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对话,谢微微站在前面,久久没听见回答,她停下脚步转身:“江安?”
江安收回视线,回答:“馒头。”
应该是看错了,不是冲他们来的。
三人继续前行。
后方秋月一行人惊了惊,不敢托大,只好更远跟着,听不到三人的对话内容。
眼看着三人入了市集,跟一个小贩说话。
秋月眼中一寒,指了指小贩道:“你们两个,跟着他。”
两个手下应是,咻然离去。
三人接着往下走,跟另一个小贩说话。
秋月眼中寒意更甚,吩咐手下:“你们两个,跟着他。”
苦瓜这东西不算寻常素菜作物,种的人家少,如此这般,很快问了七**十个小贩,谢微微还在有往前走的趋势。
剩下的暗卫咽了咽口水,怀疑道:“头,会不会是分兵之计?”
秋月看着自己散出去的二十个暗卫,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来之不易。她莫名有一种把人都召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截杀驸马的冲动。
好在,下一秒,驸马爷终于不再乱晃,问完最后一人,买到她满意的苦瓜,三人往回走。
她买了七根苦瓜,又不砍价,小贩乐呵呵送了她一个袋子,遮住了苦瓜模样。
秋月:“重点盯这个人,你们三个,盯着他,有一切情况,记得回来禀报。若情况紧急,秘密有泄露之意,可先杀之灭口。”
秋月带着自己寥寥无几的手下,跟着谢微微回到公主府。
她远远缀在后面,谢微微先到了主院,一路畅通进了主屋,又进了主卧,竟也没遇见常嬷嬷春花秋月她们,奇了。
这三人除了吃饭时间,一般很难离开主院。
莫不是有什么事在忙?
管她呢,正好她们都不在,她送苦瓜知道的人就越少,对公主就越好呗。
她一路进去,没在主卧看见人,但大白天看见了拉下来的床帘。
难道在睡觉?这人白日几乎不会在床上睡,顶多在躺椅眯一会。
谢微微本着找人的原则,掀开床帘,下一秒,脖子上一片冰凉。
她本能的手一抖,袋子落在床上,苦瓜从床上滚到地上,遍地都是。
另一只手维持着掀帘子的动作,此时尚未看清里面是何人,只能看到脖子上架着的匕首精致异常,握着匕首的手白皙细腻,纤细柔美。
遭了,难道有人行刺公主?
谢微微不敢动,动了动嘴:“阁下勿怪,殿下还未归府……”你别杀错人了。
匕首杀意不减反增,吓得谢微微一急,一口咬在玉白手腕上,阻止其继续前进。
她脖子上被划出好大一条血线,血珠顺着脖颈缓缓划入衣襟。
谢微微:!!!
来真的!差点真死在这里。
她嘴下咬的更重,叫对方吃痛之际,火速取下匕首,把眼前这只手拽住往外一拉,里面的人踉跄着被她拉出帘子。
三千青丝落下,莫名觉得这个身形眼熟。
白色里衣透出偏瘦的身份,如羊脂玉白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对方抬头,叫谢微微望进了一双火热茫然的眸子。
竟是公主本人。
不过看上去不大清醒的样子,青丝尽湿,被握住的手也是异常高温,肌肤上尽是薄汗。
谢微微反应过来,连忙放了钳住的手腕,她一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脖颈,往外退出去:“我去叫人……”
她走了走,感觉有阻力不允许她离开。
低头一看,是被一只玉白的手拽住了衣角,手腕上一个显眼狰狞的丫印,还有青紫可怖的五指印。
谢微微莫名心虚,溜得更快了,扯了扯衣角,没扯动,倒叫迷糊中的人拽得青筋凸起了。
“母后,别走……”
啊这,竟是把她误认成皇后娘娘了么。
嗓音微低,不像是平时的夹子音,大概是病中变了音吧。
“母后,孩儿好热,好难受……”
热?谢微微试探着摸了摸自己额头,再摸摸对方的,烫得她迅速缩回了手。
天,这得上四十了吧,烧久了不得烧成傻子?
