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些士族,也是记吃不记打,那死的十多个豪富士族,距离现在也不过一个月。
他们竟然丝毫不顾忌的又出来溜达了。
究竟是该是他们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他们蠢笨如猪呢。
正这样想着,那杏花挽着根红绸从三楼一跃而下,这楼建的高,三楼到那台上保守估计十几米。
但那姑娘眼也不眨,呲溜一下就跳了下来。
她有极大的嫌疑。
杏花跳了下来,但脚离台还有一米的翩翩跳起了舞,她一身红绿衣裳搭的相得益彰,又有一根红绸从左手臂上挽到右腰下,她靠着红绸,在台上飞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舞闭,一楼中响起了剧烈的掌声,陆骞杵杵把掌心都拍红了的许沅,凑过去,问:“你见着她长什么样了嘛,就这么激动。”
许沅一脸正色:“杏花姑娘以薄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容貌,这恰恰是要我们把重点放在她的舞步上,她舞步清扬,翩翩欲飞,让我佩服。”
这会子功夫,已经开始竞价了,陆骞实在没能发现什么线索。
只好道:“你先在这呆着,我去个茅房。”
许沅忙不迭点头,伸着脖子看着台上正抚琴的杏花,大概是没心情听他说话。
陆骞仔细听了一下,杏花抚的是一首气势磅礴的曲子,这讲的是两百多年前誓死守关陈家军的曲子,曲子风骨铮铮,节奏快而怨,让人恍若回到了两百多年前的边关。
陆骞不一会就到了二楼,三楼是姑娘们的闺房,进不去。
他只好在二楼打了个转,正准备想着怎么往上走时,他看到了来往的小厮。
于是他往下走,在一楼后厨房临边中,找到了一众打手小厮的房间,最后挑了件合身的,在厨房端了壶茶就往三楼去。
好在每个人房门前都挂了相应的花,陆骞顺利的找到了杏花的房间。
只是他刚进去。
一个冷冰冰的丫鬟就挡在他身前。
丫鬟冷着脸:“干什么?”
陆骞低着头,把茶盘举高了些:“来送茶。”
丫鬟道:“不需要,出去。”
陆骞:“???”
好生奇怪,一个丫鬟,竟直接做主了?
陆骞:“妈妈让我来送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丫鬟好像面色更冷了:“出去!”
看来这妈妈经常干这种事,那一杯茶怎么会让丫鬟如临大敌?茶里有东西。
在这样的场合中,茶里有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陆骞于是换了种说法:“我不送不行,妈妈不让我送不行,就算我走了,还会让人来送,不如你让我送,等我走后把茶倒了,这不两全其美?”
过了一会后。
丫鬟脚一动,给他让了点缝,陆骞顺着这缝就挤进去了。
这杏花的房间看起来不是很大,这与陆骞所了解到的地位不符合,里外用屏风隔着,外边摆了两张桌子,一张在屋中间用茶饭,一张靠着前面的墙,上面还镶了镜子,看起来是上妆的。
那丫鬟一直在后面看着他,盯着他把茶放下,然后就立刻赶他走。
这怎么能行?
陆骞往前一走,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直接撞到桌子上,连带着茶全打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他连忙道歉,并立刻蹲下捡着瓷片。
丫鬟道:“你出去吧,我来打扫。”
陆骞:“这毯子湿的快,我现在弄着,等下还能补救一下。”
丫鬟看着地面上的毯子不断被茶水洇湿,冷冷道:“在这等着。”
然后她就出去找收拾工具了。
她一走,陆骞立刻就起身。
首当其冲的就是梳妆台,那台上没什么东西,金银首饰少的可怜。
只有一株梅花,一株李花,再各种形状几个。这些东西都很随意的丢在梳妆台上。
陆骞尽量不去动那些东西,只是目光扫视着。
抽屉里上了锁,陆骞用发丝伸了半天,最后把锁撬开了。
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只放了一个首饰盒,首饰盒没锁,一拉就能开。
里面放了些银子。
然后他发现首饰盒好像不太对。
从外面来看,这盒子,一个巴掌宽,六七指长,但是里面来看,只有四指长。
用手指在里面敲敲,声音沉闷。
陆骞沿着盒子内壁,摸索了一圈,终于在最底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他轻轻一按那个凸起,盒子底下弹出来了一层。
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陆骞摇着盒子,心道奇怪。
费劲心思锁起来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有。
他把那盒子拿起来四处看了看。
这个盒子与整体簇新都格格不入,盒子是黄花梨,黄花梨易保存,哪怕过了数十年,只要没有过水之类的都会很新。
但这盒子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旧,并且上面的漆有些掉了,整体摸上去却十分干净,是被人常常擦拭才有的效果。
陆骞把盒子翻了个转,最后在盒子弹出来的抽屉里看到一个小小的字。
許。
这时一点点稀碎的轻声突然响起,就在门口!
