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朦胧,徐徐夜风拂过,树叶轻颤,发出簌簌之声。
李卿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心中有苦有痛,还甚觉委屈,一闭上眼,面前便会浮现余泣生气的模样。她瞧久了,就觉害怕。
她倒是不怕余泣伤她害她,她在那日便说了,她愿意为余泣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可余泣偏偏不懂她的意,只当她是犯浑没脑子。
余泣啊余泣,你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我都能甘之如饴为你献出生命,为何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忽视我?难不成真因为容颜?皮囊就这般重要,比一颗真心还要可贵吗?
李卿珠惙怛伤悴,难掩哀怨苦愁。她紧抱住被子,双眸湿润,好似下一秒便会流出泪来。
若是当着余泣的面流露愁肠,他会不会对我心生怜爱?
即便被明确警告威胁,李卿珠依旧做着美梦,幻想余泣会对她生起恻隐之心。
她仿佛活在象牙塔里的可怜人,以为遇上了外来者便能得到童话般的爱情。可惜她不是公主,余泣也不是王子,这个美梦终将落空。
奈何李卿珠不明白,她以爱情为荣,以大胆求爱为赞歌,生死在她眼里不过区区蜉蝣。她重视余泣,只要余泣一句话,她赴汤蹈火也绝无半句怨言。
李卿珠的心已然装满了余泣,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时间好好同余泣谈谈,她会让余泣感受到她的真情。
她这般想着,窗外突然出现一道黑影。眼前光线昏暗,那窗外的黑影也在夜色里缓缓逼近。
李卿珠心头狂跳,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紧贴墙壁,身上冒出一股冷汗。直至黑影贴近窗户,她细细打量了黑影的大致轮廓,才惊觉熟悉。
这人是……
余泣?!
李卿珠有些激动。余泣怎么会来?难道他是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她欣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瞧了眼仍在熟睡的王玥等人,她轻手轻脚穿上鞋溜了出去。
咦,余泣人呢?
过道空无一人,她着急了,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时却猛然发现墙后面站了个人。她心头微颤,莫名的不舒服。
压下那点怪异之感,她缓缓往墙壁那儿去,走近一瞧,她面上顿时生了神采。
余泣!
她想叫他,却被抓住了手腕。
好冷……
李卿珠不禁打了个寒颤,看余泣的神情也有些畏惧。
余泣目光幽深,他松开手,径直转身离开。
“你去哪?”李卿珠忙小声问。未得到回应,她焦急地跟了上去。
穿过了院子,出了后门,俩人到了一片林地。
眼下没有别人,李卿珠也不再压着嗓子说话,“余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泣不语,仅凝视她。
李卿珠被看得很不自在,忙找话题说:“这里好吓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她僵住了。
她确实害怕,可她此时更震惊,因为余泣将手探进了她衣服里……
冰凉的手掌滑上了敏感的部位,李卿珠的脑子彻底乱了。她做不出反应,只能任由这双手摆弄。她感觉到胸前的纽扣在被一粒一粒剥开,身上的衣裤也在余泣的手下尽数落地。
她的心跳得很快,难言的欢喜令她止不住吞咽,滚烫的身体也诚实地期待着更深一步的触摸。
李卿珠沉溺其中,她伸手攀上余泣的肩,目光迷离,“余泣,我愿意……我愿意的……”
她扑上去进抱住对方,脸颊触碰到冰冷的皮肉,她清醒了些。
“余泣,你好冷呀,像从冰水里出来的一样……”
她靠着对方的肩笑了笑,却嗅到了一股腥臭气,像是腐烂了的鱼,令人作呕。
不对,不对……余泣身上明明是香的,是清新的柠檬味!
李卿珠顿然清醒,动情的双眸也没了迷色。她抬起头,瞳孔里映出了一张腐烂不堪的脸。
不……不!
湿哒哒的发丝钻进了喉咙,李卿珠拼命挣扎起来,眼里疯狂涌出泪水。
不……不要……
余泣……余泣!救我……救救我!!
不——!!
……
紧闭的木门打开,发出“吱啦”刺耳的声音。王玥被惊醒,坐起身警惕地看过去,“怎么是你?你出去干什么?”
李卿珠低着头,“我上厕所去了……”
王玥皱眉,极为不愉,“说过了,有生理需求在屋里解决。”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李卿珠缓步走过去,拉开被子,身形僵硬地爬上了床。
搞什么鬼?
王玥弯眉紧蹙,不爽地背过身躺下。身后凉飕飕的,令她浑身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感觉铺床的被单都有些潮乎。
好在很快临近守夜的点,王玥也脱离了渗人的诡异氛围。
她最先离开,紧接着是刘依依,房间里只剩下了周琴和李卿珠。
周琴人好,完全是知心大姐的性子。她擦了擦脸,语重心长地对李卿珠说道:“活着出去要紧,出去了你才有机会和余泣在一起。现在你就少把心思放在余泣身上,多想想生路。”
李卿珠也不再同之前那样倔强,“我知道了……”
周琴点点头,叹道:“你清楚就好,命只有一条,保住了命才能有未来。”
“我会的。”李卿珠垂着肩,长发倾斜而下,挡住了阴测测的目光,“周琴姐,可我还是很害怕啊……”
听到这话,周琴心里也是愁苦,“谁不怕呢?我三十多了,家里还有老公孩子,我也怕啊……可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李卿珠点头哭道:“周琴姐,你会保护我吗?”
周琴面露难色,可听到李卿珠哭得不住抽噎,她也着实狠不下心,“好了别哭了,周琴姐会保护你,你要打起精神来,这样才能更好面对接下来的事儿。”
“我记住了……”李卿珠抹抹泪,掌心遮盖下的肌肉抽动,那饱满丰盈的唇扯起一抹诡笑。
周琴欣慰地向她点头,“你也快些,马上就到点了。”
她急忙出门,独留李卿珠一人。李卿珠抬起脚,那趾头血肉模糊,只有零星肉块附着骨头。
“破掉了……”
她喃喃几句,伸手撇折了长处一截的脚趾头。
手指甲染了红,缝里还卡了些碎肉。她步履僵滞地走近脸盆,随后细致地洗起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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