她大力挣扎起来,嘴上也不闲着,大声呼救:“春花!秋月!常嬷嬷!快来人啊额……”
声音卡了一下,无她,嘴被人捂住了。
端木桦断断续续:“嘘,母后……噤声,不能,不能叫人知道……”
谢微微大脑轰的一声,炸得外焦里嫩,CPU烧到死机。
天知道,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捂过嘴,就是父母,也在她记事后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从对方指间穿过,唇上的指肉滑嫩细腻……
谢微微脸红得不下于正在发烧的人,不管不顾就要挣开。
身后的人手一松,倒回床上,哆嗦着说:“冷,母后,孩儿好冷……”
他说了没几下,一层冰霜火速覆盖其上,眨眼之间,刚才还烧到四十度的人,眉毛发丝火速结了一层又一层冰霜。
谢微微:……
她不理解,她大受震撼。
恕她见识少,这种火寒之毒,她只在小说里见过。
果然,纸片人的世界,恐怖如斯。
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端木桦看模样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她果断出门去找春花秋月了。
她们据说是从小伺候殿下的老人,应该知道怎么化解。
谢微微在门口遇见了抱着被子的春花,以及端着药蛊的常嬷嬷。
两人看见她,表情都不大好。
谢微微抢先道:“快,殿下出事了!”
两人表情一变,火速往里冲。
谢微微本来想往里冲,想了想,出门叫小丫头去请了大夫。
请御医需要有宫里的牌子,常嬷嬷没吩咐请,那应该是能控制,她又没权力请,还是叫个大夫给她开止血药好了。
旁边的小丫头见状,连忙扶着她坐下,叫其她人快去取止血药。
……
听说是公主府有请,年轻大夫来的路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公主府请他,铁定就是认可他的医术,待回去就能更上一步;忧的是公主府请他,万一哪里做的不满意,招了贵人不喜,那就是无妄之灾了。
他倒是不担心治的什么病,公主府嘛,大事自有宫里的御医撑着,天塌不到自己身上来。
到的时候被一路引进主院,他心里打鼓,不会真是公主出什么事了吧?
待见到的人是男子装扮,提着的一口气放松下来,不是公主就好。
然后看见对方腰上悬着的玉,还有一身明显洗过的锦衣华服,顿觉提着的一口气松早了。
非富即贵。
他一时间不敢多猜,低着头连忙打开药箱,双手恭敬递上一个给贵人看诊的垫手小包。
贵人静默一瞬,开口的声音清冷发寒:“不用诊脉,开些止血祛疤的伤药即可。”
原来是外伤,他这是惹贵人不高兴了!
心里恐惧过甚,一时间想起前辈们的传言,年轻大夫手一抖,把小包抖掉在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染血的手轻轻捡起地上的小包,嗓音平静温和:“起来。”
年轻大夫欲哭无泪:更吓人了!莫不是刚打杀了什么人?亦或是什么贵人生死大战?
谢微微视线看向地上吓到跪下的人,暗道自己害人不浅。
公主府规矩极重,主子不发话,奴婢绝不多嘴,故而对话的两人不说话,死寂实在正常不过。
她示意侍女把人扶起来,解释道:“我被利器所伤,故而请你来看看。”
见人还是怕,补充道:“不用怕,我是府里的驸马谢微微,你好好看伤,看好了有赏。”
古代看病都是先看脉相么?造孽啊,可别因为她不敢给人探脉把人吓死了。
那就罪过了。
她愈发温和,终于叫看诊正常进行下去。
至于把脉,想都别想。
年轻大夫不敢反驳,被谢微微温和留下了。
她想着万一公主出什么事,有大夫在总是好的,于是吩咐人好好招待着,自己带了药膏起身进卧室查看。
公主被她咬的伤应该还在,还是擦擦药好得快些,免得人清醒过来找她算账。
今日休沐,折腾许多事,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太阳一点点隐入山中,光线慢慢暗下来。
常嬷嬷和春花守在床边,见她进来,两人神色更复杂了。
谢微微视线一扫,药碗已空,看样子药已经喝过了。
她进来是想看看公主怎么样了,不过看这架势,左右也用不到她做什么,正准备退出去。
常嬷嬷开口,嗓音异常晦涩:“驸马,下午是出门去买了苦瓜?”
谢微微看到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苦瓜,面色苍白而尴尬:“是。”
完了,被抓住了,悄悄送给公主的计划泡汤了。
“为何?”常嬷嬷问,她脸色隐在黑暗之中,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谢微微瞧。
谢微微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持续尴尬,低声说了实话:“胸小,补胸。”
与正常的死寂不同,她感受到房间里的压力顿时散去,肌肉自然而然跟着一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啧。
咻然间周遭气场又一变,常嬷嬷快速吩咐道:“春花,你去阻止秋月,叫她立即停止一切计划,速去。”
火寒之毒,不知还有多少小伙伴记得嘞,借个名字,功能会有细微改动。
*
讲个笑话,我一直以为我没吃过苦瓜,今天上网一搜,发现之前我误以为食堂的冬瓜是苦瓜,我当时实在吃不下去,还吐槽过食堂怎么把菜炒成这样,刺到离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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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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