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呼……”
“呼……”
……
“阿年……”
危宥年动作一顿,抬头望声音的来处找去。
他起身,往里头走了两步,对上一双欲眼迷离的双眸。
凌青岁叉开腿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地扯开来,见危宥年来了,他冲他笑了笑。
危宥年觉察到不对劲,赶忙跑过去跪在他的身侧,扶着他的肩膀,问,“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药劲冲着**上脑,凌青岁难挨地“哼”了一声,随后顿觉羞耻。
方才那无论如何只要危宥年的想法被他压下去,凌青岁别过头,对危宥年说,“没事,我没事。”
危宥年将凌青岁周身打量了个遍,触及他发热的皮肤,他心中惴惴不安,“殿下……当真没事吗?”
“方才营中可有进过什么人?”
“门口的那滩血是怎么回事,”危宥年语声微顿,“是不是有人给殿下下了药了?”
见危宥年这样快地戳穿,凌青岁有些挂不住面,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同危宥年说,“你扶我……起来。”
凌青岁一手撑着危宥年的小臂,在危宥年的搀扶下趔趄起身。
他一路挪到桌边,二话不说握住茶杯往自己身上淋。
危宥年一惊,拉住凌青岁的手,“殿下这是做什么?”
“水湿了衣衫,着凉很快就会生病的,殿下作何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凌青岁目光呆愣,眼底几分挣扎,他摇了摇头,“不……只是,只是想清醒,清醒一些罢了。”
可衣襟被淋湿透了,黏在皮肤上,触感更加怪异,更加搅得他心绪不难以平静。
凌青岁盯着危宥年腰间的剑,眼神定了定,随即伸手上前,将剑抽出来一些,而后赶忙上前用手握住。
刺痛袭来,叫人得到别样的满足,凌青岁发出一声喟叹,思绪冷静了不少。
危宥年大惊,吼了一声,“阿岁!!!”
“松手,快松手!”
凌青岁不听,虚虚地握住剑身,等待下一次难挨的时候,再奋力抓紧一次。
危宥年又气又急,见此他顾不上许多,直接将凌青岁推开。
凌青岁摇晃两下,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跌坐在椅背之上。
危宥年将身上的剑抽出来丢在地上,才敢上前靠近凌青岁。
危宥年扶住凌青岁的剑,摇晃着问,“殿下,方才是不是有歹人前来行刺了?”
“他们是不是……”危宥年念及此也生出些羞恼,之前李氏下的毒被激得苏醒过来,皮肤底下爬起一层疼,“是不是给你下了催情的药。”
“你同我说,这种药是能生忍过去的,还是得不到疏解……便会要了命的?”危宥年晃着凌青岁软趴趴的肩膀,“殿下,你同我说,那些歹人临走前,有没有扔下话来说清楚说明白?”
凌青岁已然被情·欲控制得快要失了理智,他想伸手去危宥年腰间摸剑,可是手向前探过去,除了劲壮的腰,就是温度升高的皮肤……
凌青岁快要被**淹没,无意识地同危宥年说,“要……要命的。”
危宥年浑身一颤,有些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抓住凌青岁肩膀的手微微使劲。
凌青岁追寻的痛感迟迟没有到来……意识越来越混沌,他扭了扭身子,仰起头,急躁地喘促着,直勾勾地盯着危宥年的脸瞧。
“阿年……”凌青岁上一秒还在无力地呻吟,下一秒,他身子往前倾斜,一下子贴上危宥年的双唇。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将他包围,凌青岁一瞬觉得自己快要活过来了,于是他越发不加收敛地啃咬。
危宥年起初还在发呆,感受到凌青岁的力度,他开始一下一下地回应,与此同时,身上的疼意也越发厉害,一下一下地往皮肉里面钻,叫他爽快又难耐。
两人相拥而吻,不知过了多久,凌青岁的意识稍微回笼,他轻轻将靠在身前的危宥年推开,双目迷离地喊:“阿年……”
“阿年。”
“你……你愿意,救我吗?”
带我出这**织就的网,带我逃生吗?
危宥年呼吸急促,努力压着痛,盯着凌青岁的眼睛看了半晌,而后弯下腰,将他出了血的左手捧起来,一点一点舔舐上头的血渍,在无声地回答着凌青岁的问题。
他愿意。
他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更愿意屈身为他填欲壑。
不知为何,舔舐凌青岁的血后,危宥年身上的疼意缓解了不少。
他看了看凌青岁的伤口,寻来一块干净的布条将凌青岁的伤口包扎好,而后靠近他,从他的喉结开始,一点一点雀啄似的向上吻……
黑衣白裳逐渐凌乱,掉落在地,交缠着,依偎着若即若离……
-
傍晚的时候,柳戈回来了,浑身是血。
凌青岁听说了,赶忙往中军帐赶去。
看着柳戈身上的血渍,凌青岁皱了皱眉,“将军要不要差人叫军医过来看看?”
柳戈一边解下盔甲,一边摇头道:“没必要?”
“将军身上那么多血?”凌青岁问。
柳戈低头瞧了瞧,“哦,都是那些小鳖孙的。”
而后他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划痕,“只有这点是伤在我身上的。”
柳戈说完得意地笑了笑,“太子殿下,老子还不错吧,干掉对面那么多鳖孙,就只被划伤了一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青岁张口正要夸赞。
柳戈用力点了一下头,“真是牛·逼死老子了!”
