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郡郡郡主?”
“是啊刺史大人,郡主说有要事相商。”
待李刺史匆匆赶到前堂,许铮铃已经端坐。
他连忙见过:“不……不知玉华郡主前来,有何指示?”
许铮铃端的是个公事公办的架子,“李刺史,是何时到此地上任的?”
“回郡主的话,我是三年前来到此地,当的刺史。”
“那大人可有听闻十八年前?富豪失踪案?”
“呃……十……十八年前?”
李刺史欲哭无泪,他那时都还未入仕,上哪了解去。
“大人不必紧张,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有个朋友是其中一位富商的后人,此次南下托我打听。”
“朋…朋朋朋友……?”郡主的朋友会是谁呢?李刺史不敢问,更不敢说不知道,“朋友好……朋友好啊……要不,我去寻当年的文书来……给郡主看看?”
这正中她们下怀,于是许铮铃装作嫌麻烦的样子,“啊……这样啊,辛苦刺史了。不知在此地,还有没有十八年前就在的官员了?”
“官官官?官员?这……郡主,虽此地有些偏远,但在一个地方干十八年还不升官的,怕是已经不再做官了。”
他说的有道理,旧人是找不到了,只能翻看旧案。
“怎么样?聊的如何?”裴瑶川在马车上候着。
看出她的紧张,许铮铃打趣到,“没想到口吃者也能当刺史。”
一旁的知云噗嗤一下笑出来,这刺史诚惶诚恐,一个词斟酌一百遍才敢说出口。
裴瑶川心下了然,此地官员应当与旧案没什么牵连。
“回去看文书吧,可有的忙了呢。”
要不说这个地方偏远,在这当官的也只拿此地当个跳板,根本不上心。
失踪了这么多人,文书却着墨寥寥。
既没有询问百姓的问话记录,也没有对那个荒府的记录。
许铮铃咬着笔杆,痛苦的看。
“这么潦草,就变成悬案了?”
“这背后,应当有什么官场牵扯。”
许铮铃抬头望向裴瑶川,眼睛瞪得圆,“怎么看出来的?”
裴瑶川笑她的表情,“只是猜测,如果不是有什么高官打点,如何能……”
“砰——”
窗户被暗箭射烂,许铮铃猛的站起,将裴瑶川扑倒。
有人从窗户翻进来,夜行衣蒙面,手握匕首。
“你是何人?”
“你无需知道。”
此人招招显杀意,许铮铃手无寸铁只得躲,他又转而攻击裴瑶川。
“等等!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
那人动作停下。
“有人雇你杀我们?是因为十八年前的事?”
“不知道。”那人答到。
“……好,那就是有人雇你杀我们。”许铮铃安抚他的情绪,“你能看出来吧,我们有钱,所以,他给了你多少。”
“一百两白银。”
“多少??”
那人眼中又闪过杀意:你给不起?
“等等等等!区区一百两白银,我们……”
“砰——”
又是一声响。
许铮铃目瞪口呆的看到,裴瑶川抄起砚台,给了那贼人一后脑勺。
“强啊……小……小裴公主”
那贼人睁眼,就是一排侍卫站着挨训,知云尖锐着嗓子骂他们废物。
那贼人低头,自己被捆的像个麻花。
“小裴?小裴~吓到啦?”
那个被称作小裴的冷着脸加热烙铁,一副死神来了的样子。
丝毫不像被吓到了。
他感受着后脑勺的钝痛,不欲再看。
……大意了,看只有一个女子懂武就放下戒心了。
“嗯哼?你醒了?”许铮铃注意到他,笑的像个笑面虎。
“我乃玉华郡主,次此隐瞒身份南下寻亲,没想到遭人买凶。
刺史得知此事后已给我们置办了宅子,此地……很安全哦。”
对谁安全可说不好。
裴瑶川用刀划开他的前襟,全然不在意伤到了他的胸膛。
将烤的滚烫的烙铁直接印在他的胸前。
“唔嗯……等等……我可以招……”
裴瑶川充耳不闻,又寻地方下手。
“呃……嗯……”
“哎呀哎呀,你可别误会,我们不是在逼供,只是……泄愤罢了。”
裴瑶川还欲再下手,被许铮铃轻轻拦下。
“行了,说说吧,你是谁,又是受谁指使。”许铮铃拉着裴瑶川的手,让她放下烙铁。然后便不松手,就这么松松的牵着。
那贼人头疼胸口也疼,开口:“我是一个江湖杀手,昨日有人找到我,告知了你们住的客栈和大致长相,让我做掉你们。”
“谁?”
