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便就这样......也只能这样......”陈蟜喃喃着凌月的话,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

只是内心真正的感受,如何的刺痛与不甘,只有自己才懂。

落在凌月眼中,知他已清楚利弊,亦做出了取舍,已没必要再继续多言。且夜渐渐深

了......

于是,便道:“二兄早些回去歇息吧,莫要让人看出异常来。只当没有今天的这一场谈话,只当你与绾姐姐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寻常远亲。”

陈蟜点点头,说道:“月儿也早些歇息吧,累你担心了。二兄这便走了。”

说完,转身刚走两步,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回身看向凌月,“月儿...月儿是如何发现我与绾表妹...的事......”

凌月叹道:“太子的生辰宴上,你与绾姐姐看伶人的表演,明明很是精彩,旁人都在拍手叫好,可你的目光却更多的放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还不明显吗?”

“原来是这样啊......”陈蟜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不,我非是......”他的本意并非是问这个,他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娘似乎懂的太多了,也过于淡定了......他想问她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只是似乎问偏了,被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虽有点惋惜,好歹算是解了另一个疑惑。但原本所思所想,已张不开口再问。

“月儿聪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不知是否叹气的次数多了,不仅刘彻注意到了她的心情不甚美丽,便是一向迟钝的重儿也觉察出了不同,小心翼翼问道:“是重儿吃太多,惹翁主生气了吗?”

“为何会如此想?”

“因为翁主总是绷着脸,不欢喜,今晨醒来还总是叹气。”

凌月一怔,她有表现的这样明显吗,明显到不甚敏锐的重儿都注意到了?

心下突然一惊的同时,开始自嘲,到底是养气的功夫还不到家,二兄就是因情绪外露暴露了自己,难道还不够吸取教训?

如此想着,凌月强令自己打起精神,笑着对重儿道:“不是重儿的问题,是我有些忧心未央表兄的伤势,虽说现在看着一切正常,到底是从马上摔了下来,额头还流了不少血......总归是不大放心。”

正找着借口,忽听得外面传来向太子问安的声音。在马车有片刻的停顿过后,刘彻掀开帘子坐到了凌月身边。

“怎么不继续骑马了?”

刘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行礼后继续留下来显得很多余的重儿,不满道:“还是如此不懂得看脸色。”

凌月开口令重儿去坐后面侍女的马车,然后问刘彻“重儿又未惹到你,缘何发火?”

此刻马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刘彻随意就躺下了,“有些累......”

“看你满载而归,还以为你很得意。”

“猎物再多,也未有一只白狐。”

“只为了这个?红狐也很好,还有那只鹿,可以做双鹿皮靴。”

“送你了,你决定便好。只是你这两天,不快的原因为何?”

凌月将他,“自是没有收到你答应送我的白狐。”

看刘彻被噎住,凌月忍不住笑了一下,“逗你的,只是有些挂心未央表兄的伤势,又对绾姐姐的婚事有些苦恼。”凌月半真半假的解释。

“毋须担心未央表兄,父皇让随行的侍医看过了,都是外伤,看着凶险,实际未有伤到内里。修养一段时间便好了。至于绾表姐,她的婚事自有祖母与窦家的长辈做主,你操心才是没必要。”

凌月瞪了他一眼,“若是窦家的长辈上心,也不至于......算了,好似我在数落长辈的不是。此事,你不要多问了......”

“不过两句,你便急了,我又未说不帮忙......”说着盯着凌月若有所思,“莫非有我不知道的事?”

“有啊,有也不告诉你,女娘的私事,你怎好打听。”

如此说法反倒让刘彻不再追问,只道:“你又识得几个人,我会帮你留意的。”

“要品貌俱好,家资丰足,内院清净,莫有那数也数不清的内宠......”凌月趁机提了要求。

却得了刘彻似笑非笑的回答,“便是圣人都不曾这样面面俱到吧。”

凌月哼了一声,“你不曾见到不代表没有,且留意吧,再有,这件事要保密,被旁人知晓了,难免会对绾姐姐说三道四。”

“是,是,听凌月翁主的......”

许是因凌月的敲打,窦绾与陈蟜两人都知道要断了念想,这一个多月以来,哪怕是不得已的碰面,也未再说过一句话。只匆匆行礼后,便各自错身。

能从窦绾的时常蹙眉失神中,知她并未完全放下,但未再提一句二郎君也是真。至于陈蟜,大抵也非一时半刻能忘掉,但的确在尽量避免二人的碰面。

直到某天清晨,窦绾感到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呕吐感......

