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沈安一直在阁楼的工作室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沈安的工作室里,他手中的画笔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舞动着。
一幅精美的画作便呈现在眼前——这正是那位重要客户所需要的稿子。
看着自己提前完成的任务,沈安心头一阵轻松愉悦,仿佛压在身上多日的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天,沈安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
他步履稳健地走向市中心那家历史悠久、装潢典雅的银行。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的肩头,映衬出他脸上那抹淡淡的期待与紧张。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精致的钥匙,钥匙上刻着细密的花纹,仿佛承载着无数回忆。
今天,他将取出两件意义非凡的物品——一对由他亲手设计并制作的戒指,以及一顶专门为未来嫂子打造的凤冠。
那还是在他刚刚踏入设计领域不久的时候,凭借着对哥哥和未来嫂嫂满满的祝福与爱意,他耗费无数心血,精心构思、反复修改,最终创作出了这两件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戒指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哥哥和嫂嫂初次相遇的那片海滩,戒圈上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象征着海浪的波光;而凤冠则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的元素,既保留了古典的华贵,又增添了几分轻盈与灵动。
每一颗珍珠、每一片金叶,都是他亲手挑选、打磨、镶嵌的。
如今,它们即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沈安走进银行大厅时,一名热情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并礼貌地询问道:“先生,你好,您早上和我们联系了,但请问您想要打开哪一个保险柜呢?”
听到这句话,沈安的眼神微微一愣,脑海中迅速闪过两个保险柜的画面。
第一个保险柜里存放着东西,不太记得清了,好像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而第二个保险柜则专门存放着这对戒指和凤冠,稍作思索后,他微笑着对工作人员说道:“请帮我开启第二个保险柜吧。”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引领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安静而私密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排排厚重的保险柜,每一个都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沈安站在第二个保险柜a-11.12前,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输入密码。
“咔嗒”一声,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的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沈安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取出,指尖轻轻抚过盒盖,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度与情感。
他打开木盒,戒指和凤冠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戒指上的蓝宝石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那段美好的回忆;凤冠上的珍珠和金叶则散发出温润的光泽,宛如一位优雅的新娘在静静等待她的婚礼。
沈安凝视着这两件作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明天就是哥哥和嫂嫂的订婚,而这两件礼物将见证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轻轻合上木盒。
沈安走出银行,他坐进车里,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座上,随后发动引擎,驶向家的方向。
回到家后,沈安将木盒放在书房的桌上,轻轻打开,再次确认戒指和凤冠的完好无损。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沈安拿起一看,是哥哥沈宁打来的。
“小安,东西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沈宁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嗯,刚到家,一切都准备好了。”沈安笑着回答,“哥,你放心,明天一定会让你们惊艳的。”
沈宁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你做事,我从来都放心,不过,明天你可别迟到啊,订婚仪式可不能少了你这个最重要的弟弟。”
“放心吧,我肯定提前到。”沈安笑着应道。
挂断电话后,沈安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那两件作品。
第二天一早,沈安早早起床,换上了一套正式的礼服。
他将木盒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特制的礼盒中,随后驱车前往现场。
订婚在一家临海的酒店举行,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为这场盛大的仪式增添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沈安到达时,现场已经布置得美轮美奂,鲜花、气球、彩带,处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他走进新娘的化妆间,看到嫂嫂周婉正坐在镜子前,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周婉穿着一袭白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就是小安吧,听你哥哥说起过你!”周婉看到他,笑着打招呼。
“嫂子,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沈安将礼盒递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周婉接过礼盒,轻轻打开,当她看到那顶凤冠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凤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每一处细节,忍不住赞叹道:“太美了!小安,这是你设计的吗?”