凌青岁:……
柳戈兀自在那,冲着营帐内一堆人笑了一圈,而后才重新看向凌青岁,“殿下,快些找个地方坐吧。”
凌青岁瞧着边上一个椅子,走过去,正要坐下。
危宥年瞧见上头落了一滴血,想着许是柳戈回来的时候不注意,盔甲上摔落的,于是抬手拦了拦凌青岁,弯腰用袖子将血渍擦掉,“殿下,好了。”
凌青岁点了一下头,坐下。
危宥年退了几步,站到凌青岁后边。
凌青岁整理好衣裳,看向柳戈,却发现柳戈神搜搜的,目光落在他和危宥年身上离不开。
凌青岁不晓得他为何这般看,出声询问,“柳将军,在看什么?”
柳戈挠了挠头,“我不晓得啊,只是我怎么觉着……”
凌青岁:“觉着什么?”
柳戈:“我觉着啊……”
凌青岁:“?”
柳戈:“嘶……”
凌青岁有些不耐烦:“将军到底看出什么了?”
柳戈拍了拍大腿,“我怎的觉着,才一个下午不见,殿下和阿年,怎的面色如此红活?”
凌青岁想到下午两人交缠的画面,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不作答。
“这是吃了什么?”柳戈纳闷,丝毫不顾及凌青岁的头已经低低地垂下去,咳嗽声止不住了。
危宥年出声解围,“我军大胜夷族,大宁扬眉吐气,殿下自然面色红活。”
凌青岁又闷咳两声,脸都憋红了,配合地点点头。
“方才我进军营的时候,听人说咱们里头死了个外人?”柳戈丢掉盔甲,问凌青岁,“殿下可曾与他们碰过面?”
凌青岁点头,“碰过。”
危宥年答:“中年男子模样的,是我杀的。”
柳戈烦躁地捶了捶椅子扶手,“那人还真是猖獗啊。”
凌青岁道:“去刺杀本宫的那个,同本宫说了,是他们家主要与本宫算一笔账,特来讨我性命的。”
“那人还提起了醉花楼,一夜魁,不知他们口中的家主,与将军想要同本宫说的那人,是不是同一个?”
柳戈拧起眉,“殿下这么一说……醉花楼,青花鸡本是一起的,如今想来……应该没跑。”
“只是遭了今日这般事……殿下,容我冒昧,此时怕还不是与殿下详谈的时候,我得叫人将营中好生清查一遍。才同夷族打了一仗,有很多需要休整的,殿下还请见谅。”
凌青岁表示理解,“确实得查清才能详说。”
柳戈站起来同凌青岁行了个礼,便要冲外面走去。
快要行至营帐门口,柳戈突然回头,“殿下,先前你同我说的调兵一事,殿下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不如今晚一并解决了,日后成为了那人的眼中钉,我们怕是不好行动。”
凌青岁点头。
柳戈道:“殿下不如先去换上盔甲,臣这就去给您调一队信得过的人同您前去。”
“只是……殿下,不知可否告知臣,殿下要调兵去做什么啊?”
凌青岁起身,直视着柳戈的眼睛,“去推了白灵教的寺庙。”
-
两人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一进去,王康听见动静赶忙弓着腰跑上前,“殿下,诶呀,老奴才听说下午有人来行刺殿下啊,殿下可曾受伤?”
凌青岁摇头,“那公公呢,公公可还安好?”
“劳殿下费心了,老奴好着呢,就是被一个小孩缠着数了一个下午的蚂蚁……唉。”王康有些懊恼。
“小孩?”凌青岁问。
危宥年想到什么,“说不定是白灵教里头养着的。从前檀烟姑娘也是小小年纪就成为了白灵教的爪牙。”
“竟还有教小孩这般作恶的……”王康十分愤慨,甩了甩衣袖。
凌青岁:“公公,本宫要同阿年说几句话,不知公公可否……”
“好,老奴这便退下。”王康规矩行了个礼,向外退出去。
看着王康走出去,危宥年出声:“殿下,要说……”
什么?
后半句没说完,危宥年便被搂进了一个怀抱里。
凌青岁侧脸贴着危宥年,将他又搂进了一些,问他,“阿年,先前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一直不敢问。”
“那时候你同我说的话,是否都是真心的?”
“是否无论哪里,你都陪我去?”
危宥年忍着皮肤下游走的疼意,应了一声,“是。”
“都是真心的。”
凌青岁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那殿下呢?”危宥年问。
凌青岁赶忙出声,“你该唤我阿岁。”
危宥年稳了稳呼吸,“那……阿岁呢,同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凌青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真心的,我想要你,阿年,我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凌青岁的话语如一把刀子一样插进危宥年心里。
他明明觉着欢愉感动,却因为毒药的作用生出密密麻麻的痛意。
危宥年浑身一颤,几乎站不稳。
凌青岁不晓得怎么回事,只是将危宥年抱得更紧,“阿年,你怎么了?”
危宥年尽力平复气息,想要开口说“没事没事”,却被疼意摧得打起抖来。
想到之前凌青岁的血……
危宥年犹豫片刻,一把握住凌青岁的手,将缠绕包裹好的布条撕开来,双唇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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