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秋正在腹里打稿,怎么引出绒花的事情,听吴宝这么问,忙打开匣子,“大郎你看,这是我昨个新得的几只簪花,样式很是精巧。”
说着把匣子打开,推到吴宝面前,吴宝从匣子中拿出一朵细看了一番,赞叹道,“确实精巧好看。”
延秋听了这话,脑子一转,脸上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也是看着样式很是精巧,想着宋文兄最近一直为了他婶婶过生日的事情发愁,准备拿给他的。”
吴宝听了,口里的话转到县令夫人的生辰上,说了句,“我家也没少为此淘腾。”
这时酒菜上来了,延秋给吴宝斟了一杯酒,“嫂嫂一向能干,大哥倒是不用太过发愁。”
吴宝想到那何氏,冷哼一声,端起酒一口闷下去,抱怨的话一连串的吐出来,“那母夜叉长的丑,性子比男人还烈,要是再操持不好家里,吴家还能容的下她!”
延秋又给吴宝满上,嘴里附和,“也就是遇到大哥这样有胸襟的丈夫,嫂嫂这才能立住。”
“可不是!若不是我让着她,她岂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每日里穿金戴银的还不知足,整日里管东管西的,不过是在外面花了点银子,就闹的这么不堪!”
说道这吴宝重重的把银酒杯拍在桌子上。
延秋嘴里附和着,手里不停的给倒酒,几杯下去吴宝借着酒劲把胸中的闷气一总个吐了出来。
延秋看差不多了,不再给吴宝倒酒,把剩下的酒都给了外面的张忠,唤了小二上了一壶好茶。
两杯茶进肚,吴宝醒了些酒,开始叹息,“我现在在家过的憋屈,也不知月娘如何了,怕我几日不去,她娘又逼她另外接客。”
延秋适时接道:“这再强硬的女人也不能一直跟丈夫硬别着,否则姑婆这一关也不好过,有时不过是缺个台阶下,尤其像嫂嫂这样要强的女人,大哥只要弯个腰送点子东西哄哄,把家里的嫂子哄好了,自然可以继续出来玩耍。”
吴宝不满的嘟囔,“每次都是我来低头。”
延秋拍了拍吴宝的肩膀,“我们男人嘛,对女人就要哄着点,要不怎么享齐人之福呢?”
吴宝想了想觉得延秋说的这话也对,嘴上还硬气的说,“给兄弟个面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原谅你嫂嫂一遭。”
延秋听了吴宝这四六不着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对他说,“女人嘛,无非是衣服首饰,就像这漂亮的簪花,哪个女人不爱。大哥送上些就是。”
听了延秋这话,吴宝眼睛瞅了瞅匣子里的绒花,开口,“这簪花确实精巧,你可还有多的?”
延秋摇了摇头:“暂且只得了这几只,要想要还得等等。”
吴宝拿出一枝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花样子是好看,可惜钗子不是金的,拿给宋文他恐怕不好出手,要不兄弟你先让给我,回头你再给他淘腾。”
延秋故作为难了下后开口,“大哥说的也对,花虽然精美,但钗子是铜的,怕是不好献给王夫人。大哥你就先拿去吧。” 说着盖上匣子推到了吴宝手边。
吴宝唤了张忠进来,把匣子递给他拿着,转头问延秋,“你这是多少钱拿的?”
延秋张口道:“10两银子。 ”
吴宝二话不说从销金红色搭膊里掏出20两银子给了延秋,“兄弟拿着,多的算哥哥谢你。”
延秋接过银子,脸上露出几分真实的笑容,“多谢大哥了!”
吴宝被延秋的笑晃了一下眼,随即坐到延秋一侧,笑眯眯的搂住延秋的膀子:“哥哥一向中意你,平日里只见你跟着宋文,以后也要多多想着点哥哥啊。”
说着在延秋的背上摸挲。
把延秋摸的心里起火,想到后面还要挣他的银子,暗自运了下气,站起身来绕到一边去拿茶壶。
这吴宝却是个不懂看眼色的色胚子,还在拿言语撩拨延秋。
延秋冷哼了一声,想着这鸟人的钱不挣倒干净,拿起茶壶就要砸向吴宝。
正在这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帮子人的动静,只听有人在门外问:“这不是吴宝身边的张忠吗?你主子在里面?”
只听张忠答:“宋大官人好,小人主子跟范三郎在里面喝茶呢。”
随后门被打开,宋文等人涌了进来。倒是打断了延秋的动作。
延秋把茶壶放下,侧身问:“你们怎么来了?”
宋文找了个位置坐下,“你还说呢?派了小厮去你家,却说你一清早就不在家了,原来是跟吴宝躲在这喝茶呢。”
延秋也跟着坐下,拿起茶壶给宋文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随即放下了茶壶,“这不是想着昨个大郎吃了落挂,特意过去看看他嘛。”
宋文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宋文坐的位置原是吴宝的,那匣子正放在面前。
宋文低头扫了一眼,用折扇敲了敲匣子,“这是什么?”
