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用力握紧拳头。
望着那道破木门,无比庆幸,她独自一人睡在破烂的西屋。
她住的这个破屋子,一穷二白。
炕头堆着她几件衣服,连个包袱皮儿都没有。
没什么可带的,更何况她是逃命,就是有,也带不了。
只是屋外那么冷,要裹上点儿什么才好,别到时候还没到地方,人先冻死了。
她捡了能穿的衣服都穿上,最后把棉袄棉裤套在外头。
穿好衣服,她又扯过那床破棉被,拿了一条夏季的裤子,连同被子抱在怀里。
她仔细听着东屋的声音,只听到齐老爹打呼的声音,放下心来。
看着那一动就会咯吱咯吱响起来的破木门,齐尘毫不犹豫地走到格子窗户下。
她伸手推了一下,第一下没推动,想必是被雪堆住了。
她再稍微用力,窗子欠开一个缝,一股刺骨的冷风猛地钻进来,直扑鼻面,齐尘一时喘不上气来。
她慢慢地把窗子推开,拿窗台上的支棍把窗子支起来。
好在窗台也不算太高,齐尘抱着被子爬上窗台,轻轻跃下去。
一踩在地上,窗户底下堆积的厚厚的雪,就没过了齐尘的小腿儿。
雪从棉鞋边渗进鞋子,冰得齐尘一个激灵。
齐尘轻手轻脚地把支棍拿下来放在窗台上,又把窗子轻轻推回去。
深吸一口气,抱着被子,拔腿迈步,蹑手蹑脚地出了破旧的院门。
出了大门,她再也控制不住脚步,如同后面有狼撵一般,撒腿就往村口方向奔去。
齐尘的心砰砰砰剧烈跳动着。
直到出了村口,她回头再也看不见齐家的大门,才算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害怕齐家有人半夜爬起来,看到她不见了,带人出来追她。
她那个继母王春花是个爱财如命的人。
按照王春花所说,她已经收了王家的银子,想让她再吐出来,那绝对跟要她命没什么两样。
倘若王春花知道她逃了,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如若她被抓了回去,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她那个窝囊废老爹,也定和以前一样,肯定是护不住她的。
还好,已经跑了出来。
齐尘轻轻吁出一口气。
刺骨的寒风吹着,齐尘的小脸已经冻麻了。
她把怀里的被子抖搂开,披在肩上,拿先前夹在被子里的那条夏季裤子当绳子,把棉被往腰间一捆。
两手扯着肩膀上的被角,尽可能地把自己给裹得严实一些。
齐尘踩着越来越厚的大雪,艰难的往大山上走去。
雪越下越大,她身后的脚印,已经渐渐地被新下的雪覆盖住了!
萧以山是猎户,为了方便上山打猎,他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处。
越往山上走,路越难走,雪滑,齐尘也不知道她到底摔了多少跤。
鞋子湿透了,脸木了,嘴里哈出的热气遇到冷气,在头发上,眉毛上结了白白的一层霜。
她不管不顾,就像和谁较着劲儿,摔倒了站起来,摔倒了站起来,咬紧牙关,目光坚毅,只知道要往前,往前。
她快要迈不动步子了,站直身子向前望去,终于,望见了木头屋子。
齐尘内心狂喜,提起最后一股劲儿,冲到了那道木门前。
她踉踉跄跄地扑上去。
“嗙”“嗙”“嗙”地用力砸着门。
屋内传出一个厚实低沉的男声,略带警惕地问道:“谁?”
齐尘想开口说句什么,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
片刻,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披着棉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根粗粗的木头棍子。
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齐尘忽的卸了劲儿,腿一软,直直倒进那人的怀里。
汉子忙丢了棍子,伸手把人给接住。
齐尘趴在他温热的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在昏过去之前,齐尘艰难开口,语带哀求:“以山哥!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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