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 227 章

何管事的手一顿,看向陈六:“小伙子叫个陈六就很好,叫什么妮?一听就是个丫头片子的名字,没准儿,叫上陈六,还能叫你那个头窜一窜呢!”

沉泥只是微笑。

胡四见此事算过去了,兴奋地问道:“何管事,我们被分在哪个营去了?”

何管事将那名册收起放在怀中:“急什么?我这就去告诉军师。等会儿来告诉你们。”

何管事走了。

胡四和沉泥两人先是一起将床铺好,又将这营帐收拾整齐,胡四躺在床上说:“原先倒不觉得躺着睡是件好事,可是咱们一路过来,再躺在床上倒是觉得十分幸福了。”

说罢又翻起身坐在床上说:“何管事真是糊涂,竟然忘记给咱们发军服了。”

沉泥也躺下来,一手做枕头,一手放在腹部,说:“我看倒是未必。咱们方才吃饭也看到了,这军中也有许多人是没有军衣穿得,想来是这军中困在山上,只有起初跟着秦将军上山的士兵才带着军衣,后来投奔的自然是没有军衣穿了。”

胡四点点头:“小六你说的有道理。也罢,反正咱们也有衣服穿,只要投军成功便是。也不知道会给咱们分到哪一处去?咱们到时候可得一起好好训练。”

沉泥没再说话,心中倒是想着:这军中一般分两大类,是步兵和骑兵。而在这里马匹是不必想了,自然是只有步兵。而步兵又分训练刀剑持剑戟的和持盾的,再就是弓弩手。不过就是这三类。不管自己会被分到哪一营去,自己都会好好训练的。

胡四见沉泥没说话继续说:“等到咱们安稳了,就要找那刘大山,把刘婶子给做的冬衣交给他。”

沉泥这才接上一句:“四哥想这么多,等下还睡得着?”

胡四还没来得及回答,营帐外就响起了询问:“此处可是胡四、陈六?”

胡四离门口最近,起身掀开了门帘,见门外是一个穿着军衣的小兵。那小兵站得笔直,将什么东西塞过来:“何管事让我来告诉你们,胡四分到弓弩营,陈六分到伙头兵。这是各营标记,黑色是胡四的,白色是陈六的,明日早上鼓声响起后,陈六自去西北角的伙头兵处报到,胡四自去东南处。”

胡四下意识接过看着手中的布条,对那小兵说:“怎么如此?我弟弟怎么不和我一起?我弟弟怎么去了伙头兵?”

那小兵正色道:“这是何管事叫我来说的,我怎么知道?”正说着看到站在胡四旁边明显矮一大头、又瘦弱的沉泥说:“你也不瞧瞧,你这弟弟又瘦又矮,上了战场岂不是得被北齐人欺负死?还不如做伙头兵来得好。”

说罢那小兵就转身走了。

胡四听了那小兵的话本是咬牙切齿地要为沉泥讨公道,可是那小兵很是机灵说罢那话转身就溜走,没给胡四这个机会。

胡四气得将门帘一摔,将手中那布条丢在旁边的空床上:“我定要找那何管事去,怎么能叫你去伙头兵?”

沉泥也有些气闷:她这一路而来,就是为着将自己所学投报,怎么会是去伙头兵报到呢?

可是看着胡四情绪十分低落,她不愿叫胡四为自己的事情愤慨,就说:“我的确是个头太矮,又太瘦小,何管事不放心也是自然。不过四哥你不是说,军中三个月一比试?到时候我去比试,只要赢得了别人,自然有机会离开伙头兵。”

胡四惊喜地看着沉泥:“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有每三个月一次的比试。小六你放心,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定会照顾你。虽然你被分到了伙头兵,但是我每日去训练,回来都将训练的内容告诉你,教给你。我本来就会弹弓、射箭,我把这些也都教给你。”

沉泥听了也很高兴:尽管她自己本是是会剑术的,可是剑术上了战场面对那许多的人手却并不实用,就算自己剑术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这射箭若是习得好,百步穿杨,于万军中可取敌军首级,也是好的。

更重要的,她和胡四现在是初来乍到,对这军中什么情况一概不知。她是不愿在这个时候闹事,惹出是非的,倒不如听从安排,且看再说。

“那就有劳四哥了。”两人商量好,躺在床铺上,他们没有点火盆,于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就都安静躺在床上,很快地,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连串地鼓声响起,沉泥和胡四起身,穿好衣服将那布条系在额头,出了营帐,各自去往该去的地方。

沉泥边向着西北角走,边在心中想:那东南角也许就是大军训练的地方!

