降谷零抢夺,‘刚刚可是你自己情绪激动产生了逃避心理才被我钻到十秒空子的。’
可你为什么会产生逃避心理呢,是因为她猜到了你们的卧底任务,还是怕这也是她预知的一部分呢。
【闭嘴!】
安室透从善如流地下线,心里却在想着赤司征月那个弟弟的技能是天帝之眼,那赤司征月的预知天赋是不是也是这样来的。
是遗传吗?可是赤司征月上辈子可不是赤司征月,所以她上辈子也能预知吗?
重新掌握身体主动权的降谷零维持着笑,可是却觉得此刻自己伪装出来的气质不太对,心理暗骂着安室透。
看着笑得诡谲狡诈的降谷零,赤司征月默了默,道,“你提前适应的不错。”
原来这时候的降谷零就有波本的风范了啊。
降谷零微微一滞,最后自暴自弃一般,朝前递了个盒子,“毕业礼物。”见赤司征月习惯性拒绝,补充道,“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不可能不让我还礼吧,tsuki。”
赤司征月被她的称呼弄的一愣。
生活里还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呢。
父母叫她阿月或者小月亮,征十郎那帮小孩儿叫她尼酱,网球界的朋友叫她前辈或者征月。
同龄的朋友里……
不,她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学生时代人们爱她,职网里的人敬她,和她家世相当的例如迹部家的铃木家的又太小,唯一和她同龄的铃木绫子因为性格爱好原因也只是点头之交。
她反而和彩虹战队还有未来的网球四大校那些孩子谈的来。
嗯……她这么孩子气的吗?
不过这种第一次被同龄的朋友叫昵称,的确是第一次。
“hagi说松田给她起了hagi的昵称,阵平的昵称是马自达,伊达班长是班长,我和景光互相也有昵称,所以已经接纳了我们的tsuki当然也要有。”降谷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紫灰色的宝石月牙项链。
“或许tsuki也没有完全接纳吧,”降谷零坦然地望着赤司征月那双带着些许灿金色的红眸,“我们会等的,等你告诉我们你大学四年突然疏远我们的原因,告诉我们……那些曾经的真相。”
赤司征月隐隐意识到降谷零可能知道了什么,但面前的他却没有逼问自己的意思。
望着那条被秋月照得微微闪动光芒的紫灰色月牙项链,不同于齐木送的16岁生日礼物那般熠熠发光,却有种低调奢华的美感。
应该价值不菲,征月心想,不过想到降谷零的家世和他母亲的身世,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手下了,嘴里嘟囔,“你们怎么送礼物都喜欢送月牙项链。”
偶尔她也想带带别的款式嘛。
然而听见赤司征月话的降谷零却惊地连忙问,“谁还送过你月牙项链?”
“啊?一个弟弟啦。”征月答。
降谷零以为是赤司征十郎那帮小伙伴或者是AKA网球俱乐部里那些小孩儿。
难道是那个迹部?
毕竟赤司所有的弟弟当中就只有这位家世最好,那……
“谢谢你们,零。”
降谷零被面前的女孩儿拉回思绪,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就被她靠近拥抱住。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赤司征月却已经退回了原地。
“你们的包容,你们的勇敢让我羞惭,不过真的,谢谢你们愿意信任我。”
融融的月色下,一头红发的女孩儿嘴角翘着,看上去心情不错,她对面的金发男生看着她,也不由得笑起来。
十月也算是不错的月份,是吧。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离开的悄无声息。
众人知道的时候二人的死讯都已经传遍了他们这一届了。
赤司征月站在警察公寓楼下等着人,摸了摸颈间,想到金发男人离开前坦然的态度,心底却不敢放松。
已经十月底了,还有一个月。
事实上,赤司征月之前疏远他们,只是因为不想让未来被她改变命运线的他们,承受读档重来那种可怕的时空错位感,以及背负一些不必要的心理负担罢了。
在高考结束以后,她本想按照系统所说,顺其自然地和他们相处。
但当她创下记录获得满贯后,拥有的未来的能量终于足够她开启读档了。
母亲的手术也有了绝对的保障,但她没想料到的是,读档带来的除了母亲绝对不会失败的手术,还有母亲一次又一次从手术中死去的记忆。
濒临死亡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重现,就算母亲彻底痊愈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为了宽慰她,‘小月亮辛苦了,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妈妈让你和小征担心了。’
她感觉到了母亲在被她回溯时间过程中,企图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个女人,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女儿在为她抵抗时间。
她害怕这样的奇迹给女儿带去的灾难。
系统的读档功能有bug。
这是赤司征月后知后觉意识到的,那段时间她的妈妈状态特别差。
明明手术已经大获成功了不是吗?
‘如果会让妈妈的小月亮受到伤害的话,放弃妈妈吧。’
让妈妈说出这句话原因,除了猜测她一定付出了什么,还有那一次又一次地读档重来。
手术没能一次成功。
医生护士们没有记忆,他们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非常疲惫的手术。
他们叠加的是经验。
任务目标赤司妈妈从始至终,七次读档,记忆完完整整。
沉重的记忆负担让她思维错乱。
不堪重负。
然而这个女人,即使察觉到了读档的Bug猜到了是她做的,也只是满怀愧疚地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女,让女儿这么辛苦地收集能量。
所以后来,她联系了齐木,借助他的超能力和系统一起修好了这个对她来说并不完整的读档。
除了开启读档的她,未来不会有人记得,她在几周目做了多少事,死了多少次,只会记得她救下他们的那最后一次读档。
母亲的愧疚还是让赤司征月不好受。
征月不喜欢别人背负一些多余的愧疚,也不喜欢别人认为她背负了某种不可说的负担,这些都是她的选择。
十八岁的那个假期,赤司征月的状态非常不好。
差到网球训练都进行不下去。
母亲在她一次次读档后被救下,精神却差点崩溃、
这让赤司征月产生了自己自以为是的拯救是否正确的想法。
她陷入了记忆的混乱。
梦里时常有个声音在安慰她,说她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可是她仍然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零和景光走了,下章就开始征月的主线任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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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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