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说的可是宋若?”
姜仪道: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若是是宋若,这还不好下手,他在武林中也算有威望,他若是死在姜家,武林中那些不辨是非的人得一口一口唾沫淹死我们。”
姜仪点了点头,倒:
“正是如此,就得让他自己承认。”
苏眠凑近了些:
“少主有主意了?”
“嗯,我有办法,所以非烟现在还得在我身边留着。”
这话听着前后关系不大,难免引入遐想:
“少主真无趣,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别找非烟的麻烦呗~”
“也不全是这样。”
说着,姜仪耳朵又红了。
苏眠环着胳膊,扬起了下巴:
“少主年纪轻轻,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女人,家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坠入深渊的~”
耳尖的红晕慢慢蔓延到脸颊,姜仪将脸撇到了一边:
“我有分寸。”
“哼,我回去睡觉了,少主也早些休息。”
说着,苏眠站起身,出了清水居。
清水居内,姜仪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见就要天明了,姜仪干脆不睡了,去庭院中练起了剑。
不止是姜仪没睡好,非烟这晚睡得不太好,或许是喝了月华的缘故。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清水居的厨房:
“九娘,有豆芽吗?”
九娘是姜家最好的厨娘,十几年前,她本是在边月居当差,但后来家主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家主说这个小姑娘天赋异禀,将来可成大器,那时的家主还未沉迷于美色之中,于是家主决定好好培养这个姑娘,不仅给她配了最好的佩剑,教给她最上乘的剑法,就连最好的厨娘也被送到了清水居。
九娘也是尽忠尽责,变着花样给姜仪做各种营养可口的美食,以至于曾经那个瘦弱的小姑娘,现在比平常女子都要高上不少。
“姑娘要豆芽做什么?”
九娘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如是说到。这个时辰,她一般都是在为姜仪准备早饭。
非烟道:
“豆芽安眠,昨晚没睡好,我想吃点豆芽,回去睡个回笼觉。”
九娘有点懵:
“豆芽哪能安眠?”
开始她也并不知晓豆芽还有如此功效,但前日晚上,她吃完豆芽便昏昏入睡,不仅睡了整整六个时辰,还在夜里做了个好梦……她这才知道,姜仪不是在骗她。
“豆芽安眠效果可好了。”
闻言,羽灵站在厨房门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必她是她取姜仪的早饭的:
“果然是个野丫头,豆芽能安眠,你这话都能说出来?”
“豆芽当真不能安眠?”
那为何前日晚上睡得那么香?
羽灵冷哼一声:
“哼,豆芽若是能安眠,我就从青云山上跳下去。”
姜家在青云山的半山腰,这青云山高百尺,若是人从山上跳下去,定会摔成肉泥。
说完这话后,羽灵便不再理会非烟,转头对九娘道:
“九娘,少主的早饭做好了吗?”
“这就好,这就好。”
说着,九娘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尔后将锅中的热粥盛了出来,又配了几碟小菜,端端正正的将它们放在了木质的托盘上。
“辛苦九娘了。”
羽灵端着早饭来到了少主平日里练剑的庭院中,将饭食放在了凉亭中的石桌上。
寒冬已过,天气渐渐回暖,姜仪穿着一件单衣,正在庭院中练剑。她手持一柄软剑,在春风中,她的一招一式都让人移不开眼。
这套剑法练完后,姜仪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从取出一张帕子,一面擦汗,一面往凉亭中走。
凉亭的石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早饭。
“今日饭菜怎么这么丰盛?”
平日里,姜仪早上一般都吃得较为清淡,吃得分量也不多,可今日,石桌上足足摆了六碟菜,不仅如此,里面还有乌鸡汤这类的大补之物。
这自然都是羽灵一手安排的,她记得前日晚上,姜仪练完剑满脸通红,显然是身体跟不上了。
“少主这两日身体很差,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点好的给少主补补。”
但她不知道的是,姜仪根本不是去练剑了……
“也不用这么补,这乌鸡汤我现在喝不下,等会送回厨房让她们煨着,晚上再喝。”
“少主真是的,明明这两天虚弱得很,这汤得喝,晚饭还有别的汤。”
说着,羽灵就将乌鸡汤舀在了姜仪碗中。
无奈之下,姜仪只得将汤喝下了。
“晚饭就不用准备别的补汤了,有点腻。”
闻言羽灵敷衍到:
“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把汤端过来再说,羽灵是这意思。
姜仪早饭吃得差不多了,羽灵恍然想到什么,她笑着道:
“少主我忽然想起来,方才我去端饭菜的时候,非烟也在。”
“她今日起这么早?”
