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我哪有!"陆照眼神闪烁,伸手想抢回来,却被江逾白灵活地躲开。
"好吧好吧,算我藏了,那又怎样?"他耍赖般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晃来晃去。
"反正我不走陆路,要走你走!"
江逾白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三局两胜,猜拳定去向!"陆照眼睛一亮,搓着手,袖口的暗袋里传来骰子碰撞的声音。
"输了的人要帮对方洗一个月袜子,还要负责买西街王师傅家的桂花糕,要双份糖霜!"
"一言为定。"江逾白放下铜钱,坐直身子,眼神专注。
第一局,江逾白出剪刀,陆照出布。
"我赢了!"江逾白淡淡地说。
"不算不算!你太快了,我没准备好!"陆照嚷嚷着,手指在桌下偷偷把布换成剪刀。
第二局,江逾白出石头,陆照的剪刀刚要伸出,却被江逾白按住手腕,微凉的指尖触到他袖中藏着的铜片,边缘还有齿痕。
"江兄你又耍赖!"江逾白哭笑不得。
陆照讪讪地收回手,突然抓起账本往江逾白怀里塞,封皮蹭过他腰间的玉带,玉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算你赢!算你赢还不行吗?但路上得给我捎十斤桂花糕,要热乎的,糖霜要厚得能粘住牙!"
江逾白接过账本,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粗糙却温暖。
"黑风岭的响马也爱吃桂花糕?"他故意逗他。
陆照咧嘴一笑,露出后槽牙上的小缺口,那是去年打赌咬酒坛子磕的。
"我爱吃,不行啊?你上次还偷我的桂花糕喂猫呢!那只肥猫吃了你的糕,见了我就跑,肯定是你教的!"
晨光透过窗棂,在陆照发间落下斑驳的光斑,照亮他额角的汗珠。
江逾白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油纸边缘用细麻绳捆着,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路上吃。"
陆照打开见是半块桂花糕,糖霜上还沾着一枚小小的桃核,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桃核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照"字。
"你刻的?"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
江逾白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麻雀:"路上小心响马。"
陆照把桂花糕塞进嘴里,糖霜粘在嘴角,他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蹭到了江逾白的手背,触感微凉。
"知道啦,管家公!"他含糊不清地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码头人声鼎沸,漕运的号子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商贩的吆喝和水手的笑骂。
江逾白混在商队里,月白长衫的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水渍,留下淡淡的痕迹。
手中折扇有节奏地摇着,扇面绘着的墨竹被汗水洇出淡淡的水痕,竹枝的轮廓渐渐模糊,像一幅被雨水打湿的画。
陆照扛着一根擀面杖跟在五步开外,青布劲装的腰间别着一串大蒜,随着他的步伐哗啦作响,引来不少路人侧目,还有小孩指着他笑。
"我说江兄,你这扇子摇得像个江南绣娘,慢得能急死蚂蚁!"他大声喊道,引得周围人纷纷回头。
江逾白回头时,折扇骨轻轻敲在陆照额角,发出"笃"的一声,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
"你见过哪个镖师腰间挂大蒜?是准备路上腌咸菜,还是防着黑风岭的蛇闻着你的肉味?"
他没好气地说,眼神却忍不住瞟了眼那串大蒜,颗颗饱满,一看就是新收的。
陆照把擀面杖往肩上一扛,蒜串撞得他锁骨生疼,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防蛇虫!昨儿个张屠户说黑风岭的蛇最爱闻书生味,我这是提前熏走它们,你懂个啥!"
他说话时,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江逾白脸上。
突然,远处传来衙役尖锐的哨声,像利刃划破空气。
江逾白脸色一变,拽着陆照躲进堆成小山的粮囤后,霉米的酸腐味扑面而来,呛得陆照直皱眉。
他的擀面杖不小心戳到粮囤缝隙,竟捅出几粒霉变的米,灰绿色的霉斑在米粒上蔓延,像长了毛的绿豆。
"这粮囤里是霉米!"陆照捏起米粒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酸腐味直冲脑门。
"跟账本里写的'以次充好'对上了!难怪灾民吃了闹肚子,张成这老小子拿人命换钱!"
衙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靴踩在石板上发出"嗒嗒"声,还夹杂着铁链的哗啦响。
江逾白迅速把真账本塞进陆照怀里,用眼神示意:"按计划行事。"
陆照突然抓住他手腕,指腹擦过他袖中暗藏的匕首柄,触感冰凉。
"万事小心。"他难得正经地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江逾白抽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塞给他,油纸边缘还带着体温。
"饿了吃,别舍不得。"
船工解缆的号子响起时,陆照突然举起擀面杖,朝着相反方向大喊:"江大人往这边走!去码头了!晚了船就开了!"
衙役们闻声立刻追去,口哨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像一群受惊的鸭子。
江逾白趁机跳上一艘运盐的货船,船身摇晃,他扶住桅杆站稳。
船行至中流时,他回头看见陆照被衙役围住,却还在朝他用力比划着吃桂花糕的动作,腰间的蒜串在晨光里晃成一片白影,惹得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忍不住笑出声,糖稀差点滴在竹签上。
陆照看见他回头,还朝他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逗得江逾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官道尘土飞扬,陆照牵着一匹老骡子走进"悦来客栈",骡子的鬃毛沾满了草屑,时不时甩头喷着响鼻,尾巴扫得地上尘土飞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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