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霎时爆炸,每个毛孔都在灼烧,抗拒这人的接近,原芃愤而反抗:“少恶心我!放我下去!”
说着他就要从迟煦旁边的空隙钻出去,当然,失败了,迟煦现在壮他一圈,一拉一拽就令人倒回去,小鸡仔般被支配的原芃双腿大张、双臂朝天,极为不雅地平躺在敞篷豪车里。
他不折不挠地再次爬起,接着被迟煦压下,他紧握住男人两条纤长的腿,从脚腕摸到大腿根,滚烫的呼吸卷过身下人的下巴和胸口,声音大到似要吸干四周的氧气,原芃恶心得不行,使出开大巴的力气对其拳打脚踢。
哪知道迟煦皮实了不少,不再是矜贵娇弱的挑剔公子哥,他疯魔般喃喃低语:“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啊哥哥,我好想你——”
原芃觉得这并不深情,重复的絮叨简直是精神攻击,掖在裤子里的蓝衬衫像大蓝闪蝶振翅,施虐者不留情面,唇瓣狠厉地戳向日思夜想的脸庞,唇珠几次蹭捻到眼睛,逼得蝴蝶重回茧蛹。
浑身不断传来针扎的酥麻感,原芃特别想吐,疯狂摆动头颅,拒绝这像骤雨一样无逻辑、无情意、徒留暴虐的亲密接触,他崩溃道:“滚蛋!我不洗澡!也不刷牙!恶不恶心啊你!”他还是只会说人恶心让人滚,其他狠厉龌龊的词吐不出半个,毫无杀伤力不说,尾音带颤反而惹得他人心潮涌动。
迟煦更来劲了,烫染多次的头发毛躁,暗红的发丝刺刺地攮着皮肉。
原芃平时不注意管理身材,但也没发福,小腹平坦,中间有条凹陷,再往下就是探出裤腰的人鱼线。
迟煦埋着头,声音发闷,唔唔着难以分辨,安静了片刻,原芃的耳后突然传来吸吮的湿濡,一瞬间身体僵直,而后震颤不停,像台坏了的洗衣机。
出的一层薄汗全被舔吸吞噬,随着啧啧的水声逝去,一点不留,他就像被狗盯上的香喷喷肉骨头,害怕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任其啃食,偏偏这狗饿狠过,不给肉骨头一个痛快,仅用犬齿细细撕摩品尝。
那边原芃撕心裂肺地大叫,这边的几人也不好过,唐云霖和楚子鹄挡住了七个少年,劝人回家,这里交给大人处理。
刚忙一会,转过身来就看见迟煦把人压下面胡乱啃咬,敢啃的不敢啃的估摸都要吃饱了,两人的脸煞绿,比野战背景的草还绿,唐云霖瞪大眼睛问:“你们都不管?”
男人们咳了几声,谁敢管?这里能和迟煦说上话的也就唐楚詹三人,他俩忙着带小孩,詹越白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也就纵容了迟煦的所作所为。
眼见迟煦要啃人嘴了,唐云霖极速跑去,楚子鹄紧随其后,两个肌肉不俗地高个男人掰了好一会,终是保住了大巴司机的纯洁之唇。
“我操了!迟哥!迟爷!迟大仙大祖宗!你冷静点好吗?”唐云霖怀疑有人给迟煦下药了,不然至于对个男司机发情?不嫌脏不嫌臭不嫌硬的。
他和楚子鹄拽着闹腾的迟煦,总算分开了不少距离,他趁机眼一斜,愣了。
车上的是司机没错,不过是衣衫不整、芙蓉出水的大巴司机,整个人红肿难堪,正眼角噙泪地颤抖,一看就知道被欺负狠了,边拉下衬衫边想从车里出去,但是不会开豪车的门,就又迅速地从迟煦赖着不走的车门钻。
不脏不臭带点儿难以形容的魅惑,还有些因为年纪熏染上的风情,但这不是重点,唐云霖倏而发出劈天地平山海的大喊:
“我操了!!!!!!原芃!!!!!!”
楚子鹄也惊了,两个震惊的人那里使得上力气,稍微一松就叫迟煦挣脱了去,虎扑食般搂住要逃跑的原芃,牢牢锁在胸膛前,任他脚踹咒骂。
詹越白自然听到了唐云霖的鬼叫,表情逐渐舒展开来,对,那个大巴司机叫原芃,他曾经见过原芃低头拿着支票愣神的样子。
那是一张金额栏写着一元的支票。
唐云霖崩溃地仰天长啸:“我草!我草!怎么是你?怎么能是你啊!”这跟给迟煦下药有什么区别!
戒断四年后重新尝到了禁品的甜美,那瘾定时要比寻常来得更猛烈,挠破胸口,挖出收缩的心脏把玩都止不住蚀骨**的痒。
原芃,被他们这群公子哥折磨过,也折磨过他们这群公子哥。
虽然不是他本人下的手,是他消失后,由迟煦代劳。
楚子鹄咬了下腮,问:“这下怎么搞?”
