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他锅里炖的是烂糊白菜汤,出锅的时候别提有多香了,煎蛋炒白菜的时候他放了一点猪油,汤底是奶白奶白的颜色带着蛋香和猪油香,那味道说是神魂颠倒绝对都是谦虚了。

除了白菜,农家最多的就是土豆,家里有醋,林洄抽空又做了一个酸辣土豆丝,简直是把星月星河迷的走不动路了。

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饭,他俩恨不得能把盘子舔干净,小嘴里塞满了饭吐字不清道:“太…太好吃了。”最后各各都撑着肚皮,满足离开。

蒸蛋糕时间一到,林洄掀开锅盖,开锅一刻,蒸蛋糕的香味就出来了,香甜香甜的味道又混合着怀青叶独有的清香,完美融合一体,金灿灿的颜色,香软扑鼻,星月星河的魂都要被勾走了,说是黄金就在眼前他们也信。

简单脱个模,林洄分切好便对两个馋花眼的小家伙道:“帮哥尝尝好不好吃。”

黄澄澄的蛋糕,蒸的又香又甜,弹弹的软乎乎的,咬下一小口,星月星河星星般的眼立刻投向大哥:“哥!好香!你尝尝可好吃了!”

林洄尝了一口,味道还行,但是水汽还是跑进了蛋糕里,导致上面口感发软。

他留出星月星河的分量,将剩下的分装到两个小碟子里,自己拿一碟另一碟给星月星河,“去拿给爹尝尝。”

“好!”两人又蹦蹦哒哒去爹的屋子里了。

林洄则是拿着一小碟蒸蛋糕敲了江郁的房门。

“进。”门内的声音说。

“晚间看你没怎么吃饭,刚做的点心给你送来尝尝。”这其实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怕江郁还在生下午的气,毕竟他还指望江郁能教他认字呢,挠挠头说,“还有,下午的事是我言错希望你不要生气。”

江郁看他,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下午的事,解释道:“我晚间本来吃的就不多,不是因为你。”这算是宽慰他了。

白玉纤细的手指掰下一小块,金黄的一点还冒着热气,拿在手里软软弹弹的,还带着丝丝甜气和蛋香,放入口中仔细品尝。

片刻后,江郁展出笑颜:“很好吃。”

得到所有人的肯定林洄见误会消除,胆子稍稍大了起来,说回正事:“那我天天给你做蒸蛋糕当做拜师礼成不成?”

“拜师礼?”江郁一愣,这才回想起来白天时林洄说要他教识字的。

江郁低眉笑笑,态度比白日好了许多:“其实我未必会帮到你,你若真的想日后识字科考倒不如去村里的学堂找先生教。”

“但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进了学堂还一个大字都不识岂不被人笑话,况且家中目前还很困难,入学堂还是要多做些准备的。”

年不年纪的无所谓,少年登科的有几个,学堂里哪个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至于后面到是真实了不少,林家的情况确实艰难,不但他要读书写字,两个弟妹哪怕将来不科考也是要读书识字,知晓一些道理的。但这些都还急不得,最起码要等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财富不绑架劳动力才行。

现下最要紧的是做生意他不能当睁眼瞎,本朝律法他也要清楚。

他软磨硬泡下,江郁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林洄倒不着急于这一时,江郁不答应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他没多问,想着一个屋檐下以后相处的时间一长江郁说不定就答应他了。

月沉西楼,风清月皎。林洄倒是把自己想做蒸蛋糕的生意的事和全家人说了一遍,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如何做,如何卖,去哪里卖,成本原材料市场销售,这些都要考虑在内,林家资金有限他经不起输。

江郁毫不震惊,林洄的举措是他意料之中。老爹面色凝重但在低眉认真思索,只有星月星河两个反应最大,做生意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赚更多的钱。

林洄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家里的大蒸笼上下两层最多可以同时放下个十个小蒸笼,从打蛋液到出锅蒸熟最快需要两刻钟的时间,我们从辰时开始准备倒午时过半刚好可以做出一百份,下午去县城里卖。而且蒸蛋糕的原材料只有鸡蛋面粉和糖成本比较低,所以定价的话我打算三十文一份。至于如何卖,我想叫人先打造一种推车,不用很大但要四个轮子,我们可以推着车去。”

说完后林洄想征得意见:“你们觉得如何?”

