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他猛地把门打开,门口凉风习习,却空无一物。

他本来还有些困顿的脑子瞬间清醒。

怎么回事?!

突然他心中发寒,冒出一股寒意,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浮现,正快速后退一步想要把门关上,一阵风从他脑后掠过,他下意识转头,肩颈处这时传来剧痛。

什,么?

只见他视线余光处有一块青色衣角,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浑身一软,整个人往后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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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未到,宫里就热闹起来了,到处灯火通明。大批的侍卫挤进院子里,把院子翻的一片狼藉。

陆骞和一众幕僚被赶到一个小院里。

众人挤在一个院子里,侍卫请他们进屋,除了几个懒得管的进了屋,其他人的铁青着脸站在院中。

陆骞本来也想去院子补个觉的,但是那躺房里的那几个,左思右想,要不就是来头大,要不就是才惊天地。

最后还是无奈站院子里和众人摩肩接踵。

在院中的人也是议论纷纷的,可能不满实在是多。

陆骞在旁边听到了丢东西,找人等字样。

是晏栖酒醒了,发现东西丢了吧,但只是一块玉佩而已,还是他讨厌的人送的,可他却要为了这个大动干戈,难道是因为玉佩让他有了胜利感,好做胜利姿态吗?

一群人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最后从一个小院里搜出了一件衣服少了一段银线的官袍。

为首的丁六拿着官袍:“这件衣服是谁的?”

四下一时都静了,但却没人站出来承认。

因为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官袍破损了。陆骞默默的想,这件事后,这个人应该会被搜一遍,但是是搜不出玉佩的,搜完之后此人按例会被逐出主家。

天下士人同气连枝,消息何等灵通,这人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家敢用了,陆骞和这人没仇,但他却认识这人。

此人出身算中下,自个族家是地方官,家里有个叔族,是大王爷分派的,官居五品,此人在地方上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做,甚至强掳了一个新婚的少妇后,把人家上门讨要人的夫君打死了。

这些被曾经还是陆骞的陆骞撞见过,当时陆骞气不过,刚想要动手给这人一个教训,却被晏栖拦下,说什么大局为重,在京城外以己为重,等回了京他会治罪。

时过境迁,这等恶人非但没尝到教训,还一路官运亨通,继承祖业攀上大皇子后,还潜伏到晏栖手下,颇受太子殿下的赏识。

他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要如何对待他的宠臣。

太子殿下几个字被他说的既嘲讽又狭促,因为这几个已经在他心腔碾磨碎了。

丁六见没人答,摆手让人将几个人一同绑了起来,那几人瞬间慌张挣扎。

期中站在最前头那位自然是被陆骞借了段线的人。

那人慌张了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

“你凭什么绑我?你不过是一个侍卫!”

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仿佛抓到了主心骨,也附和着他,这样陆骞倒是看懂了。

这些人怕都是大皇子晏铭安插进府的,晏栖一向以对寒门宽容形象闻名,自然不会把他们拒之门外,这件事正好让太子找到了一个发作的理由,怕是要一次性处理了。

丁六还是绷着他的那张脸,旁边一个侍卫递上了几叠纸,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拿起纸,从第一张开始。

第一张是太子宫里的兵防图,据陆骞所知,这不全,只有三分之一。

晏栖在背地里还安插了暗卫。他心中冷笑,晏栖着实怕死,但又怕自己拿不到人心,左右琢磨,只好日日换防布卫。

怕是为这事着急了好一阵,因为他又不信其他人。

那人一下瘫软在地,丁六好像木头一样,继续拿起了第二叠纸。

第二张是一封与其他人来往的信,信上说,太子吩咐人带着祁舟出了府巡察,然后底下来来往往十几封,都是一些或不太隐秘,或府中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然后一封封,一件件,信很快就念完了,念完之后丁六把其他无关人驱散了。

陆骞站在院子外,看着里边侍卫围了一圈。

丁六几步就走到那个人前面,那人人表情惊惧,眼睛睁的极大,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着,丁六往前一步,他就在地上往后挪了一步。

地上留下了一道湿痕,竟是出恭了。

退了两步他撞到了身后的人,他才回过神,连忙攀住丁六的衣角,哭的痛哭流涕。

陆骞简直叹为观止,不过是逐出府,就算他日后留不成京都,大皇子为了抚慰人心,也会保他两代富贵的。

丁六也没管这人拽着他衣角的手,手搭在腰间,不过一瞬,剑已出鞘。

站在院子外的陆骞之间一道雪亮的东西一晃,那人却直直倒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丁六一手扶着剑鞘,一手拿着剑,剑尖正往下淌着鲜红的血,血在地上凝聚,剑很快变得干净。

