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昏黄的房间里,万睢和长公主并排坐着,他们的影子被摇曳的油灯拉得很长,像是两个即将降临的噩梦。
离仑的嘴角挂着笑:“贤侄,你可知,若将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你会沦落到何种境地?”
白泽像死人一样平静,他没有看离仑一眼,他缓缓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依恋,随之被近乎毁灭的狠绝覆盖,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大不了,落得个和我父亲一样,天地同寿的下场?”
他垂下眼眸,眼神被乌黑的长睫覆盖,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再抬眼时,眼里已是决然,“要么我死,要么让我娶江舟。”
风翊心里刚升腾起来的柔情瞬间被浇灭,她的美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有些狰狞,“你就这么爱她?爱到不要一切?名利地位且抛到一旁,你连你的责任都不顾了吗!”
白泽的身体僵硬,情绪却无法抑制:“有我父亲一个就够了!你们还要我怎样,倘若我父亲在天有灵,他会希望他的儿子重蹈覆辙吗?”
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不会的不会的……你是我的孩子,母亲会保护好你……
白泽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波动:“不必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油灯的火焰在无声地跳动,白泽的决绝像是一把刀,割断了风翊所有的温情和希望,屋子里只留下冰冷。
她有些绝望,她看向别方说,声音也是凉凉的:“倘若她有一天死了呢?”
白泽心里咯噔一声,他甚至有点站不稳,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缓缓起身。
他走近风翊,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眸子黑的发亮,眼里是令人心惊的癫狂,语气却格外平静:“儿子没有母亲心胸开阔,儿子心胸狭窄,只能装下一人,她进来了,就永远也出不去。她活着,我便守着她;她若死了,我便念着她。”
风翊从不会甘于人下,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明明已知毫无胜算,她仍然负隅顽抗道:“我可以让你娶那个江舟,但是正妻,只能是司空落。”
白泽不再听下去,他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我的妻子,只会,也只能是江舟。”
风翊在他身后厉声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白渊的儿子,是万民的希望,你的每个选择,都要为万民负责。你的这门亲事,是对百姓天大的福祉,你怎么忍心拒绝。若你真的娶了那女孩,看着百姓生灵涂炭,你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白泽已经走到门口,他猝然转身,一字一顿道:“凭什么?凭什么这些所谓的重担,要强加在我一人身上。”
风翊闭闭眼,决然道:“就因为你是白渊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于民,于国,你都应该尽忠。”
白泽嘴角是冷然的笑:“我向来逆来顺受,所以你们料定我不敢反抗?今日我便明明白白拒了这门婚事。你们若敢动江舟一下,或者暗地里游说于她……”
他看了一眼母亲,淡淡说:“我们母子亲缘,就到此为止吧。”
在风翊惊愕的神色中,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退礼,直起身来那刻,他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划向离仑:“叔父定是不在意我们这点微薄的亲缘,巧了,侄儿也不在意,所以,你若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甚至伤了她——”
白泽维系体面的微笑,嘴里吐出的字却冰凉:“你可能就要少活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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