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总是他人来面我,现在换我面众人!

不再看众人精彩万分的各种表情,国师振袖离开,还不忘安排姜楠月坐上一旁备好的软轿,由左右侍女抬进太庙。

皇后阴恻恻的看着他们离开,吐出几个字,“春南,起驾回宫。”

兰淑妃也脸色暗沉,再无一点原先的胜券在握,派人来叫二皇子。

“为兄先走一步了,三弟路上可要小心呐。”周文义笑着看着他“新得来”的弟弟,故意把“小心”两字咬的很重。

周文冠懒得跟他虚情假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唤来自己带进宫的侍从也准备离开。

方才在人群里,他可是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有副将齐海如的老爹齐晋贤,据说早年封了侯之后就解甲归田了,褚六打探过说前几个月又开始在众臣中活动。还有朱大将军手下的裴军师,两人远远地看见,只打了个招呼。现在是敏感时期,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人浮想联翩。

不对,还有一道视线,来自哪里?

周文冠扫视了一下四周。

一个陌生的穿着正四品祭服的官员微笑着冲他点了个头。

周文冠瞬间识破那人的身份,以拳抵口,冲他咳了几声,径直向南边走去。

南边角落有一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长满了枯黄衰败的野草,周文冠来的路上就派褚六打探清楚了。

转身坐下,那人已经跟来,单膝触地行了一礼。

“殿下,属下来迟了。”说完抬起头来,竟是换了一张脸!

“卫五,”周文冠笑着叫他的名字,此人正是褚六提到的马上就要升官的——卫五,“别来无恙。”

“属下无恙,劳殿下费心了。”嘴上说着客气的套话,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亲近与信赖。

“出什么事了?”周文冠将人扶起,他知道卫五和褚六在这儿的身份不同,凭卫五的敏感身份,断不会贸然与他相认。

“大典出了那么大的差池,皇后是不会坐得住的,”卫五这样讲,周文冠很意外,直接打断他的话,“户部尚书是皇后的人?”

“准确来讲,还有吏部眼下也俱是皇后安插进来的人。”卫五解释道。

“还以为老丞相垮台后她再也起不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东山再起了。”周文冠摇摇头,不由得感叹。“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啊,或者说,一个相当可怕的人。能在扶持的大儿子倒下后,又找到我这个她明知心存芥蒂的人。”

“我都想配合着她,成全她了。”末了,周文冠幽幽地总结道。

“确实是个厉害的女人,”卫五顿了顿,把话题转移到另一派人身上,“还有,兰淑妃的举止也相当可疑,她向来行事张扬,恨不得事事都压皇后一头。今天在大典上却一言不发,不知道暗地里布了什么局。只是,”卫五斟酌了下用词,“那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后,她跟身边的婢女低声吩咐了一句,大典后就立即把二皇子叫走了。”

“这点我也注意到了,”周文冠沉思了一下,“你去查查二皇子最近的行踪,我担心他们的进度很可能比皇后还要快。”

“是,属下这就去办。”卫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脸皮换上,赫然就是先前伪装的大臣的模样。

“等下,”周文冠出声拦住他。

卫五再度跪地,恭恭敬敬的等候差遣。“那个天女的事,算了,你现在的身份也不好走动,我安排褚六吧,你只管盯着前朝就好。”

“是。”

向三皇子辞行后,卫五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边占星台里,姜楠月缓过神来,却没有率先说话,两只眼睛受惊似的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美人国师。

“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国师将祭祀用过的礼器归类放好后,过来坐下,“你来自我们所在时间线的前端,并且知晓一定的节点。”

周文语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姜楠月没来由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倔强的不打算开口。

国师移开视线,“我可以把你交给皇后,但是我没有,而且我还给了你一个合理的、有一定地位的身份。不过或许,你并不需要,对吗?”

姜楠月到底没有看起来那么有底气,先缴了械,“我,额,确实不属于这里。”太久没说话,加上过于紧张,姜楠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其实也说不太清楚自己的来处与缘由,“怎么说呢,你们这里,其实,是一本书。”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的难以让人信服,姜楠月小心翼翼地瞄了国师一眼。

出乎姜楠月意料的是,国师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并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大智度论》中说:“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十方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是名为一佛世界,是中更无余佛,实一释迦牟尼佛。[1]’你认为我们这里是一本书,是因为你知道我们这里时间轴的延伸方向,而这一点就来自你看过的一本书,对吗?”见姜楠月点点头,国师继续分析,“所以,你认为我们无法理解你,就因为你似乎掌握了更超前的将会发生的事…”

国师直直的看过来,好像能洞察一切,“剩下的可以说明一下吗?”

