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骞当机立断两眼一闭,扯着晏栖纵身一跃,在悬空感遍布全身的瞬间,他甚至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要了老命了,下次再也不敢这么搞了。
底下河流很宽阔,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跳进河里,如果运气不好,只能陪晏栖去叫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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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陆骞在河底悠悠转醒,他的肩背痛觉也在此刻苏醒。
他捂着剧痛的手,坐了起来,他立刻往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在岸边,离水还有一点距离,但基本是靠在案上的,四周是无尽的林木。
河道是往下弯曲的,此地水没有当时在悬崖上看的宽广,并且水更急,应该在河流下游。
手还在隐隐作痛,他另一只好手在地上撑了一把才站了起来。
等等,晏栖呢?
陆骞心底一慌,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他还欠自己一条命呢。
但他顷刻冷静下来。
要么在河里,要么在岸边,他受那么重的伤,不可能会比他先醒。
陆骞捂着他的左手,撸起袖子,左手胳膊拐角出有一个不正常的凸起。一摸非常的痛,往旁边一甩,那处有一瞬间的空感。
应该是错位了。
陆骞就地捡了根树枝,咬在嘴里,右手两根手指成爪,往手上一扭,那瞬间剧痛袭来,陆骞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手脱臼的地方瞬间被他翻转过来。
他将嘴里的树枝吐出,树枝顺着河流方向往下流走。
晏栖躺倒在理他不远的地方,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胸前没有半分起伏。
陆骞的脑中在那一刻空白了。
祸害遗千年,晏栖这么大个祸害,不会死了吧。
他淌过湍急的河水,走到了河的中央,还好下游水不是很深,才到大腿处。
晏栖闭着眼,竟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陆骞离他越来越近,走的也越来越慢。
最后还是走到了他身前。
他被挂在了一个石头前,才没有被冲走,他的衣襟散开,在胸前有一个看着血肉模糊的洞,正往外渗着血。
陆骞笑不出来,之前是假的,现在却是真的,他抿着唇,将人搂起,让他上半身直起,使得上半身没出血的地方高于出血地。
晏栖冰冰凉凉的靠在他的肩处。
陆骞嘴唇嗫懦两下,好不容易才把两道沙哑的声音从他候口挤出:“太子?”
无声无息。
“晏栖?!”
不声不响。
“晏别霁!”
陆骞控制不住的吼出声,不知不觉中,他已泪流满面。
或许是在刚刚他往□□的身子,或许是在八角凉亭中被抱着的衣服,或许是在凤郡两人四目相对的晚上,或许再久一点,在两人还是同窗时,他为他折梅时,他红耳的瞬间。
我是最该杀你的,可我又是最不想你死的。或许等我大仇得报那日,与你一同赴死好了,既对得起我陆家列祖列宗,又得起我自己的心。
他随手抹了脸,往前一步,把手放到他的颈边,在那瞬间,他的手竟然在颤抖。
手最终还是到了晏栖颈边,细细贴了好一会,陆骞才感受到手底下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虽微弱,却有。
陆骞说不清那一瞬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明明没什么力气的他在那一刻,突然生出巨大的力气,把人抱起,一路越过把他们往河中推的河水,爬到了岸边。
这里是河的下游,那些黑衣人又一心想要他们置于死地,恐怕会顺着河往下搜,那没一会就能找到他们,现在他们两个伤残人士,到他们面前,那就是送菜的份。
想到此处,陆骞背着晏栖缓缓的往离岸远处走。
此时天气昏沉,他要找一个能呆的地,虽然现在是山下,但是夜晚起风的温度也是感人的,搞不好他两没死那些人手下,倒是死于风寒。
那就丢脸了。
而且晏栖受的伤刻不容缓了,他需要找药。
一时半会,他们也找不来这,这条和非常长宽,就刚刚陆骞下水那一趟,他反正那河往后拐了角,竟然又重新宽阔起来了。
他边走还要边小心脚下,不能有印记,但好在很快就有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这是秋月里下的第一场雨,原本因为干涸而有些蔫的草树都舒展起来了。
陆骞突然想到,这场雨后,该丰收了。
雨很快就大了起来,简直不要命一样的往下倒了,毕竟是第一场雨,无论什么时候,在第一场雨时,那雨都不会小。
恐怕还有的下,陆骞边走边想着。
一开始的时候头顶的树还能为他们挡点雨,现在这瓢泼的雨一下就透过树林缝隙,把他们浇了个透。
陆骞还好,他毕竟没什么外伤,但晏栖身上一个几乎贯穿的洞,可怎么办?