吴宝连忙要揽过来,却被宋文摁住,“我说吴大郎,你急什么呢?这里面是什么好东西,不给兄弟们看看?”
吴宝弯着腰肚子顶在桌沿上,赔笑着说:“不是什么好玩意,不过是女人的首饰。”边说边给一旁的延秋使眼色。
延秋却不搭理他,只对宋文说:“这原是我淘腾的几只簪花,市面上还没有见过的样子,说是唐宫时的宫花。看着很精巧,想着你最近为了婶婶生辰的事情犯愁,准备拿给你的,正巧碰到吴大哥,就让他帮忙掌眼。”
听到这宋文“哦~”了一声,直接敲开吴宝的手,打开了匣子,六枝精美的绒花静静的躺在黑色的绒布上,显得很是精美华丽。
宋文拿出来细细的看了下,大笑了起来,“秋弟,你这下可真是帮了哥哥的忙了!”
延秋摇了摇头,“刚才吴大哥说这簪花是精美,可惜钗子是铜的,到底是差了一层,配不上夫人,小弟想了想也是,就20两银子舍给了吴大哥。”
宋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吴宝:“虽说这钗是铜的,但胜在花样独特,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想来婶子一定喜欢。”
吴宝干笑了两声,“宋兄说的是,这簪花还是宋兄拿去吧。”
宋文盖上盖子,示意左右收起匣子,打开折扇扇了两下,笑着对吴宝说,”大郎的孝敬那我就收下了。”
吴宝继续干笑了两声。
延秋看到吴宝吃瘪,心里畅快,脸上带笑的问宋文:“你来这准备干甚?”
宋文:“还不是为了婶子生辰的事情,在东市溜达了一圈,累了上来歇歇,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巧这趟了我一桩心事。”
延秋,宋文等人说的热闹起来,又叫了一桌酒菜吃了起来。吃到过了晌午,延秋又陪着宋文去了趟道观取东西。
延春跟老娘也在家里吃过了午饭后正坐在院子里等着延秋回来,听到敲门声,延春连忙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夏家娘子失落了瞬间,又浮起笑容招呼她进来,“大娘子吃过午饭了嘛?”
王大娘子跟在延春后面进了门边走边答:“吃过了。”
走到石桌旁,夏家娘子局促的向刘老太问好。
刘老太笑眯眯的对她说:“难得有人过来陪延春说说话,你们小姐妹好好聊,不用管我。”说着起身回了屋里照看孩子。
阿满正抱着大腿。好奇的看着王大娘子。延春摸了摸阿满的头对他说,“这是你夏婶婶,快喊婶婶。”
阿满乖巧的叫了一声“婶婶”。
王大娘子高兴的摸了摸阿满的头。
“去屋里找你外婆去。”延春把他打发走了。
王大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阿满进屋。
“请坐”,延春打断了她的目光,让她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
看到延春给她沏茶时,她忙站起来,局促的摆着双手,连连说,“不用,不用。”
延春倒好茶,笑着按她坐下,“你来了我这不用这么局促,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王大娘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延春的脸色,见她一直脸上带笑,才放松了些紧绷的身子。
延春看她这么紧张就先挑起话头,“你回家后按照我的话说了嘛,你婆婆可有为难你?”
王大娘子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真是多亏了你,本来到了她跟前我是不敢开口的,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跟你说了一番话的原因。我竟然敢跟他回话了。”把上午跟婆婆的对话说给了延春听。
延春听了后挑眉:“你说借小孩衣服的事是临时搪塞你婆婆的还是原先就想着要借的?”
王大娘子低下了头,绞着手指头细声说:“这确实是我二妹半年前跟我说的,我一直想着跟你借的,可我胆怯,不敢随便跟人讲话,直到昨天才鼓起勇气跟你搭讪。”
王娘子抬起头,“我本来是想准备开口的,却被我婆婆突然冒出来打断了,我......”
延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嗐,这有什么值得多思的,你想借,等会我去拿一件给你就是。”
王娘子听了这话,双眼含泪的握住延春的手:“陈娘子,多谢你不计较。 ”
“总是夏家娘子,陈家娘子叫着怪生分的,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我们论下年岁,以姐妹相称如何?”延春说。
王大娘子听到延春要跟她交手帕,很是激动的回:“我今年22了。说起名字,家里没有正经取过,因为排行老大,就大娘子的这般叫着。”
延春:“我21,比王姐姐小一岁,以后王姐姐可以叫我延春妹妹。”
王大娘子当即喊了声:“延春妹妹。”
“王姐姐稍等,我去拿衣服来。”说着延春起身去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阿明跟阿月已经穿不上的小衣服出来。
把衣服递给王娘子:“这个是阿月阿明他们满月时候穿的小衣服,你拿去吧。”
王娘子站起身双手接过衣服,坐下后满脸爱惜的摸着小衣服:“真是多谢延春妹妹了。”
看到王娘子脸上透露出的渴望,妍春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既然我们已姐妹相称,妹妹想多劝姐姐几句,望姐姐别嫌弃妹妹多嘴才好。”
王娘子摇头,“妹妹是为我好,我省得的,妹妹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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