姜仪记得,她前几天陪自己去藏书阁伴读,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呢!
羽灵又道:
“好像听她说她没睡好来着,所以去厨房找安神的东西。”
“去厨房找?”
姜仪莫明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也挺有趣的。
说到这儿,羽灵笑得更加开心了:
“够稀奇的吧,更稀奇的是,她说豆芽能安眠,非要九娘给她弄豆芽。哈哈哈哈……少主,好笑吧!”
听到豆芽二字,姜仪瞬间觉得不怎么有趣了,她不动声色的变了脸色。
羽灵还未察觉,她继续笑着说:
“当时我站在门口,听得我一惊,立马就告诉她:豆芽若是能安眠,我就从青云山上跳下去。少主,你没看见当时……”
话还未说完,羽灵发觉她的少主似乎生气了。
“少主,你怎么不笑。”
姜仪扶额:
“下次你遇到非烟,就不要主动跟她说话了,做事也别再擅作主张。”
上次自己擅作主张,直接了当的问人家喜欢什么,还说是少主的意思。姜仪能有什么意思,她不过是想给非烟一点蜜枣罢了。还有上上次,这个羽灵自己加戏,竟用剑鞘把人家打了。这次的豆芽,又变着法把她卖了,姜仪想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遇到这样队友。
羽灵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歪着脑袋:
“少主是觉得那姑娘太过愚蠢,不配和我说话吗?”
“我看是你比较愚蠢。”
闻言,羽灵皱了皱眉头,委屈巴巴道:
“少主怎么能骂我呢?我只是讲个笑话……明明是少主,不知道每次偷偷计划着什么,不跟我讲清楚。”
姜仪摆了摆手,不想再跟她争论:
“上次让制衣阁做的衣裳快做好了吗?”
“做好了,昨日晚上就送过来了。少主真用心啊~我陪在少主身边这么久,少主都没有送给我带着那么多花的衣裳~”
这话不假,不止是羽灵,姜家上上下下,除了边月居,就没见过这么花的衣裳。
姜仪对这类衣裳属实欣赏不来,但若是非烟喜欢,她倒不介意让制衣阁多做几件。
而另一边,非烟在站在厨房内找安眠的菜肴。
她拿起了一把豆角:
“九娘,这菜能安眠吗?”
她记得那日也吃了豆角。
九娘停下了手中活,往非烟那边看了一眼,直截了当的说:
“不能。”
“那茄子,土豆,五花肉,鲤鱼这些呢?”
这些也都是那日吃过的东西。
“都不能,姑娘若是想找些安眠的东西,不妨去少主那儿,让她给你一些安神的药。”
“嗯,那谢谢九娘了。”
非烟没有去找姜仪,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答案:那日姜仪给她下药了。
可她图什么呢?难不成她图自己身子?
想到这儿,非烟坐在一面大铜镜前,她缓缓将衣裳褪到了腰腹之下。镜中的女子容貌昳丽,身姿娇俏,只是腰腹上的痕迹有些吓人。
白皙的腰腹上,除了一个青鱼刺青,还有一圈可怕的掐痕。
她恍然想起了前日做的梦,前日的她回到了刚到姜家的那天晚上,她坐在木桶中泡澡,姜仪却让她站起来。
梦中的她站起了身,姜仪忽然掐住了她的腰腹,指着青鱼刺青问她:这是什么?
她没有做声,姜仪取了一旁的蜡烛,弯腰低头凑到了非烟的青鱼刺青旁,用蜡烛细细观察着那腰腹上的图案。
梦中,非烟感觉到她的力气越来越大,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腰给掐断了,腰肢不禁在她手中发起抖。她带着哭腔恳求姜仪:
“少主,轻点掐……”
姜仪手上的劲便用轻了不少,尔后,姜仪似乎检查完了腰腹上的图案,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番,本以为落梅马上就要架上自己的脖子,谁知姜仪却说:
“错怪你了,你不是细作,这不是青鱼,是鲤鱼。”
闻言,非烟望向自己的腰腹,上面的图案当真变成了一条鲤鱼,也就是这样,非烟在梦中洗清了冤屈。
次日醒来,她还在细细回味梦中姜仪给自己道歉的模样,她笑着掀开了自己的衣裳,看看青鱼是否变成了鲤鱼,谁知,青鱼还老老实实的躺在腰腹上,但不知为何腰腹处多了一圈吓人了掐痕……
她想:莫非是自己做梦做得太高兴,不小心在哪里磕碰到了?
但现在她猜:这圈痕迹就是姜仪弄的,说不定那天晚上她就偷偷来过这儿。
可姜仪为何要偷偷来,来了又要掐她,姜仪到底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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