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大,在家不?我是你薛大哥啊!”几个人走到齐老大家屋前,里长敲了敲齐家的门喊着问。
“哎,在家!在家!”齐老大在屋里应着,没一会儿就来开了门。
“薛大哥,呦,薛大嫂也来了?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齐老大裹着棉袄把两个人往里让。
“老大啊,你家大丫和以山也来了。”里长站在门口不进去,却是扯着薛大娘往旁边侧过身往后头一指。
齐老大抬眼望去,只见萧以山和齐尘正正站在门口,他顿时愣住了。
自从齐尘从家里逃走之后,齐老大还没见过她,当时为了他那榆木老树皮一样的脸面,他都不曾出门去找一找。
后来王春花从山上下来,只是告诉他要到银子了,别的也不曾多说。后来还是齐怀偷着告诉他,说是齐尘跟了萧以山了。
他当时就想这不要脸的玩意,这无媒无聘的就跟个野男人跑了,怕是以后再没脸回家了,他也是断不会让她再进家门,免得村里人戳他脊梁骨。
可是出乎他意料,两个人此时就大着脸站在门前,齐老大不知道这场面他该咋办。
“死老头子,这是谁来了啊?咋不进屋啊?这门还能不能关上了,嗖嗖往里灌冷风!”王春花在屋里扯着嗓子喊着。
齐老大回过神来,但是他依然不知道是该把人让进来,还是直接拿把笤帚打出去。他觉得他作为一家之主,面对逃家私奔的女儿,应该做出点儿什么姿态来,尤其是里长还在,万不能让人觉得他窝囊。
他想回头找个笤帚,狠狠抽她一顿。但是看着如一座大山一般冷着脸堵在他门口的萧以山,他又怂了。
齐尘一脸平静地看着齐老大不说话,她在想,如果今天连这门都进不去,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只当自己是个孤女就好。
萧以山冷着脸盯着齐老大也不说话,他在想,如果这老丈人一直不让进门,他是把他一把推开呢,还是一脚踹开呢?
萧以山低头偷偷打量尘妹子,看她一脸平静,但他猜尘妹子肯定心里正难过呢。萧以山在心里叹口气,心想算了,好歹也是尘妹子她爹,他老丈人,还是给点面子,他伏低做个小吧。
就在齐老大以为萧以山会一拳打过来的时候,萧以山突然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一抱拳:“齐叔好,晚辈萧以山过来拜访!”
萧以山说完,把手里的鸡和兔子直接塞到齐老大手里,客气又恭敬地说:“齐叔,这是尘儿特意从家里带来孝敬您老人家的。回头炖了,您老补补身子!”
萧以山说是齐尘特意带的,齐尘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他偷偷和齐尘眨了眨眼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打也打不过。齐老爹想了想,这卖尘儿去做小妾,又逼着尘儿要银子的是那死婆娘,他还不曾和尘儿死破脸面,他们爷俩好像没啥不愉快的。
这么一想,齐老爹觉得没啥事能让他把人拦在外头,主要是看那架势他想拦也拦不住。
于是齐老爹就顺着萧以山递过来的梯子爬了下来,好像刚刚认出二人一般,一脸恍然大悟:“啊,是以山和大丫啊!你看我这眼神,看了老半天才看出来。那啥,快进屋,屋里暖和。”
说着把人往屋让,顺便也让着里长和薛大娘。
几个人呼呼啦啦地就进了屋,萧以山跟着齐尘走在前面,里长和薛大娘和齐老大在后头寒暄着。
正歪在炕上的王春花一眼就看到了齐尘,这下就爆了,当时她虽然把银子退给了那大户人家,但可没少吃排头,被人家管家臭骂了一顿,还准备跟她要跑腿费,被她撒泼赖过去了。
这下看到罪魁祸首了,她还不得找补找补她受的那口恶气。
王春花只盯着齐尘,没留意后头跟着谁,她从炕上坐起来趿拉鞋就下了地,几步窜到齐尘面前,抡起胳膊一巴掌就朝齐尘呼过来。
这泼妇的动作还挺快,齐尘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巴掌就到了她面前,她心想这巴掌是挨定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突然一声惨叫,她睁眼一看,萧以山的大手正捏着王春花那泼妇的手腕,王春花歪着身子,另一只手捂着手腕嗷嗷惨叫着。
齐尘赶紧回头看萧以山,只见萧以山满脸怒气,眼神微眯,正一副看死人的表情盯着王春花。
“咋地了?咋地了?你个死婆娘又嚎啥呢?还不闭嘴,里长和薛大嫂来了!”齐老爹还没进门,就听见王春花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他觉得脸都丢光了,赶紧拿出当家人的气派呵斥。
可是他一进门却看到了萧以山正捏着王春花的手,他想上前问问这是咋回事啊,可是看着萧以山那杀人的眼神,顿时愣住了。
里长也走了进来,一看这情景,赶紧上前劝着:“咋回事啊,这是?以山,咋还动上手了呢?赶紧放手,别把人捏坏了!”
可是萧以山盯着王春花在那惨叫,手上稍微加了点力气,王春花叫得更惨。这泼妇,上次那一脚真是踹轻了。
里长还劝着。
齐尘也有些忐忑地拉着萧以山另一只手,小声说着:“以山哥,以山哥,放手!”
“哎,好!”萧以山听到齐尘的声音,听话地撒手,还嫌弃的在空中甩了甩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王春花一屁股栽坐在地上,她看屋里站着的里长和薛大娘,捂着手腕接着扯着大嗓门嚎:“哎呦,里长啊,你快看看啊,我这啥都没干,这萧以山就敢到我家里来打人了!这还有什么天理啊?这是恶霸啊!里长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手怕是要废了,你可得给我要医药费啊!”
齐尘直想翻白眼,这时候还想着讹上一些钱,当真是钻到钱眼里了。
里长有些为难,看着萧以山:“以山哪,你说说这是咋回事?”
萧以山看着里长说:“里长,我们一进来,她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打尘妹子,我要是不拦着,她那一大巴掌肯定打在尘妹子脸上了。这事不麻烦您老人家,我自己处理。如果以山有处理不当的地方,再劳您出面。”
“哎,那行。”里长巴不得不要和王春花那泼妇沾边,见萧以山要自己处理,他乐得轻松,退后一步。
萧以山往前迈一步,低头看着赖在地上打滚的王春花,冷冷朗声开口:“你收起你对付别人那一套臭无赖,我萧以山不吃这一套!我现在还客气地跟你说话,是看在尘儿的面子上!如果你还咧个大嘴巴嚎丧,我立马让你那手真地废了!”
说完,萧以山不再开口,冷冷盯着王春花。
王春花平时在村里无赖惯了,大家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不想跟她一个没皮没脸的人扯吧,平时都让着她,躲着她,她就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在这杏花村她是真老大了。
现在遇到个敢跟到她面前放狠话的,她哪里受得了。
更何况平时她苛待齐尘,打骂她是常事,哪里能由着那死丫头的野男人压到她头上来。
于是王春花坐在地上开始两腿一蹬,接着嚎:“哎呦呦,快来看呐,这恶霸都敢到我家里来作威作福了,这是要打死人了,里长啊……,啊~~!”
可是王春花的话音还没落,就凄厉地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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