“我不知,但是从隔壁县来的。”
许铮铃沉吟半晌,“好,那我雇你,去隔壁县找出那个人,然后,带我们去。”
“玉华!”裴瑶川攥她的手,“此人不可信,邻县也不安全。”
许铮铃拍了拍她的手视作安慰,“无事,没人敢公然行刺郡主,何况带来的亲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被骂傻了的侍卫们:嗯嗯嗯嗯嗯。
许铮铃又凑到裴瑶川耳边轻轻说:“受刑的时候,他没有叫。”
裴瑶川闻言震惊的与她对视。
“一声都没有。”
两人沉默的回房,裴瑶川忍不住,“既然此人没有叫,更证明他心机深沉,万一蛰伏在你身边又伤人……”
“小裴,冷静。”许铮铃扶住她的双肩,与她对视,“他我会去处理妥当,不会再将我们至于险境。”
掌下裴瑶川的身体不住颤抖。
“怪我……都是我要查什么旧案……想必之前我们打探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话语无用,许铮铃将裴瑶川抱在怀里。
“是我疏忽……差点让你出事……是我不好……不查了,咱们离开这里……”裴瑶川像被魇住了一样说个不停,她自责,又后怕。
许铮铃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发汗的手十指相扣。
“已经没事了,小裴,别害怕,我没有出事,不会有事的。”
裴瑶川将脸埋在她颈间,用另一只手抱住她。
“我真没用……”
“啊!”许铮铃大惊,“又聪明又周到又可爱,”她稍离远些,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还这么漂亮,看着就高兴。怎么会没用。”
裴瑶川被她逗笑,笑容却不多轻松。
“会顺遂吗?”
“当然!”
那杀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还挺江湖有名呢。
此人叫做难易,却很好易。
他成功完成的暗杀任务,无非两种。一种是不知道他能拿钱收买的,另一种是不如雇主有钱,没能收买他的。
裴许两人听完都沉默许久,许铮铃问:“这种人,也有人雇他?”
“林子大了嘛。”知云答到。
“……”
“他知道您是郡主之后,自信满满的做任务去了。”知云看了一眼一脸便秘的郡主,“他应该觉得,没有人,出的过玉华郡主吧?”
“呵,暗杀失败还敢要钱?我烧给他。”裴瑶川冷冷开口。
“诶诶诶诶诶?小裴公主怎么火气这么大,喝口茶不?”
裴瑶川喝茶。
“刺史那边怎么样?”
“他听闻您次此南下是隐瞒身份,还意外遇刺吓破了胆,连夜捎人给京城送信去了,我不好拦,不日皇后娘娘应该就知道了。”
“那会招你回京吗?”裴瑶川看着她,是怕她在外出事,也是不希望分别。
“应当会等此事了了吧?”哪舍得,她走了留裴瑶川一个人吗?
“若是我们去荒府那次就被人盯上了的话,那就再带些人,我们再去一趟。”
许铮铃在府内又巡视了一圈,果不其然,侍卫带着一个叫花子进来了。
“郡主!他在外面鬼鬼祟祟!”
“我……我没有鬼鬼祟祟!还不许人来了嘛!”
“你探头探脑!”
“那又怎么样!我还不能看看嘛!”
“见我们来,你撒腿就跑!”
“我……我哪见过这阵仗嘛……”
“别一口一个嘛!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
许铮铃看着这侍卫,“大哥,成语说挺溜啊?”
侍卫的脸黑里透红,他挠挠头,“不能只是个大老粗嘛。”
“你也说嘛了!”那乞丐叫起来。
“油嘴滑舌!”他把那乞丐拎起来。
“错了!错了!”乞丐叫的更大声。
“……”许铮铃头疼的看着这场闹剧。
“好了!”裴瑶川制止了这场闹剧,“这附近住不了也要不到钱,你为何在这停留。”
那乞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可是有人要你盯着这房子?”
乞丐猛的抬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
“可是十八年前给你们施粥的老爷?”
“您……您认识黄老爷?”
看来对了。
裴瑶川不动声色,“我们是他的亲戚,想来祭拜他的。”
“这……这亲戚?”乞丐指了指一众不好惹的侍卫们?
“他们是我家小姐带来的,所以是黄老爷的人派你来的?你知道他在哪?”
“哪能呀,老爷失踪这么久了。”乞丐一吓一怀柔,是完全信了裴瑶川的忽悠,叭叭都交代了,“老爷是不见了,但是他还有夫人孩子在世啊,他们交代我让我们轮流盯着这房子也不能声张,虽说没有钱拿,但毕竟曾经也受人恩惠,这忙咱们附近的几个叫花子就轮流来干。”
他开始忆往昔:“想当年我才七岁,话都说不利索,饭也要不过人家,要不是有黄老爷施口饭吃,我早……”
“啊!”一声雄壮的惊呼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郡主!这里有暗道!”
“……郡?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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