正月诸侯来朝,窦太后见到孙儿中山王刘胜,便想到前不久他的王后因病薨了,趁此再为他选一位贤良之人,管理后宫事务。

刘胜倒不想要个过于贤良的王后,那和选王相有何区别,他可不愿回了后宫,还要听自己王后的说教。但这话也不敢与窦太后明说。

只得谢恩道一句“劳祖母惦念。”

随后便去拜见王皇后,庶子与嫡母,本也没什么可多说,只一些场面话,王皇后便打发他去见自己的生母贾夫人。

只是离开椒房殿时,恰遇到王皇后的母亲前来拜见。刘胜与这位名义上的外祖母见了礼,便匆匆别过。倒是田老夫人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待到见到自己的女儿,挥退众人便迫不及待道:“为母在殿外见到了中山王,听说这位几个月前丧了妻。你阿弟田蚡的长女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不若配给这位大王。你阿弟虽无爵位,但有你这位皇后姑母,凭何配不得藩王宗亲。”

王皇后迟疑道:“他的生母还在,恐怕对王后人选...也有想法吧。况且,女儿非是贬低自己的侄女,只是她随了阿弟,容貌上...多有欠缺。试问哪个男人不爱美色,反而欢喜貌丑的?便是嫁了,也不得宠。”

田老夫人却不赞同,“娶妇娶贤,又非是那以色侍人的妾。再不济,多陪几个貌美的侍女,替你侄女拢住男人的心。”

“可此事也非是女儿一人能做主的,还有太后与陛下在。”

“不若先与陛下提一提,探探陛下的意思?”

“女儿...试一试,只是您与阿弟也别抱太大的期待......”

这边贾夫人也与自己的儿子说起了王后的人选,当然,她属意的是自己母家的人。

“我堂兄,也就是你堂舅的幺女正适龄,那可是个貌美的小女娘,配我儿正合适。”

刘胜无奈道:“儿知晓您想提携舅家,只是祖母亦留心此事,还有父皇那边......您的打算恐怕要落空。”

贾夫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即便再清楚不过儿子说的是事实,仍犹自不甘心,“不试试如何会知道不成,待我与你父皇提一提,看看你父皇的意思......”

本来没将一个王后的人选放在心上的刘胜,眼看如此多的人关心,心情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

在景帝为各藩王诸侯设的晚宴上,多少还在想着此事。在喝的半醉去更衣时不小心被一个女人撞进了怀中,不管是女人有意勾引,还是无意撞到,他本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借着闲置的偏殿就成了事。

待酒醒了些,认清怀里的人是谁,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窦家表妹,为兄我喝醉了,方才做出越轨之事,还请你见谅......”

窦绾低低啜泣道:“表兄一句喝醉便可将今天之事一句带过吗?也对,表兄是男子,便

是被人知道了,也不过是多添一笔风流韵事。可想过表妹我在流言蜚语里该如何自处?”

“那表妹说该如何?”

“如今之计......除了入表兄的后宫,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纳表妹为侧室......也并非不行......”刘胜刚说完,便觉出不妥,好歹这位表妹顶着窦氏女的名分,窦家以及窦太后又岂会让家中女娘为妾。

还未等刘胜理清思绪,呜咽声再次响起,“在表兄心中,我难道只能为侧室吗?便是当不得表兄的继王后吗?”

“王后人选由太后与陛下做主...表兄我也......”刘胜为难地解释。

“莫不是表兄自己不愿,搬出太后与陛下为借口搪塞我吗?”说着,眼泪一串串流出来,嘴唇却紧咬着,不肯让自己发出声音。看起来倔强又脆弱。

美人默默垂泪,总引得人怜惜更甚。刘胜便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表妹莫哭,待为兄试上一试。”倒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直接应承下来,只说试一试。

窦绾却并不觉得失望,能有此话已是达到了她的目的。因而面上的感动越发显得真心实意,“多谢表兄为绾儿若此,绾儿只盼能以此身常伴表兄身侧......”

也许是醉酒留下的恍惚感,刘胜竟有一瞬觉得,王后是面前温柔小意的窦家表妹似乎......还不坏......

酒宴上窦绾消失半个多时辰,凌月又怎会注意不到。好在陈蟜一直被那些宗亲拉着拼酒,不是两人又私下幽会,令她放心不少。后面见到窦绾回来,也并未多问什么。

待酒宴散去,回到家中,凌月梳洗后要就寝时,窦绾打发人去外面守夜,内室只留她自己时,一下子跪到了凌月面前。

凌月忙要扶她,“绾姐姐,你这是为何?”问完,恍惚想到自己先前也曾这样问过她。

窦绾却摇摇头,示意她让自己就这样说。

凌月只能收回那一瞬的复杂情绪,坐回床上,静听她如何。谁想窦绾一开口就将她惊住了。

“月儿,宴会上...我去找了中山王,在我有心...中山王又有意的情况下,成了...男女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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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未央
连载中冯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