可见这是把好剑。

陆骞茫然四望,四周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年纪大一些的慢慢踱步往回走,年轻气盛些的,低着头快步走了。

这一会的功夫四周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只剩他跄踉往后一步。

何至于此。

这一路过来,他只见大家敬晏栖,他还以为只是身份使然。

可他却忘了,这天下早就不是皇族的天下,身份的使然怎么会让大家又敬又怕。

在这脑中纷杂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了之前的晏栖。

之前和他同窗的晏栖。

在他们关系还不是那么僵硬的时候,他曾在春四月别了一枝桃花在晏栖耳畔。

那时的晏栖抿着唇,耳朵红透的低垂着长睫看地。

甚至不敢多言。

回到院中后,陆骞一个人呆了几日,这途中也没人提这事,大家又是纷纷扰扰的,讨论实事,抱怨受不到重用,攀比俸禄,好像这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他们似乎没有看到鲜血。

但陆骞却有一种预感,太平盛世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签了死契的仆人,有错也是扭送官府,过了法之后在用刑。

晏栖身为太子,残暴无法,大皇子又一向麻木不仁,两人又相互争权,外又有蛮夷虎视眈眈。

怕是皇帝一死,天下就要狼烟四起。

届时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了。

燕朝才建立一百年,尚未有安稳繁荣时期,就又要受战之苦了吗?

想到此,陆骞又写了封信给封璟溪。

在此过了又五日后,陆骞收到了封璟溪的回信。

两地相距甚远。信鸽来回最快得十四五日,这信只能是他发之前寄来的。

在那日夜晚点了烛后,陆骞在昏黄的灯火下展开了信。

看信之前陆骞心中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批财宝丢了。

但也有好消息,在看到陆母的玉佩后士兵们都表示誓死追随。但这些人基本上都从战场上退了下来。

因为在宁安侯死后,他带的十万镇守玉门关的士兵被派了新将。

新将是世家子弟,是大皇子母家的子侄,手不能扛,肩不能提。

但他是几方角力后遴选出的结果,将士们在无可奈何也没办法。但那将士纸上谈兵都不会,盲目派将士上战场,十万士兵瞬间锐减到五万。

美人帐下犹歌舞,将士军前半死生。

他们新出炉的将军躲在营帐里还不敢出来。

一怒之下,之前宁安侯副将带着剩下士兵全部走了。

这些人都是老兵,是到了归家的年纪,现在又不是打仗时期,只是与蛮夷们切磋切磋,士兵们到三十三请了辞,都能归家。

只是封璟溪把他们又重新召集起来,口粮怎么办?

封璟溪现在是用自己这些年攒的家当养者兵们,但他贫苦起家,家当少的可怜,最多撑个半个月,本来还指望陆母那批钱养士兵,结果却扑了空。

但是之前陆骞在大皇子那里拿到的账本,封璟溪拿着对照,发现了许多不对,顺着一些地方摸了过去,竟然摸到了一批粮草钱财。

封璟溪立刻叫人抬走了,下个月的燃眉之急倒是解决了,可以后怎么办?

看完信后,陆骞就着火把信烧了。

人都还在,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想来那日大皇子如此召集上火,一是因为粮草,二是因为重新招募士兵的事。

倒是无意中帮了陆骞一把。

陆骞想了想,给了封璟溪回信。

此后两月再无信来。

京都位置偏北,这几月的功夫天气渐渐就冷了下来,陆骞身上的衣服也逐渐从单薄的两件,转为了一件厚实的衣服。

七月初四,入秋。

这日陆骞当值时,刚进了屋,程昱就来了。

程昱来时穿着四品掌宝鉴的衣服。

他简直是升官飞速啊。

陆骞正感慨着,程昱一上来就拉着他讲话。

陆骞别扭的看着搭在自己袖上的手,最后只是看了一会,没有动作。

程昱是带着密信来的,他对外说只是来找陆骞叙旧。

可谁在别人当值的时候找人叙旧啊,又不是没有休沐日。

陆骞这话在心中过了一道,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他也不想变成之前舞女中的一员。

密信是皇帝写的。

看完信后,陆骞甚至觉得,要不还是让皇帝死了,让他两个儿子逐鹿群雄一下。

这样至少没他荒唐。

美人帐下犹歌舞,将士军前半死生。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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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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