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身边的新人璎珞道:“秋猎传回消息了……”
江贵妃此刻眼睛才一亮,但又装作不知,回道:“有发生什么事吗?”
璎珞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江贵妃见她这样,还以为自己的计成了,特别期待她的回答:“怎么还不说?本宫的命令你都敢不遵守吗?”
璎珞才跪下磕头:“不是的娘娘,是因为……是因为今年秋猎三公主遇刺了……所以……”
江贵妃顿时心情愉悦,想将眼前人亲手扶起:“然后呢?”
没曾想她的下一句话是“不过三公主命大,两次都逃过去了,陛下正要嘉奖她呢……”
江贵妃:??!!什么!!!
……
那天秋猎结束,銮驾回宫后,永嘉帝并未立刻发作,只如常处理积压的政务,仿佛秋猎风波已随风散去。
然而三日后,一份来自猎场侍卫统领的密奏悄然呈至御前。
其中详述了对惊马事件的调查,线索虽未能直指贵妃,却丝丝缕缕皆绕向鸣鸾宫。
翌日清晨,永嘉帝摆驾鸣鸾宫。江贵妃早已得了风声,精心装扮,迎驾时笑容温婉如常,仿佛丝毫未觉山雨欲来。
“陛下今日怎得空来了?”她亲手奉上香茗,姿态柔媚。永嘉帝并未接茶,目光沉静地扫过殿内垂手侍立的宫人,最后落在江贵妃脸上,淡淡道:“贵妃近日宫中,似乎不太平。”
江贵妃心头一跳,想到璎珞的禀报,但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宫中一切安好...”
“安好?”永嘉帝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看帝王特有的威压,“猎场之上,御马被动了手脚,险些酿成大祸。经手之人,与你宫中脱不开干系。贵妃,这就是你说的安好?”
江贵妃脸色微白,立刻跪倒在地,眼中瞬间盈满泪水,端的是一派委屈惊惶:“陛下明鉴!臣妾对此事一概不知!定是底下那些奴才胆大包天,背着臣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臣妾驭下不严,求陛下恕罪!”
她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只认个看管不力的错处。
永嘉帝看着她这番做派,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可惜她的身份,所以他暂时还不能将她怎么样。
但也是暂时的,时机还未到呢。
永嘉帝并未叫她起身,只缓缓道:“贵妃,朕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予你,不是让你一句‘不知’便能搪塞过去的。”
他话音一顿,目光转向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管事太监一-那是江贵妃的心腹之一,亦在调查名单之上。
“张公公,”永嘉帝声音骤冷,“你来说说,那根毒针,是如何到了三公主的马鞍之下的?”
张公公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定是有人陷害贵妃娘娘!”
“陷害?”永嘉帝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殿外侍卫应声而入。
“将这刁奴拖去慎刑司,仔细拷问,务必问出实话。”
“陛下!贵妃娘娘救命啊!”张公公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被拖了下去。江贵妃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中恨极,却不敢再出声求情。
她知道,陛下这是在敲山震虎,那张公公怕是活不成了,但也绝不敢吐出半个字牵连她。
处置了张公公,永嘉帝的目光重新落回江贵妃身上,语气淡漠:“贵妃驭下不严,生出此等祸事,难辞其咎。即日起,交出对牌,闭宫思过半年,好生整顿宫闱。”
交出对牌,便是夺了协理六宫之权!闭宫思过,更是实打实的惩戒!
江贵妃猛地抬头,难以置信:“陛下!”
永嘉帝却不再看她,起身欲走,像是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语气更冷了几分:
“沈云瑶骄纵跋扈,言行失当,有失公主风范。”
“即日起禁足鸣鸾宫,抄写《女诫》、《心经》各百遍,静思己过。同时停了她在太学的学习,未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宫门半步。”
说完,永嘉帝不再停留,拂袖而去。鸣鸾宫内,只留下瘫坐在地、面色惨白的江贵妃和一殿噤若寒蝉的宫人。消息很快传遍六宫。
陛下虽未明说贵妃主谋,但夺权禁足的惩罚,已是明明白白的敲打与警告。
而对二公主的处罚,更是坐实了她行事不端。
竹苑宫内,夏贵人听闻消息,轻轻叹了口气,忧色未减:“陛下此举,虽解了气,怕是前朝贵妃势力要不安分了……”
沈霜梨闻言抬起头,目光毫无波澜:“无事。我想,江家这棵大树,不止有我们想砍……”
当初她没有造成的实质性伤害,在此刻有了些许具象。
而这深宫之局,她总算撬开了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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