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雪飘如絮,街市上的灯火逐渐增添了节日的氛围,但傅开烛却独自在府中忙碌。
他手中的玉佩,洁白如初雪,泛着微微冷光,那是由雪域岚国的至宝雪莲冰晶精心雕琢而成。
他轻轻拂去玉佩表面的浮尘,将其放入精致的锦盒中,眼底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雪莲冰晶极为珍贵,传言只有在雪域最高峰才可寻得,而他为了得到这块雪莲冰晶,费了不少心力,但若是为了章珩,再多的辛苦也算不得什么。
次日,傅开烛带着锦盒来到章珩院中。
章珩的生辰虽未大张旗鼓,但府中依旧热闹非凡。
仆人来往穿梭,章珩穿着一袭白色云纹长袍,立在庭院中接待宾客,眉目间依旧是惯有的温柔,却因生辰的缘故,多了几分淡淡的开怀。
傅开烛远远望见章珩,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他上前几步,扬声道:“阿珩。”
章珩闻声回头,见是傅开烛,嘴角霎时扬了起来:“开烛,你来了。”
傅开烛笑着点头,将手中的锦盒递上:“生辰在即,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阿珩笑纳。”
章珩目光落在锦盒上,似有几分意外:“是何物?”
傅开烛摇头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礼物,阿珩打开看看便知。”
章珩挑了挑眉,接过锦盒打开,瞬间,一抹冰清玉洁的光泽映入眼帘。玉佩雕刻成莲花形状,流光溢彩,仿佛凝聚着天地间的纯净气息。
章珩伸手触碰,感受到一丝沁凉,神色微动:“这是……”
傅开烛微微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自豪:“雪域岚国的雪莲冰晶。传言此物得天地精华孕育而成,既稀有又珍贵。我特意命人寻来,雕刻成玉佩。阿珩,这块玉佩赠与你,因你在我心中,永远如雪莲般干净珍贵。”
章珩愣了片刻,缓缓抬眸,泪光闪动地看着傅开烛:“开烛……”
傅开烛不等他说完,便接着笑道:“阿珩,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最值得珍视之人,这雪莲冰晶表达不出我对你真心的一二。”
章珩闻言,心中一阵异样的暖意涌上来。
他自幼身处家族斗争之中,见惯了人情冷暖,从未有人这般真心待他。
他低头凝视着玉佩,指尖缓缓抚过那流转的光泽,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开烛,你的心意,我记下了。这份礼,我会珍藏一生。”
傅开烛见他眼中似有一丝感动,不由得笑道:“那便好,只要阿珩喜欢,我便放心了。”
章珩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深沉意味。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傅开烛,你既然这般待我,我必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要将你牢牢留在我的世界里。
两人站在庭院中,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空气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温暖和默契。
远处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这一刻,静谧得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章珩将玉佩收入怀中,抬眸看向傅开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开烛,今日你来得正是时候,和我一起喝一杯吧。”
傅开烛朗声一笑:“那是我的荣幸。”
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向内堂走去。
……………………………………
冬日暖阳洒在沈府的庭院中,沈慕言半倚在一张躺椅上,身披一件厚实的斗篷,眼前随意摊着一本书。
他懒散地翻动书页,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盏刚续过热水的茶,热气袅袅而上,为这冬日添了几分暖意。
前几日,有不少人来给左相沈元济送礼,但这些礼物都被沈元济一一退回。
然而,不少人显然不肯轻易放弃,开始试图绕道沈慕言这边下手。
于是,这天下午,沈慕言正半眯着眼晒太阳时,冯逸捧着一叠厚厚的礼单进了院子。
“少爷,最近来送东西的人可真是多啊。”冯逸一边翻着手中的单子,一边絮絮说道,“左相大人那边全给退回了,这些人倒机灵,改送到您这儿来了。”
沈慕言闻言,眉头一挑,懒懒道:“左相亲自退了的东西,他们还敢往我这里塞?真是不知死活。”
“有些是您那些朋友送的小礼物,属下挑了出来。”冯逸笑道,“还是您过目一下吧。”
沈慕言闻言,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念吧。”
冯逸清了清嗓子,手中展开礼单,一条条细细念道:“王家送了一对墨玉屏风,属下已经给退了;李府送的是一盒珍珠酥,倒是没什么特别,您要留着尝尝吗?”
