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再兵

实在厌烦那泼妇的鬼哭狼嚎,萧以山觉得跟这种臭无赖就不能讲道理。

他迅速地抬起右脚,准确无误地踢到了刚才他捏过的那只手腕上,王春花啊一声惨叫,脸唰地白了,再也发不了声。

她哆嗦着手轻轻摸上被踢的那只手,可是一摸就痛得钻心,她恨不得是过去,她一脸惊恐抬头看着萧以山。

“没错,断了!但是死不了,也就养个百十来天的,应该就能好了!”萧以山淡淡地说。

王春花一脸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银子是吧?行!我打断的,我治!”萧以山说完,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就像丢一块土疙瘩一样毫不心疼,潇洒地丢在地上。

银子滚到王春花腿边,她也顾不得手疼,用那只好手连忙捡起来,她摸着银子,心里想断了一只手就捞着十两银子,值了。手养养就好了,十两银子可不好赚,抵得上一个齐大丫呢。

王春花看萧以山这么爽快就掏出十两银子,暗想如果她再讹上一点,岂不是更好?先头得了那十两银子够给怀儿下聘礼了,再来十两银子差不多可以起一间新房了。

可是还没等王春花那山路十八拐的脑子拐完,萧以山就冷冷开口了:“十两银子够了,如果你肯省着点,说不定还能剩下点儿!”

萧以山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以后你如果再敢动尘儿一下,你就想想你自己有几只手够废的。我萧以山现在把话给撂在这儿,如果以后你还不知死活敢欺负尘儿,那我只管打,不管治!你自己想好!”萧以山说完单手捏了捏拳头,直捏的拳头嘎嘣嘎嘣直响。

萧以山看着王春花惊恐的眼神,随后又交代一句:“现在闭上你那大嘴巴,等我说完事走了之后,你再接着嚎。”

说完,萧以山转过头,看着围了一圈的齐老大,里长,还有薛大娘,都在张着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萧以山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一句糟了,连忙转头看向齐尘。

惨了,尘妹子肯定被他吓到了,他待会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尘妹子,尘妹子才能不怕他,哎,脑壳疼。

可是当萧以山的目光落在齐尘脸上时,他却发现齐尘的嘴角有一闪即逝的笑意,萧以山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没有笑意。

嗯,他就说嘛,尘妹子那么胆小,这种场合咋还能笑出来呢,一定是他看花眼了。

他走进齐尘,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安抚她。

齐尘低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把眼睛完全遮住,看不清神色。

萧以山心里叹口气,只能回去再哄了。萧以山心里忍不住懊恼,哎,干娘都说了让他在尘妹子面前收敛一点儿,他咋就给忘了。

“好了,齐叔,里长,现在清净了,那咱们说正事吧!”

萧以山着急回去哄齐尘,不想浪费时间,再说这齐家他也不想多呆。

于是他不避嫌的一直把手放在齐尘肩膀上,看着众人开口。

“哎,哎!”齐老大赶紧答着,他都快吓傻了,窝囊了一辈子,都不曾和人动过手,哪里见过这阵仗。

“哎,哎!”里长连忙应着,他有些心惊,他倒不是惊萧以山踢断王春花的手,年轻后生火气大脾气躁,任凭谁的媳妇被欺负了,出个头揍个人也是正常的。只是刚才萧以山那踢断人手还一脸冷漠的样子,让他觉得这后生当真是个不好惹的主。

“那,坐?”萧以山指了指凳子。

“坐、坐!”齐老大赶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坐、坐!坐下谈!”里长也连忙张罗着,气氛有点压抑,他哈哈干笑两声想缓和一下,可是发现笑过之后更尴尬了。他扫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王春花,吩咐自家婆娘:“你快给她扶起来,坐地上怪凉的,这还断着手。”

“哎,哎,好!”薛大娘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去把地上的王春花连拖带捞地给弄到炕上。她也盘腿在炕上坐下,却是略带嫌弃地离王春花远远的。

萧以山先让里长和齐老大坐了,他又扶着齐尘坐下,随即坐在齐尘旁边。

“齐叔,今天我来,主要是我跟尘妹子的事,有些话我想说清楚。我今天叫里长和薛大娘来,是想让他们二位帮忙做个见证,免得日后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萧以山开门见山。

“哎,好好,你说,你说!”齐老大当真被吓到了,现在对萧以山异常恭敬。

“说到我和尘妹子的事,我要和齐叔先赔礼道个歉。我一早就心慕尘妹子,只是碍于家里条件不好,一直没敢开这个口,想着先攒些银钱再登门求娶。”萧以山又拿出他在薛家的那套说辞。

齐老大听了直点头,没有表现出异议:“哎,哎!”

可是里长却偏头看了看王春花还捏在手里的银子,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这怕是以山这孩子为了尘丫头的脸面找的说辞,哎,也算有心了。

“当我知道尘妹子这边有变故,也等不及上门求娶,我这一着急就犯了浑,夜里把尘妹子给偷偷接走了。这事儿是我萧以山做得不地道,在这给齐叔赔礼了!”萧以山说完站起身,抱拳对着齐老大鞠了一躬。

“哎,哎!”齐老大摆着手,只会干哎哎,也不知道咋答。

“萧以山你就编吧,明明是大丫那不要脸的偷偷跳窗户……”

坐在炕上还捏着银子抱着手的王春花,听到萧以山说这话,又不知死活的开始大放厥词。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萧以山在那忽悠人,只有地上坐着那几个傻子才被他给骗了,她要拆穿他。

萧以山出离愤怒了,他怒吼一句:“放屁!闭嘴!”

随即他举起拳头,“嗙”地一拳,猛地砸在了他身边的柞木实木桌子上,那非常厚实看着就异常结实的实木桌子,就那么稀里哗啦地烂了、烂了!

他费尽心思一遍又一遍说着这些话,就是不想让尘妹子难过。任凭哪个姑娘家,不管先是被后娘卖给人家做小妾,还是后来又逃到他一个光棍家,说出来都不是光彩的事儿。

如今他收留了尘妹子,又答应娶她,他就认准了她,不想她受一点儿委屈。

可这个泼妇当真是不知死活!人家里长难道就不知道他在撒谎吗?齐老爹难道就一点都没意识到他说地理都理不顺吗?可人家都知情知趣的知道维持着脸面,只有这恶毒泼妇像一坨臭屎一样让人犯恶心。

萧以山一想到尘妹子伤心难过流眼泪的样子,心里就心疼得不行。

萧以山目露凶光盯着王春花,他敢肯定,如果她再敢放一个屁,他绝对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就会一巴掌拍死她。

王春花被吓得闭了嘴,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断了已经麻掉的手,不敢再说话。

包括齐尘在内的一屋子人都被萧以山震住了,都愣在那里。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听到炉子里的木头烧得噼里啪啦跳动的声音。

萧以山气喘如牛,胸脯剧烈起伏,一看就气得不轻。

齐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小大到大,从来没有人像萧以山这样处处为她着想,处处护着她,她的眼睛发酸得厉害,喉咙也胀得生疼。

她看着萧以山生气的样子,说不出地心疼。齐尘伸出手,轻轻放在萧以山紧紧攥着青筋凸起的拳头上,轻轻地摩挲着。

萧以山回过神,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吓人,他不敢回头看齐尘。

但是随着齐尘那有些冰凉的小手,在他拳头上来回摩挲,他奇迹般地慢慢平复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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