沈安点了点头,“嗯,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喜欢。”
周婉感动得眼眶微红,“谢谢你,小安,我真的很喜欢。”
就在这时,沈宁也走了进来,他看到凤冠和戒指时,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他拍了拍沈安的肩膀,语气中满是骄傲,“小安,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两件作品,简直完美。”
“小安,这是你嫂子的弟弟周临。”哥哥的尾音带着不合时宜的颤抖,袖扣磕碰高脚杯发出蜂鸣。
沈安拿起酒,喝了一口,头马上开始晕了起来。
订婚宴厅水晶灯坠落的光斑里,沈安看见那截缠着暗红领结的脖颈时,冰镇香槟正滑过痉挛的喉管,白玉兰胸针别在青年西装翻领上的角度,与八年前阁楼晨光里那枚领针分毫不差。
鸢尾花纹在视网膜上灼烧,沈安想起那个被自己删掉的对话框。
最后定格的照片里,周临举着建筑模型站在门前,玻璃穹顶折射的光斑落在他锁骨处的吻痕上。
“沈先生的设计稿令人惊叹。”周临的虎牙刺破音节,指尖抚过餐巾上并蒂莲刺绣,“特别是戒圈的荆棘,让我想起被玫瑰刺破的誓言。“
侍应生恰在此时端上龙井虾仁,翡翠色茶汤倒影中,沈安看见自己左手根部的月牙疤,是周临知道沈安烧毁《双生》时,用雕银戒指生生烙下的印记。
此刻那处旧伤正在蕾丝桌布下突突跳动,与宴会厅另一端展示的婚戒设计图产生诡异共振。
“那周先生与我想的一样,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听说周先生以前也是学设计得,最后怎么会去学习金融呢?”
“沈先生说笑了,就我这个三脚猫功夫,怎么与你相提并论?”周临笑了笑,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您似乎对珠宝设计很有研究。”沈安用银叉剖开虾仁,露出内里半透明的肌理。
“毕竟曾有人教会我,如何从爱人血液里提炼铂金。”周临忽然倾身,袖口滑出的青金石袖扣正是沈安当年典当掉的那对。
混着苦艾酒气息的耳语蛇行入耳:“你哥的婚戒设计费,够支付那间画展的违约金吗?”
沈安数着周临西裤褶皱间垂落的银链,那上面本该缀着他们的情侣吊坠,毕业季他亲手熔铸的钨钢双环,此刻却系着枚陌生的翡翠平安扣。
“听说沈先生擅用珐琅工艺遮盖瑕疵。”周临忽然用德语说道,婚戒展柜玻璃映出他侧脸的剪影,与阁楼落地窗上的残影严丝合缝。
沈安握紧餐刀,鳕鱼排渗出淡粉血水,三小时前他刚遮盖了戒圈内侧的刻痕——周临名字首字母的变体,藏在荆棘纹深处如同罪恶的圣痕。
“画廊的《双生》系列...”刀尖刺穿鱼眼,“下周将在上海复,你一定要来啊。”周临的皮鞋尖抵住他发颤的膝盖。
弦乐骤转为狂暴的赋格,沈安惊慌地擦拭打翻的红酒渍,暗红液体正顺着《婚戒设计理念》展板蜿蜒而下,将他写的“永恒联结”泡胀成模糊的肉色。
展柜射灯突然暗了两度,沈安看见玻璃反光里自己扭曲的脸——和当年把周临锁在燃烧的画廊外时,消防车警灯中那张脸一模一样。
“这是你嫂子特意订的拿破仑蛋糕。”哥哥的声音像从深水传来。
银叉切开千层酥皮时,周临忽然握住沈安的手腕,拇指重重碾过他静脉处未愈的针孔——那是连续注射镇定剂留下的印记。
“小心糖霜。”周临将沾着奶油的叉尖抵在自己唇间,灯光下分明是手术刀的冷光,“毕竟当年你就是用马卡龙,骗我吃下三片劳拉西泮的。”
雷暴突至,婚宴厅穹顶水晶吊灯开始剧烈摇晃,沈安在尖叫声中看见自己的设计图在暴雨里翻飞,那些铂金戒圈正在融化成八年前他要送周临而未送出的素银尾戒。
当第一个烛台砸中香槟塔时,他听见周临用柏林冬夜般冰冷的声音说:“你猜这场暴雨,能不能浇灭你烧掉《双生》时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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