沈慕言眨了眨眼,随口答道:“留着吧,拿去分给下人们。”
“还有个老朋友送了一套雪松熏香,说是新年讨个清雅,您看……”冯逸继续念道。
沈慕言倦怠地摆摆手:“这些随便处置吧。还有呢?”
冯逸低头看了一眼礼单,突然顿了一下,读到下一条时语气微妙:“雪莲冰晶一块儿,傅开烛送的。”
沈慕言原本懒散的神情陡然一顿,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冯逸身上,眉头皱了皱:“他怎么阴魂不散?”
冯逸忍不住轻笑:“傅公子对您倒是用心良苦,这雪莲冰晶可不常见,据说还是从雪域岚国带来的。要不要打开看看?”
沈慕言面色复杂地沉吟片刻,略带不耐地道:“拿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他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冯逸立刻取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通体乌木制成,表面雕刻着精细的莲花暗纹,显得典雅又矜贵。沈慕言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安放着一块通透如雪的玉佩。
这玉佩通体洁白,表面温润如脂,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冰纹流转,宛如雪莲花瓣绽放于晶莹剔透的寒冰之中,举起来看时,竟能感受到微微透出的清冷之气。
玉佩旁放着一封折好的信笺,纸张的材质也极为考究,透着一丝淡雅的香气。
沈慕言将信取出,展开后只见上面以隽秀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岁旦将至,愿阿言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短短一句话,似乎带着寒冬的凉意,却透着无法忽视的真诚。
沈慕言看完信,面色无波,将信笺重新折好放回盒中,合上盒盖,语气淡淡:“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冯逸忍不住打趣道:“傅公子这份礼物,可比那些俗物用心得多啊。看样子,这玉佩怕是费了不少工夫。”
沈慕言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些无用的讨好罢了。他这是想从我这里试探点什么,还是想打什么别的主意?”
他微微一顿,眉头轻轻蹙起,像是想到了什么:“莫非章珩之前真没找他麻烦?他还能这么沉得住气?那这次呢?”
冯逸一时没能跟上他的思路,只是低声道:“那公子,您是准备……”
沈慕言轻嗤一声:“这次的修罗场他们是躲不掉了。”
沈慕言靠在躺椅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冯逸,随意问道:“最近傅开烛有没有什么动静?”
冯逸立刻回道:“听说明日傅公子在府上办了一场清谈,邀请了不少名士好友。”
沈慕言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清谈么……有意思。”
他轻声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的雪莲冰晶玉佩,声音淡淡:“那明日便走一趟,也算是为我自己讨个趣儿。到时候啊,看看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能编排出怎样的大戏。”
冯逸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嘴角一抽,却没敢多言,只低声应下。
第二日,沈慕言换上了一身青竹色长袍,衣袖随步伐微微摆动,显得整个人温润中透着一丝沉稳。
他随手拎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那块雪莲冰晶玉佩,步履悠然地踏入了傅府。
傅府后院的景致并不张扬,却处处透着精致考究。
庭院中央是一座小巧的假山,环绕着碧绿的池水,池边植着几株红梅,此时正值花期,花瓣如红霞般点缀在枝头。
几架竹木制的矮几错落摆放,周围铺着软垫,显然是为清谈准备的座位。
院中小径干净整洁,沿途石灯错落有致,庭院的布置虽奢华却不失一份清雅,正是清谈的好地方。
沈慕言站在院门口,目光扫过这一片景致,心中却泛起几分讥讽的冷意。
他依稀记得,原主曾在这个后院陪着傅开烛饮酒作乐,替他解忧排闷,而傅开烛眼中却始终没有原主的存在。
这样的地方,原本是二人间温存的记忆,如今却成了讽刺的存在。
沈慕言深吸一口气,抛开那些不必要的念头,提步向人群走去。
院中宾客三三两两围坐,或浅饮,或低声谈笑。
一些人看到沈慕言进来时,不禁纷纷停下交谈,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表情各异。
“他怎么来了?”
“这俩人不是退婚了吗,不会又有牵扯吧?”
“啧,傅沈二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没想到他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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