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独留橙之一人,“哎,这男人怎么别扭。”
风起,院中只有落叶飘落。
某日,用膳后,宫远徵留下一句:“过几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橙之不解,一般除了角宫人之外,其他宫门之人鲜少离宫,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有机会见一下父母和哥哥,自己也有事情要交代,便应了下来。
两人准备了两日,带着简单的行李未带任何下人和侍从,就这么悄然离开宫门,向着欧阳家而去。
可等她站在欧阳大宅门口的时候,橙之才发觉不妥。
欧阳家门房推开门看到门口是个年轻公子,穿着华贵衣袍,很是客气地询问:“这位公子,您找哪位啊?”
宫远徵也很是客气地说:“我是宫远徵,带着你们家大小姐回门来了。”
话落,宫远徵像一侧走了一步,将自己身后的橙之露了出来。
门房刚准备说大小姐还在府里呢,可当看到宫远徵身后的橙之,吓得他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结结巴巴地开口:“宫...宫门的人?贵客稍等。”随后大声呼喊,“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他们一路畅通地来到会客大厅,宫远徵刚坐下来就有侍女奉上茶点。
宫远徵也不催也不问,只是从门房的反应,宫远徵已经能猜出一些这欧阳家必然有秘密隐瞒。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静等着欧阳家主。
一盏茶的工夫,欧阳家父母就快步走到大厅中,宫远徵正端杯品茗,听到声音看向欧阳家主,露出和善的笑容,却没有起身。
欧阳家主身子微微一颤,赶忙上前行礼:“三公子驾到,老朽有失远迎。”
宫远徵看了一眼橙之,继续笑着说:“欧阳家这位大小姐已经成了我宫门的新娘,这么好的消息,估计早就传回欧阳大宅了吧。”
欧阳家主和夫人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低下头。
还是橙之实在看不下去了,“爹娘,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想女儿吗,现在三公子带我回来了。”
欧阳家主和夫人听到橙之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新堆起笑脸:“难能不想啊,这不是一时间看到三公子上门,没反应过来吗。”
“是啊是啊,都说宫门的公子们很少离开宫门,只是没想到他能带着你回来,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
夫妇二人争先恐后的解释着。
“爹娘,先别说这个,我们先进去坐吧,三公子想必是累了。”橙之想尽快解决到眼前的局面,催促着这老夫妻两人赶紧进去,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好换个话题。
“对对对,你看我,三公子里面请。”说着欧阳家主就带着宫远徵往里走。
“你的院子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宫远徵忽然开口问道,欧阳家三位直接愣在当场。
“在……在……”橙之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劲的给欧阳家主夫妇递眼神,这一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宫远徵的眼睛。
还是欧阳夫人反应快,“三公子有所不知,以往和亲的新娘从来没有能回家的,我们二老想着留着那院子也能让我们睹物思人,会更加思念自己的女儿,那院子我们也就改作他用了。我马上让人给你们收拾出来。”
说着就准备去安排下人打扫院子,橙之也正好就着这个台阶说道:“娘,既然都不是以前的样子那就算了,你在给我们安排一处就好了。”
“那也行,你们先聊着,我去安排一会开饭,顺便让人去给你收拾院子。”说着欧阳夫人自行离开。
欧阳家主这才继续拉着宫远徵说话,让他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可谁知道是越做越错,宫远徵发现的漏洞就越来越多。
次日
“你家院子里可有秋千,我听说你们女孩子小时候都喜欢这些。”橙之跟宫远徵二个人在院子散步的时候,宫远徵忽然问道。
这个橙之哪儿知道啊,怎么说都不合适,说有的话,万一到时候他要看,再去找怎么办?