唐云霖歇逼地叉腿蹲坐,没好气道:“怎么怎么怎么,别问我怎么了,我也想知道!刚才那个妹子呢?不是找人去了么?再不回来原芃都要被吃下去消化一轮变成屎了。”
确实是指物理性的吃,原芃发现被迫站立虽然脚不沾地,至少对方不会恶心巴拉地舔他,便努力维持平衡,灰扑扑的运动鞋踩脏了脚下的定制款休闲皮鞋。
大爷的,穿皮鞋开车,骚包死你得了。原芃恶狠狠地多碾了几下,
迟煦不知痛,原芃别脸不给亲嘴,他就虔诚地吻着汗湿的头顶,舌尖掠过发丝,好运些能碰到额头,今天只开了一趟车,没什么异味,就是附近的尘土和青草味,夹杂着淡淡的肥皂香。
只要迟煦想,他能买下全海城的香料和调香师,调配出最高贵迷人的香气,但什么都比不上怀里这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活生生的、热腾腾的,令人上瘾。
原芃缩成乌龟,期望脑袋能因此长出壳,咯坏这货的狗嘴。他不知道这四年来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宛然成了一个变态吸人魔,他记得迟煦不嗑药啊?
不然如何解释荒唐的现在,他们应是两不相欠、永不相见的关系。
久久沉默,原芃挂念着莱时润,又觉得救兵不一定靠谱,于是主动出击,试图和男人谈判:“迟少爷,时隔多年咱们能再见面,也是缘分哈,但是你这么做也太……难道是我还欠了你什么?你列出来有多少钱,我慢慢还——”
前半句迟煦还欣喜地深吻了发旋,在唐楚二人“很好就是这样继续哄他”的目光中说出后半句,他们瞬间麻了,打算温和拉开迟煦的动作猛而换做拉扯状,四拳竟不敌两掌,
原芃亦麻,因为迟煦疯了似地公主抱他,原芃的惊恐无处躲藏,两张嘴兵荒马乱中碰到一起,磕得生疼,原芃像尾离水的大鲤子鱼,怎么也蹦不出铁钳的胳膊。
“啊啊啊啊你放开芃哥!!!”
清亮的女声响起,伴之而来的是三个圆叉,一个叉腿,一个叉腰,一个叉脖子,正是莱时润和另外的一男一女,女男二人有些年纪了,但是黝黑胳膊上的筋肉不减,有力地搏动。
楚子鹄拽了摇摇欲坠的原芃一把,他轻飘飘落地,险些摔个狗吃屎,被三叉定住的人还想托住他,但原芃可没心情观察这些,屁滚尿流地窜陈骁和陈俞生后面,几乎要抱人大腿了,小脸煞白痛哭道:“陈姐!陈哥!救我!”
陈骁不管破烂的原芃,破锣嗓门震天响:“是哪个龟儿子把草垛撞乱了!给你老娘滚出来!”
秦訾应也不是,感觉会死;不应也不是,感觉会死得更惨。
他踌躇着挪过去,陈骁一瞅这人做贼心虚的贼样就了然,叉着迟煦的右手纹丝不动,左手直接一篓子薅人衣领,版型不俗的衬衫当即嘶啦作响,像拎胡萝卜那样轻松地拎起了一个成年男人,秦箦慌乱不已,双腿软成了面条,结结巴巴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陈骁粗眉一竖,眼睛瞪圆了:“老娘管你这那的,堆好草垛前别想跑!” 秦箦连连应下,甚至清扫猪圈这种活也一股脑答应下来,求放过他这朵嫩男。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骁满意地撒手,原芃就和自由落体的秦箦撞作一团,原芃瞅了眼哭出鼻涕的嫩男,他对这人没印象,公子哥的圈子应该进了新人。
原芃的记忆力不错,八年前,大三的他还完欠款后,在某位好心□□大姐的介绍下进了公子哥圈子,大概有十几人。
他就在跑腿、捧哏、司机、小弟等等等多个身份里不断转换,“雇主”想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能挣钱,就不讲自尊,直到大一的迟煦入学,他就做起了专人保姆和司机。
后来,迟煦烦了他,原芃重回社会摸爬滚打,继续为原翡的住院费低头哈腰,专职佣人当久了,出来后竟被处处刁难,连轴转下的精力不足以应对课业,国外的汽修院校交换申请便在种种原因下作废。
草草毕业之后,迟煦又出现了,原芃去了他家公司打零工,再后来——
原芃叹了口气,撑着腿尝试站起来,又摔回去,莱时润想来帮忙,苦于叉子下还有只疯狗,这狗跟头年猪似的到处滚转,实在不好脱手。原芃朝她安慰一笑,回头发现秦訾也在观察自己,还赶忙撇头装作无事发生。
原芃满脸灰尘,嘴角磕破了口,像是逃难来的,倒是衬得眼睛炯炯有神发着光,有种不似三十岁成年人的可爱,秦訾听说过迟哥入院前的疯事,当时“原芃”是人人避之的禁词,今天一见他更想不明白了,迟哥喜欢这个普通人哪点啊?
就算搞男人,也得是身娇体软爱撒娇的娇小妍丽男学生,原芃一点特征都对不上,不算白的麦色皮肤,身材高挑劲瘦,虽然比他们小一圈,抱起来也肯定喇手。
原芃知道对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审视、匹配,然后疑惑。他心想,又不是我把刀子架迟煦脖子上,逼他犯病的,最无辜的就是我了。
丢了前途,还差点丢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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