人们皆是向着东南角而去,所以经过短暂的拥挤人潮以后,沉泥就一人孤零零地走在了路上。

直到了西北角,沉泥便看到了一排额上系着白布条的士兵站得规整,她便赶忙也站在最末尾的位置。

站定了,沉泥才在心中想着:这伙头兵倒是也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而微微侧头看去,竟一下子就看到了四五人的头顶。

沉泥目光向下,从这四五人的头顶下移视线,这才觉出这四五人的侧脸圆润、脖子粗粗,肩膀自然是格外宽的。

正想再看看其他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衣的士兵。

穿着军衣的这人约莫五六十岁年纪,对于军队来说,年纪有些大,他束起的长发有些花白,腰身却挺直,只见他走到沉泥面前,语气严肃地说:“你就是新来的陈六?”

沉泥点点头。

对方却说:“这是在军队!你要说百夫长,我是!”

沉泥便正色说:“百夫长,我是陈六!”

那人再没说话,上下打量一下沉泥,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说:“很好。今日我们伙夫营来了新人,那肖某便再说一遍:即便我们是伙夫营,那也必须每日加以练习!秦大将军将来要成大事,我们伙夫营那是重要的角色!你们跟着肖某,不仅要做厨灶之事,也要行训练!就是现在,先跑上半个时辰!”

紧接着,队伍向右手边转身,从一排变成一列,最前方的人跑起来,一个接一个,队伍沉默地跑起来。

这队伍围绕着西北角绕圈跑,那姓肖的百夫长走到那出山泉的崖上,抽出腰间的东西,用力一挥,只听见空气破裂的声音,沉泥这才发现那肖百夫长是在练鞭子。

跑在沉泥前头的人体型是放眼望去这一溜人里头最肥胖的,此时不过才跑出两圈就已经满身是汗、呼吸也粗重起来,紧接着脚步也是越来越慢。

由于沉泥前头的这位逐渐和自己前头的拉开了距离,而队伍是绕圈跑得,带头的就追到了沉泥后头。

“猪头,快跑啊!”

沉泥后头的人低声说着。

沉泥前头的那位猪头努力加快脚步,可是除了呼吸声越发粗重,却并没与快上几分。于是,猪头和自己前头的士兵距离越拉越大,变成了猪头在最前头带队。

很快,那肖百夫长的鞭子声停了,沉泥明显听到自己前头的猪头松了口气。

果然,等到那肖百夫长走到他们旁边的时候,队伍也停下来,站成了一列。

肖百夫长似乎对于队伍排序发生了变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吩咐:“现在,去预备饭食。新来的,你和朱有福一起,跟着他做事。”

吩咐完毕,肖百夫长就走了。

此时沉泥右手边站着的就是那叫做猪头的,左手边的则是那原本带头的。

肖百夫长说完以后,队伍散开,沉泥刚想问哪位是朱有福,右手边的那猪头就将一张胖脸笑得灿烂说:“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沉泥这才知道猪头本名原来是朱有福。便客气说:“朱兄有劳了。”

那朱有福见沉泥这般客气憨笑着说:“小六兄弟客气了。”

接着也不多说废话,一边抬起胳膊擦汗,一边带着沉泥走进一座营帐,两人一起抬着一大框青菜走向那崖边。

到了崖边,朱有福先是把脸凑近那山泉水,并不用手掬起,而是凑近了嘴巴喝了两口,又把脸埋进水中几秒才抬起脸,又用手抹一把脸。

沉泥看他这幅样子难怪那带头的士兵叫他猪头,倒是真有几分形似。

朱有福虽是跑步困难,做事却是一把好手。他手脚麻利地将菜全部倒出,将那菜筐冲洗干净架起,这才开始洗菜。

那粗粗的手指头拨弄起青菜来倒是十分灵巧。

沉泥见朱有福十分专心,也跟着专心做起事来。

一大筐菜倒是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很快就洗净了。

而朱有福方才将菜筐架在石上,一边将洗净的菜丢进筐中,此时那菜筐倒也没有许多的水了。

两个人又将菜筐抬回去,这一次却没有回到营帐,而是到了那营帐的后面。

后面支起几口大锅,此时锅里都咕嘟着什么,热气沸腾,走到旁边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而这还不算完,朱有福又从灶台旁边提着一筐全是泥的土豆带着沉泥走回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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