橙之灵机一动:“我以前从秋千上面摔下来过,我不喜欢,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看着她那张很是紧张的脸,宫远徵还以为她是想到小时候自己受伤的时候,故此也没有多问。
又走了一会,“欧阳家不是医药世家吗,你带我去看看你们家的药房吧。”
这才是宫远徵最喜欢的地方,毕竟是医药世家,这里的药材应该也会很多,宫远徵又是善毒,善研究的,说不定在这医学世家里能寻到什么东西。
橙之听到宫远徵的要求,真叫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哪里知道啊,左右看看,再在空气里嗅嗅,好像都没有药材的味道,这可怎么办啊。
橙之满脸的愁容,额角上也开始有汗珠冒出。
这让原本很是轻松的宫远徵心中更加怀疑了。
最后橙之还是唤了下人才带着宫远徵去了欧阳家的药房。
晚餐时,所有人都坐在花厅,宫远徵站起身,围绕着欧阳家主和夫人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橙之的脸,阴险地笑了:“我怎么觉得您家这位大小姐,跟两位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欧阳家主听到宫远徵的话,吓得两腿战栗,直接跪倒在地。
欧阳夫人和满屋子的下人看到家主都跪下了,也跟着跪在欧阳家主身后。
欧阳家主以为自己的那些小算计被宫门知道了,宫远徵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赶忙开始辩解:“三公子,这事都怪老夫一时糊涂,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你要怪就怪我吧。”
“哦,那欧阳家主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要让我宫门怪罪啊?”宫远徵脸上那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更不用说心里原本就心虚的欧阳家主了。
他跪在那里一股脑儿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个干净,也让宫远徵明白眼前这丫头不过是替嫁之人,而且也有自己的父母兄弟,那必然与无锋毫无关。
放心了几分之后。
宫远徵拉着橙之就此离开了欧阳大宅,不顾身后欧阳家主带着一家老小和真正的大小姐跪地乞求的样子。宫远徵本就对大小姐无意,来这一趟也不过是弄清楚橙之身份,至于欧阳家,只要将事情告诉二哥哥,日后不再与欧阳家行商即可。
宫远徵拉着橙之走在大街上,两人心里都无比的轻松。
“那你到底叫什么?”宫远徵问道。
“橙之。”如今真相大白,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橙之大方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宫远徵。
“橙之。”宫远徵跟着唤到,很好听的名字,可这话宫远徵并没有宣之于口。
这次两人来到一个农家小院门口,隔着栅栏橙之伸长脖子向院门张望,自己一家四口原本只是走街串巷义诊,爹娘是有大本领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兄妹都百毒不侵,但是为何总是隐居,橙之不得而知。“爹,娘,大哥,我回来了。”
刚刚见识过欧阳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牺牲别人家女儿的嘴脸,宫远徵现在很想见见这家人对待橙之是个什么样子。
橙之在门口呼唤许久都没有见到院子里有人走出来,正焦急地继续呼唤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妹妹!”
宫远徵回身看到一个年轻的汉子,身后背着背篓,搀扶着一个老人,身侧还有一个妇人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
“爹,娘,哥哥!”那个年轻的汉子不停地擦着眼角溢出来的泪花,“你这丫头怎么才回来!这几个月真叫我们好找!”虽然平日爹爹和大哥也偶尔为了寻找某些奇门草药,外出,但是像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一家人从未有过。
橙之笑着哭着,委屈巴巴地说出了这些日子的经过。
众人惊诧。
妇人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抓着自己女儿的手不愿意放开。“傻姑娘。欧阳家能待我们如何?”虽然一家人不怕欧阳家,但是也想到只怕女儿从宫门出来有多困难。
宫远徵看着四口子亲近的样子,自己像极了一个看客,带着几分羡慕,低头不语。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大哥开口说道:“您就是宫三公子吧,如果不嫌弃清茶淡饭,就请留宿一日吧。”
宫远徵应下,并让其他侍从就近住下。
晚饭后,橙之安抚了母亲,又和哥哥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走到院子里,见到了咬着一根药材看着夜色的宫远徵。
橙之坐到他的身边,“原以为你从小锦衣玉食,没想到今日饭菜还很可口?”
“看似普通饭菜,但是伯母每道菜所烹饪的底料无不是调养身子的绝佳药材,自然可口。他们....对你真好,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宫远徵有些羡慕,他毕生所寻也许就是那一点点温暖。
“其实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大哥也是,母亲年少时中毒,不能生育,我和哥哥都是他们采药时候捡来的,父母对我们俩人没有偏颇,连医术毒术都一起传教于我和哥哥,只是哥哥擅救人,我啊...擅害人。”橙之毫不介意将这一切告诉宫远徵,说完自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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