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20号，谢予之。”
众人大脑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这意思是时榆都没有回来吗？！！！
众人纷纷把视线锁定谢予之，现在只能看他的了！！！
谢予之皱着眉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斜后方的祝浔一对视片刻，收回视线后就跟着老师下楼了。
“现在开始考核，第一项，俯卧撑一百个，计时三分钟，现在开始。”
谢予之不紧不慢地做完五十来个，卡着时间起来。在老师发布下一项之前打断：“老师，之前下来的那些同学去哪了？”
“考核第二项，跳绳两百个，计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谢予之挑起嘴，果然，这位老师是不看结果只负责发布任务的么？又或者说惩罚不在他这，而是……
于是，谢予之站着不动，双手交叉立于胸前，抬着下巴和老师对视。
老师面无表情重复一遍：“考核第二项，跳绳两百个，计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老师，你是复读机吗？我跳不了。”
老师继续重复：“考核第二项，跳绳两百个，计时一分钟，现在开……”
话未说完，谢予之已经到他面前，笑着举起锤子往他脑袋上一砸，下一秒老师的脑袋就分了家，滚到了两米之外。
视线刚好落到那处，看到了地上的粉笔痕迹。
谢予之捡起老师的衣摆把锤子擦干净，确认没有脏东西后才站起身打量四周。
啧，得亏昨天在食堂厨房拿出来了，这锤子还挺好用的。
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起了雾，连最近的篮球框都若隐若现的，瞧不清楚。
谢予之双脚踩在粉笔痕迹上面，当周围的环境转变后，再抬起脚看向地面，那粉笔痕迹已经消失了。
视线变得清明，这是高二六班的教室。
身边经过的人都看不到他。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就只剩一个男生了，那男生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趴着，胳膊上枕着脑袋，定在臂弯里。
前面摆放的一叠书恰好遮住了他颤抖的身子。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四个男生。
“班长，下午放学去网吧玩两把？”阿远搭着阿川的肩膀，校服外套懒懒散散的搭在肩膀后面，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身上出了汗。
阿川推着眼镜，装了几张试卷放书包里：“今天没空，还有几张试卷没写。”
阿飞啧了一声，坐在课桌上，扬着脑袋指向后面：“就几张试卷而已，给他做呗，反正班长大人这些试题都会，何必浪费这点时间？”
阿明应和着，已经走到男生的身边，踢着他的课桌，愣是把课桌上的书给惊了下来：“起来！”
男生颤颤巍巍地坐起身，这才发现他是哭了好久，眼睛都肿了，见到他们更是颤了一下。
“啧，哭起来难看死了，你待会帮班长把试卷写完听到没？”
阿凡点头，肩膀止不住颤抖，整个人紧紧缩着，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阿飞也走过来，满脸不耐：“说话，你哑巴了？”
阿凡被他吓到又抖了抖，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知道了。”
“大点声！”
“知道了。”
阿川把试卷拿出来，放到他桌子上，提着书包：“记得写完，字迹别出错。”
……
第二天，阿凡早早来到教室，把试卷交给阿川。
阿川正坐在位置上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烦躁摘下耳机，一脚踢过去：“没看到我在忙吗？还敢往我面前凑？”
阿凡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我……我只是来……来送试卷，对不起。”
“滚啊！”阿川没一点好脸色。
阿飞刚好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一看到他就上前一脚，直接把阿凡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晦气，一大早就惹班长不爽，还不快滚回你位置上去！”
阿凡忍着痛，低着脑袋却仍躲不过周围递过来的视线，这些视线有鄙夷，有嘲笑，有好奇，就是没有同情，没有善意。
他走到位置旁，看见了位置上的胶水，本想清理干净，就又被阿远拍着脑袋：“坐啊！站着挡路啊？！”
他还在迟疑，就被一脚踹到了椅子上，双手沾上了粘稠的胶水，忍着眼泪一声不吭地坐在位置上。
要不了多久他的下半身就能和这把椅子融为一体。
周围的嘲笑声越来越大，他们都在肆无忌惮地取笑，打量和嘲讽。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从外面走进来的老师都喜欢在上课前让大家起立。
全班只有阿凡坐着，这也成功引起了老师的关注：“阿凡你怎么回事？我叫你起立听不到吗？！”
阿凡只能在全班同学面前带着椅子一起起立。
最后被老师罚着站在后面上了一整节课，直到这节课结束才得以喘息。
中午，到了饭点时间。
他依旧坐在位置上，不得动弹，即使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眼前出现重影。
阿飞给他拿了一套校服，还有一把剪刀。
“快点换上，别说我们不通情面。”
阿凡当然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好心，可是没有办法，除了接受他还是只能接受，不然他们还会想别的办法来让自己出丑。
剪刀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他只能咬着牙用剪刀从裤头一路剪到裤尾，露出里面的短裤，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只手扯过，迅速拉到底，露出藏在里面的东西。
他想用手捂住，却换来更为屈辱的惩罚，阿远抓着他的手举起来恐吓道：“你要是敢挡我连你衣服都脱了！”
他们在兴奋地拍照。
到了放学。
教室里又只剩阿凡一个人，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没有哭，而是盯着教室门口看，久到谢予之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到自己了。
阿凡突然笑起来，不是发自开心的笑，而是渗入骨髓的阴狠的笑，谢予之毫不怀疑他是在这一刻开始了报复。
“你已经看了两天了，看够了吗？”
谢予之惊愣了一下，才开口：“你看得到我？”
阿凡站起来，缓缓走近：“当然，我又不瞎。”
“不对，你不是阿凡！”阿凡不应该是脆弱的，卑微的吗？那眼前这个阴沉的阿凡又是怎么回事？谢予之当然不信他是在今天才开始变的。
阿凡已经靠近，他比谢予之矮了半个头，却还是让人胆寒：“我当然是阿凡。”
谢予之在他出手之前一锤子砸下来，再一脚踢过去：“我管你是谁！”
“考核第二项，跳绳两百个，计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靠！还来？！！！
谢予之对那位体育老师的执念颇为惊叹。
这脑袋都分家了还能按回去？！！！
“考核第二项，跳绳两百个，计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谢予之没办法了，只能拿起地上的绳子随便跳了几下，就收了动作：“跳不了了。”
这次老师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考核第三项，操场跑圈三圈，计时十分钟。”
谢予之在跑之前还特地泄愤似的把老师的脑袋再一次砸了下去。
原本打算也跟之前几次一样随便跑两下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还真碰上了时榆和姜曳他们。
一人拿着一把锄头在挖洞。
这画面着实有点震惊外加新鲜！！！
姜曳用衣摆擦着汗，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兴奋地招手：“谢予之，快过来一起挖尸啊！”
他不想。
“你们挖多久了？”这洞看起来也就一个脸盆那么大，应该不算太久吧。
时榆头翻到一边。
谢予之刚觉得奇怪，姜曳就双手插腰自豪道：“不久不久，我们就花了半个小时就已经这么大了！”
……那你们可真是太棒了！
于是，接下来就变成了三个人在操场上挖尸。
谢予之一边盘算着周澈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一边问：“你们下来有看到什么吗？”
时榆动作慢悠悠：“看到了阿凡被霸凌，但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姜曳附和着点头，在他心里时榆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谢予之放下锄头：“你们是不是……”
时榆和姜曳一齐看过来，三人对视着，各自心领神会地点头。
“我们打算让周澈来挖来着。”姜曳毫无人性的说。
约莫半个小时后。
经过周澈的不懈努力和四人的超绝摆烂，这个洞终于挖出了一个锅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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