陆骞立刻把东西合着,抽屉合上,只是脚步还是没有丫鬟拐角进屋快。
丫鬟看着站在桌子旁一米的陆骞,冷冷问:“你在做什么。”
陆骞:“我看这毯子已经吸透水了,站远点,省的踩的到处都是。”
丫鬟愣是怀疑的看着他,但是到底没有说什么,让他走了。
他下去时竞选已经完毕,杏花最后挑着一个人走了,陆骞下去时正好与他们上来时相撞,情急之下陆骞把旁边没有上锁的门开了,躲了进去。
这是个放置杂物的房间,里面昏暗,凭陆骞的视力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里面有东西在发着微弱的绿光。
陆骞缓缓朝那东西走进,是一块石头。
而陆骞随着走进竟然一阵胸闷气短,在近一些,她便有飘飘欲仙之感,整个人从头到脚开始发软,散着餍足的感觉。
好像完成了一种什么样的升华。
陆骞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任皇帝沉迷修仙问道,在某一日,有人向他献上一种珍异,是一块石头。
此石头白天看平平无奇,晚上却能发着光,据说那光彩宛若仙人神光,使人有化羽登仙之感。
前皇帝大喜,赏那进献之人。
而过了两个月后,皇帝就突然死了。
没有任何预兆,只说换了风寒,但是陆骞之前在东宫翻记录册的时候翻到过那一年。
那一年皇帝除了请安脉,并没有让任何太医看过。
请安脉常常是显示心神恍惚,但那皇帝并不在意。
这一会功夫外面已经静了。
他推门下去,许沅正在东张西望,看着他来开心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走吧。”
陆骞:“你为何如此心急?”
许沅一些不好意思靠近,小声道:“这里一杯茶要八文钱!八文,在外面都可以买一壶了。”
晏栖跟着这人进了房。
这人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柔柔的望着他。
晏栖没动。
杏花只好让丫鬟先下去,又端起茶,把茶放在自己眼睛上,以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公子……”
晏栖:“不必了。”
杏花只好放下茶盏,却听那人淡淡把最后三个字说出:“许姑娘。”
杏花瞳孔剧烈紧缩,手死死捏住杯子,她的脸庞在那一刹那变得惨白,嘴上的颜色尽失。
最后她强装镇定但是还是压不住的颤抖:“你说什么,我不姓许,莫不是叫错了。”
晏栖:“一般人听到别人问,只会问,许姑娘是谁,你怎么先急着否认。”
杏花剧烈的颤抖,最后抖着把茶盏放下,她的颤抖在茶放盏下后停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此乃我良家时的姓名,许久没听到,恍惚了。”
晏栖:“你姓许,你父亲是御史台史之子,你母亲是一无名百姓,我说的可对?”
杏花把茶盏放下,这时她的丫鬟似乎是感觉到不对,推门进来了,她冷冷站在杏花身后,手臂紧紧挨着她。
这仿佛给了杏花极大的勇气,她道:“是又如何,我全家早在十年前死绝,我也沦落风尘已久,怎么,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安到我们头上吗?”
晏栖站了起来,他简直了当:“茶,我就不喝了,人,是不是你杀的。”
杏花垂着眼睛,但一字一句道:“不、是!”
杏花忽然抬起眼睛:“是又要我们去当替罪羊?”
晏栖:“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别杀人了。”
杏花:“慢走不送。”
晏栖出了门,他出楼时,正好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很快混入人潮不见了。
晏栖默默的想,那人还在京都,怎么可能呢。
第二日的时候,陆骞才知道昨天晚上又死人了,这次的人死的是那个喜欢杏花的士族。
而那个士族距离上次见杏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官府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联系,但那个从京都来,叫丁六的却坚决要他们查杏花。
他们其实是很不原因的,杏花所在的青楼,每年都给官府交了不少赋税。也给俸禄不高的小官兵们,不少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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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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