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菁尘指尖绕过那圈链子,语气柔得像恋人撒娇:
“你怕我干什么?”
“答我。”
炽覆嘴唇动了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然后他突然炸了。
像是气管着火了那种炸。
“我他妈……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谁?!”
“你不是很拽吗?不是穿个睡衣就能登基称王?要不你告诉我你是谁啊!”
“你要是我认的那个人,你就不是现在这样看我——你他妈现在这张脸跟喝了屎味摩卡似的,还他妈笑得跟精分贵妃一样!!”
他骂得上头,链子都砸得哗哗响,一边哔哔叭叭骂一边气得原地转圈,像个翻倍输出的比格犬,一腔怒火全憋在那张嘴里炸:
“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我呸你个披马甲养狗的假圣母——嘴上说得干干净净,心里想的都能办展览了你信吗?!谁跟你靠近谁倒霉,谁信你谁疯,谁真心对你好谁就得死得不明不白!你他妈就一白眼狼!吃干抹净装傻充愣,转头一脚踹我出门!!你是不是天生贱骨头,非得看人疯了才高兴?!”
祁菁尘眨了下眼:“……那你脸红什么?”
“你后退干嘛?”
“你手抖什么?”
“你眼睛是不是在打转?”
“你是不是在幻想我打你?”
炽覆:“我操!!!!!!!!!”
他一个快两米高的疯批男人,当场脸红得像发高烧的光头玫瑰精,嘴上狂骂“你个祸水你个贱人你个妖艳贼贱”,身体却正经得不敢动一根手指,直挺挺靠着墙杵着,像个被老师叫家长的犯事小学生。
下一秒——
祁菁尘轻轻抬起手。
手指抬到炽覆下巴,像真在逗小狗那样轻轻一点。
炽覆瞬间屏住呼吸,眼神乱得像被激光笔扫的猫:“你别碰我——!”
“我靠你别碰我啊我警告你我会疯的我真的疯起来你控制不住的我跟你说你别过来——”
祁菁尘笑了。
“你疯?”
“你疯了都这么乖?”
炽覆:“你——你别太得意了!!”
“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
“你再这么靠近我我下次就真咬你了!!咬你魂核你信不信!!”
祁菁尘听完,终于抬了下眼皮。
他那张脸还是温柔的,甚至连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你骂完了?”
炽覆刚要吼“还没”,就见祁菁尘走近一步,俯身低头,在他耳边缓缓吐出一句话:
“……那你咬我啊?”
“要不要我现在躺好点?”
祁菁尘这句一出,魈跃都偏了下头看他一眼,怀疑这疯影主疯得比疯狗还疯。
炽覆瞬间红到耳根,气得把墙砸出一个坑:“你你你你你你别来这套——我不上当!!”
“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倒栽进你洗脚水里做泡脚枣!!!”
祁菁尘:“谢谢,我的脚不泡鞭炮炮仗味的。”
魈跃偏头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像是在打量谁家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疯狗:
“炽覆,下次吠完记得带手巾擦嘴。”
“你口水溅我一脸。”
炽覆:“……”
链子哗啦一声垂地,他像被一盆水当头浇了,全身绷得笔直,最后猛地扭头就跑。
——不是走,是拔腿狂奔。
那背影狼狈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哈士奇,还不忘在走廊尽头回头破音吼:
“我草你们两个死癫公你们等着!!你这辈子别想我再帮你了!!!”
魈跃:“他三天前说的也是这句。”
笑音落地的下一秒,整个密库骤然一震。一道系统音自上方响起,机械冷漠,毫无情绪波动:
【警告。魂主精神波动临界。】
【武器库封锁启动,当前主从链接中断,所有影魂仕进入沉默状态。】
魈跃眉头轻动,下一刻,他喉咙一紧,猛地咳出一口黑气。
炽覆没跑出门也在原地踉跄了一下,链子自动收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拖进了沉眠。
“操——”
他们刚骂出一声,下一刻便如被扯断电源,瞳孔剧震,喉头哑住,整个人沉入幽深的影子之中。
祁菁尘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然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身,踩着武器库封锁后的碎影结界,独自走了出去。
他在拐角停了片刻。
那片刻很短,却像在等身后的脚步声追上来。但最终,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收回目光,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水声轻轻落下。
他站在浴室正中,没动。
白瓷砖映出他模糊的影子。长发因湿气披散下来,像一团被水打湿的乌云,从耳后滑落到锁骨,贴着肌肤,顺着脊背往下蔓延。衬衣早已被打湿,勾出他肩胛骨到腰线的线条,冷白的肤色与乌发交错,艳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他漂亮,是真的漂亮。细长脖颈、锁骨尖削、面容姣好,腰身薄而挺拔,肩胛窝起伏清晰,长发一滴滴落水,沿着他背脊线滴在地砖上,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神明。
只是这位神明,正面无表情地洗去一身血污和疯蛇舔痕。
热水倾泻而下时,他下意识缩了下肩。
痛。
肩头一处破了皮,是刚才被魈跃那条蛇影缠得太紧,皮肤被割破,灵气在那一瞬涌了出来。
镜子被雾气遮去一半,模模糊糊的玻璃上,映出一道奇异的纹路——
他的脊背正中,那道浅浅的影魂标记,此刻清晰得像烧进去的一样。
幽蓝、对称、带有某种禁制的结构感。
祁菁尘望着那印记,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沿着自己左肋骨上的位置,慢慢按了按。
可轻触那一块烙印似的地方时,他整个人抖了一下。
不是痛。
是灵气紊乱的错觉。
只是轻轻一碰——
他整个人顿了一下。
“……操。”
祁菁尘低咒一声,咬紧了后槽牙。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谁他妈……设计的?”
他又慢慢转了个身。
镜子里,那具白得近乎病态的后背映了出来。右肩胛骨下方,一块模糊的影魂标记,也在缓慢地变清晰。
像是什么东西从皮肤下猛地浮现出来,透过血肉攀附骨骼,最终像火烙印一样定在了他身上。
是一种咒契结构,如同某种密语的尸骸,被活活嵌入他这具身体,又像是曾有谁跪在他身后,甘愿以命血献祭,将他封为主上。
“……”
祁菁尘沉默地看着它。
视线在镜中盯着那块火红的印记移不开,他忽然抬手,又像是触电,像是被什么温热的影子咬过一口。
“……”
他皱起眉,懒得再试第二次了,转身抓起毛巾擦了擦水珠,一边吐槽:
“又多一块乱七八糟的刺青……。”
“……像疯了一样。”
他喃喃说了一句,没头没尾,不知是说魈跃、炽覆,还是自己。
——说好只是个任务。说好不动感情。
结果呢?
疯狗上来就舔,蛇缠着不放,全哥谭都在等他下一次出丑,全网都在传他“为保孩子谋杀三个老公”的绯闻,警局那边还等着他的录音交出来、人交出去。
他站起身,重新拧大水流,让冷水狠狠浇下来,驱散体内那点莫名发烫。
“可要是真疯了,那谁来挣钱养玫玫?”
他低声笑了一下,闭上眼。
洗完澡,披上浴袍,祁菁尘站在落地镜前,眯着眼轻声问系统:
“……他们两个现在被禁声?”
【是的宿主。】
“那很好。”
他擦干湿发上的最后一滴水,语气温柔:
“让他们好好待着,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轮流跪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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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攻一攻二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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