星月星河掰着手指头也没算出一天可以卖多少钱。

江郁轻笑,还真是个暴利的生意呢,按着林洄的说法一日最多可买三千文,可原材料的成本钱充其量也不到五百文,这利润的还不大吗?

一直沉默的老爹此时突然开口:“不用做推车,我们家在县城东街有一家铺子,改日去拾掇拾掇就可以在那里卖。”

林洄闻言高兴的一下子站起来了,如果有铺子不但推车的开支可以省,以后刮风下雨的天也可以不耽误,况且自家的铺子还不需要掏房租。

不但林洄反应激动就连星月星河都是一愣:“啥?我们家在县城还有店铺?”

老爹站起身:“你过来跟我回屋拿地契。”

一张旧黄的纸上面写着满满当当的字,还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宝印,字林洄虽不认但江郁点了头说:“确实是地契。”

但林洄不理解,他问老爹:“地契在我们家为啥您没卖也没租还从未和我们提起过?”

老爹苦笑:“这些地契都是你娘的嫁妆,你娘走后我就再没动过他们,本就是想着有一天能交到你手上给你的,如今你用得上了自然就拿出来了。”

林洄懂,这个时代虽封建但也有很多礼仪和道义是一些人不愿去违背的,女方的嫁妆是一辈子归属于女方的财产,除了女方自己任何人都无权动用,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打着妻子那点嫁妆的主意。林洄的娘虽已身死,这些嫁妆按理也是会过继到林洄名下的,但老爹有代为使用的权利,但老爹不愿意动用亡妻的嫁妆补贴过日,而是选择把这些东西移交给林洄,这也是他对亡妻最后的一点思念了。

他干裂的大手抚摸着一张张泛黄的地契,眼前重现妻子那日穿着大红喜服嫁他的模样,她是商贾之家,他是新登科的探花郎,他对妻子立过誓的,要一辈子对她好,要一辈子保护她还有未来的孩子,可到头来他一样都没能护住。

“这些地契本就属于你,以后你拿着吧,想用便用不必来过问我。”老爹眼里眼泪在打转,“都回去吧,我要歇下了。”

林洄在被赶出门后叫了一声爹,老爹眼里含着泪轻拍了几下他的手背,让他不要担心。

一盏烛火拽出的影子摇曳在江郁屋里,突然从穷小子变身成公子哥的感受还不太真实,林洄手里二十几张地契叫来江郁帮他一一辨认这些都是哪里的房子。

江郁就着模糊的光影:“这个在南市,这个在东街,这个是北市,这个也在南市…”

二十几张地契,不光有宁云的还有周围的其他县城的,但宁云居多。

江郁忽然有一个想法,他抬眸问林洄:“你母亲不会就是宁云人吧?所以老爹才选择在宁云定居?”

林洄揉揉眼回答:“不知道,我娘去世时我才三个月,根本什么都不清楚。”要问他家以前是不是宁云人他更不知道了。

夜里忽然下起了雨,风声雨声片刻不停歇,点点雨滴打在泥砖瓦房上,湿冷不由得漫上全身,江郁忍不住将腿上的被子拉紧了些,袖子遮口闷咳了两声。

闷咳犹如隔靴搔痒,没能止住反而越演越烈。

林洄本是困的眼皮打架,却被江郁的两声闷咳无端弄精神了,他见江郁低眉掩面咳声此起彼伏,霎时间困意全无。

江郁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背上落下宽大而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轻拍了拍。

他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怎么了?着凉了?”

从前生病都是家里的仆人,嬷嬷照顾着,他母亲去世的早和父亲也不亲,唯有一个和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偶尔会来看看他,寒暄上几句,却从未有过像林洄这样一下一下给他顺背,好像把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这种微妙的感情就如一个被冻了太久的人突然给他一个滚烫的汤婆子,他感觉不到温暖只能感觉到痛——他并不习惯。而是下意识的推开了林洄。

林洄怔住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忽然落空,盯着江郁浓黑的长发和白皙的脖颈,下面的人闷闷地说:“没事,老毛病了,阴雨天就会不太舒服,不碍事的。”

“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看铺子情况吗?”

林洄心里清楚江郁这是在赶他走,沉默一瞬,他开口:“好,那你也休息吧,不舒服或者想拿东西可以叫我。”

江郁并不作声,林洄默默退出房间,走时还顺手帮他把蜡烛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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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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