“这本书是我写的,”姜楠月见他这般洞察人心,所幸豁了出去,全盘托出,“但是我只写了一个开头,其余的都还只是未成形的构想。我是在无意中打开这篇文儿的时候被卷进来的,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插这么个身份,也不知道回家的路……”

姜楠月语无伦次的说完,陷入了沉默,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陌生的世界,家人、朋友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其实她也拿不准,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她别无选择。

男人给她身份平息众人疑虑,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变相的禁锢,她的来历合理与否全凭男人一张嘴。

这对正处在慌乱中的她而言,已是上上策。

“回家的路吗?本座或许会帮得上些忙。其实你到这个世界来的缘由,还是有迹可循的。前几日本座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闪烁,贪狼星常亮。”

“紫微星?”姜楠月怔怔的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

“没错,就是象征帝王的紫微星,而以贪狼星入命的人,会有杀生之权。可惜现在两星齐明,皆是成大事之人的预兆。我也无法断定究竟哪个是你,哪个是新帝。只是你一个姜楠月,若是拿到男人的命格,会活的很辛苦的。”

“我哪能有这么好的命格呀?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工作中被消磨了热情的社畜罢了。”

“你不是一个小说家吗?”

“哈哈小说家,谢谢你的美称,”姜楠月笑了,这是她今天露出最真诚的一个表情。“我要真是一个作家倒好了,还至于替别人打工吗?写文儿只是我原本想做的一个副业。后来啊,人的意志就在日复一日的无趣的生活中被消磨掉了。”姜楠月有些放松的瘫了下去,转瞬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鲤鱼打挺坐起来,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我或许真的可以在这里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国师没有作声,选择静静的当一个聆听者。

“先不说这个。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让我当天女吗?”姜楠月终于想起来问。

“因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女人。”

“啊,只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又要我选新帝啊?”

“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本座全部回答。总之,本座已经给你争取到了七天,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该怎么选新帝吧,否则时候一到,你看皇后怎么处置你。”国·不想绞尽脑汁考核他们·正好有免费劳动力可用·师不想回答,并决定快速离场。

经过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姜楠月也是记住了几个熟面孔的,比如叫唤的最厉害的皇后,和她那一众爪牙。

想到这儿,姜楠月抖了一下,确实会被各种意义上的“处置”。

“观星台里也是有许多和本朝相关的记录的,你需要的话尽管吩咐长夜和晚昼。晚上只能委屈你睡书堆了,本座这儿并没有多余的空床位,你想必也不想跟本座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今晚就暂且委屈一下,明日一早本座就让人替你安排住处。”

听他安排的虽然不细致但也很用心,姜楠月不由得感觉很温暖,心中的孤寂和悲伤也染上了一层温馨的橘光。

临走前国师问了最后一句,“你的名字是什么?”

“嗯。我叫姜楠月,生姜的姜,木字旁南瓜的楠,月亮的月。你呢?”姜楠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冷漠的男人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不近人情、没有风度、无法给予谈话对象正反馈。

像是感受到以上一系列形容词,国师飞快的说,“我叫周文语。”话音刚落,留下姜楠月一个人走了。

非常之符合初印象。

不儿?哪个周哪个文哪个语啊?

语文的文语吗,还是哪一个语?

算了,不过让我(重读)选新帝吗?

哼,一选一个不吱声,你就瞧好了。

七日之限很快就要到了,但是姜楠月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每天在空荡荡的占星台里,她只感觉到思维都枯竭了,问国师他只说全权交给她,是一点儿也不过问,一点儿建议也不给提。

然而没有办法。

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时空,她也只好抓住这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这里的文字和她原先所在的时空还是一样的,想必因为她构思的时候没有加奇怪的设定,所以也没有这方面的阻碍。

像那什么社团公司面试常问的,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呀?放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问他们为什么当皇帝?她怕是嫌自己活的不够有够久的。

所以,她下定决心另辟蹊径,出一堆偏难怪的题。

对于百姓而言,选出来一位明君,过上好日子是不错。于她而言,还得找一个不那么满心算计能够给他一条生路的荒地。毕竟她可是天女和天子有着天然的牵绊。

所以与其说是选一个皇帝,倒不如说是选一个合作伙伴。

静下心来,姜楠月终于赶在最后一天定好了她的考试方式。

彻夜未眠,她加班加点。安排众人照他的步骤筹办。终于赶在天擦亮的时候准备就绪了。

[1]《大智度论》中说:“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十方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是名为一佛世界,是中更无余佛,实一释迦牟尼佛。

——摘自《大智度论》

然后就是每天固定的骚扰。

“小语文,你怎么什么都告诉我啦,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吗?”

“本座和他们那些凡夫俗子可不一样。”

“小语文,这真是我的命吗?”

“小语文,你说你算得准可你也没算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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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总是他人来面我,现在换我面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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