陆骞深一脚,浅一脚,透着晏栖走,雨中的路面逐渐泥泞,陆骞有一次没仔细看一个往上走的小坡,竟然整个人往下一滑,带着人摔的地上一扑。
这一下,可是内外都泛的,他手脚被擦破皮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有血丝从细小的伤口冒出。
陆骞抹了一把因雨而模糊的眼睛,雨在他眼睫上下成了一个水帘中,他边眨眼水帘洞边断流。
他只好底下头擦了一下视线,视线瞬间清晰。
这时他看到地上一片在坡阴处的草,那草的叶子是椭园形的,像一把绿色的小扇子。?它的茎直长,圆柱形,边缘有钝锯齿。叶灰绿色,皱缩且卷曲,花朵像一个个小绒球,白中带黄。
是仙鹤草,仙鹤草止血!
他立刻把草小心的从土里拔出,末了还不忘抖抖土。
陆骞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手,放手,就意味着,他背后这条活生生的命,要死他手里了。
走到最后他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麻木的一种钝痛在他手上蔓延。
但他只好咬着牙,告诉自己,再走一步,就走一步。
就在陆骞精疲力尽,整个人都开始摇晃,差一个拐角就要扑倒地上不起时,他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洞。
这个洞旁边生长着一颗茁壮的树,它的枝丫杵在洞的门口,把洞盖住了,若不是被底下盘虬的树根拌了一下,陆骞还真看不到。
此时天已经黑了,再不找个地窝着,光林里的也是都够他两喝一壶了。
陆骞小心翼翼的拨开枝丫,顺手掰断了一根,往里面伸了伸,拨了拨。
里面一阵窸窣的东西,好像是走了,陆骞身上没带火折,他回过头往晏栖身上摸了摸。
最后在他怀里摸到了火折。
还好晏栖做了长期准备,就是不知道雨有没有把火折淋透。
火折是好的,火折点燃的瞬间陆骞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出口这里有些小,但是往里还有一个越来越小的道,可能后面别有洞天,也可能那道只是自然作用,长得摆设。
不管了。
陆骞把晏栖放进去,转身往林子里抱了堆枯枝之类的回来,湿一些的放在了洞口,把洞口,干些的就抱进了洞。
要是运气好的话这些枯枝还可以生火。
他把枯枝堆了起来,用火折子引着了,这个洞的洞口小,但是里面还算宽敞,躺下他和晏栖之后,还有两三米的空。
这是天然的岩穴,这种地经常是大型动物的家,但是可能洞口太小了,他是弓着身,蜷缩着进来的。
陆骞把仙鹤草嚼碎了,敷在晏栖的伤口上,伤口处已经没流血了,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像是泡发了。
陆骞小声喃喃道:“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就白这么辛苦了。”
洞口时不时有冷风袭来,但是枯枝也逐渐烧起来了暖意,陆骞把两人还在往下滴水的外衣脱了,晾在了火旁,只穿了一件里衣坐在火边。
衣服很快就干了。
但是陆骞这时却发现晏栖却在微微的发着抖,嘴唇泛着青灰,面如土色。
他嘴唇还在不断颤抖,唇轻轻的开开合合,有细微的声音从他唇封流出,像是在说些什么。
陆骞俯耳在他唇边。
却听晏栖无意识的喊道:“行渡!快跑,快跑!”
陆骞瞬间直起身,但此事,从一开始就有些疑惑的事情,到了现在终于露出端倪。
他直直的看着晏栖,黑沉的眸子冷冷的,他不自觉的与陆骞问着话:“你刚喊我什么?”
晏栖还是在呢喃:“陆骞!陆骞!走,不要回来,求求你,不要回来。”
他会是凶手吗?
之前他去大皇子府中,偷到了大皇子的账本,大皇子手底下养了个五万人的军队,是从四年前开始养的,他的潘地一年的赋税都不够他养这些人十日,他母家只是被皇帝架空的上流士族而已。
陆骞缓缓直起身。
这些钱哪里来的?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浮在空中。
而且在账上,大皇子记了一笔意外之财,不多不少,那钱正好与陆骞母亲留的一样。
是他吗?
其实在那晚,陆骞并没有看到人。
只是听他的好继母口称陛下,并且那人在纸窗后的身形,与晏栖一模一样。
还有那块玉佩。
晏栖常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那块玉佩被他捡走了,那日后晏栖也再也没有戴过了。
叶子是椭园形的,像一把绿色的小扇子。?它的茎直长,圆柱形,边缘有钝锯齿。叶灰绿色,皱缩且卷曲,花朵像一个个小绒球,白中带黄。引用百度
怎么我日个万,还掉收啊,是不喜欢我的大日万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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