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两人先将扶财绑在视眼所及的地方,沈行云脱了外套蒙住扶财的双眼。
“你怎么知道那块蓝布可以震慑住扶财?”沈行云问到。
“我们虽然不能进入村民的房屋,但在我多日的观察下,可以猜测每一户房屋都会挂一块蓝布。”
沈行云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包括白天进入的那间房屋以及今晚的扶财的房屋,都挂有一块蓝布。
沈行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块布不是普通的布,今晚我们见到的猪头人,一开始是朝着陈阅词偷出来的那块布所属的房屋走的,但他发现了我。”
“蓝布似乎是村民的护身符?”沈行云掏出纱布准备包扎。
“难说,蓝布上绣着猪头,猪头人也可以说是被他们所信奉着。但猪头人又很怕扶财,所以我就想试试看,蓝布与扶财之间的关系。”
“好在被你试对了。”
伤口处理好,就在两人准备回庙里休息时,扶财开口了。
“你们就不好奇你们口中的猪头人是谁吗?”小孩的声音故作沉稳,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冷不丁得冒出,使故事蒙上神秘色彩,又显得幽寂恐怖。
但两人并不吃这套,扶财没等到想要的回复,恐吓道:“他当年可是被我踩在脚下的奴隶!胆敢惹怒我的,小心我把你们都变成猪!”
沈行云和闻生相互对视一眼,事情好像要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扶弃究竟还隐瞒了多少。
闻生重新将扶财劈晕,“先回去休息,别想太多。”
闻生带着扶财回到了那间庙里,现在天还没亮,属于人的意识最为混沌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有的已经熟睡了,有的还在强打着精神。
“回来了……”方煜睁开半只眼,她离庙门最近,所以也是最快反应过来两人回来的人。
方煜盯着莫名出现的扶财,意识模模糊糊,指着扶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嗯,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先睡吧。”沈行云看着方煜,看出她是等了一晚的,于是轻声说道。
方煜得到指令,也终于是忍不住强烈的倦意,应也没应地睡回去了。
他们将扶财绑好安顿在一旁,顺便找了一块布挡住了他的眼睛。
沈行云看着蒙住扶财双眼的那块布,又想到了刚刚自己准备进扶财的房间,却被扶弃伸手拦住。
沈行云觉得虽然袭击了闻生的猪头人跟扶弃可能是一伙的,但扶弃的本意应该是好的。
想到猪头人,沈行云默默地走向已经闭眼准备入睡了的闻生的身旁。
今晚猪头人袭击闻生,但他始终都未曾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而如若当时闻生发出了声音弄醒了熟睡的扶财,那么现在他可能不是他了。
……
太阳渐渐升起,方煜最先醒过来。
她看着被绑在一旁还被蒙着眼睛的扶财,一时还有些懵。她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零碎的片段,她甚至把昨晚上她看到的一切归结为梦境!
本来方煜是想让那二位睡饱了再让他们说说昨晚的事,结果谁知道旁边冷不丁冒出了个“大傻子。”
“我靠,这谁啊,怎么tmd谁都带进来啊!”
这“大傻子”好像叫陆杰。
“不是,方煜,你醒了都不问问他们?”
陆杰指了指方煜又指了指将扶财带了进来的二位。
方煜肉眼可见的黑下了脸,她捞了捞衣袖,准备破口大骂,却听不知何时醒了的闻生开了口。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要死了?”闻生懒懒的怼道,随后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沈行云和其他人此时也全然没了睡意。
众人这时才发现,闻生双臂上多了很多纱布。
“不是,闻大哥,你说这人有利有害咱也不知道,你这样随便带进来出了事故……也不好说啊不是……”
陆杰躬了躬身子,擦了擦手,对着眼见的不耐烦的闻生陪笑着说道。
“这么会甩锅怎么不见你昨晚出去。”一旁的沈行云替闻生说道。沈行云看着闻生一脸的“美梦被打破”了的不爽,沈行云也跟着不爽了起来。
事实却也是这样,你这么能说怎么不出去干?
“你一个新来的逼逼赖赖啥呢?!”陆杰一听这满言的嘲讽瞬间就恼了起来。
他说着就要揍沈行云,被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胡子大叔拦了下来。
“陆杰,够了够了,听听闻生怎么说。”
陆杰甩了根本没看他的沈行云一眼,随后一甩手背过了身去。
“闻生,他究竟是谁?”胡子大叔指了指扶财。
“姓扶名财,地主家的傻儿子,最好别在晚上把他叫醒后看他的眼睛。”闻生淡淡地开口,他说的这几句话言简意赅,一点不拖泥带水,将利害都说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是村里的人?”一直以来负责照顾昏迷的陈阅词的小妹说,“可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都是瘦骨嶙峋的状态吗,他这一身肉……”
她这一问刚好解释了他们为什么要把扶财带过来。
闻生花了一小会儿时间向他们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说完后众人都沉默了下来,问题好像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
许久都没人说话,沈行云首先打破寂静,“跟你一起的人呢?”
他问陆杰。
“我靠!小斌那小子呢?!”陆杰一听这话悠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惊呼道。
“你跟他在一起你没发现他一直都不在?”胡子大叔厉声反问道。
从今天早上方煜睁开眼到现在,一直都不曾见到小斌的身影。若说是出去解决解决也一定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他们平日如果想出去行动,那是一定会跟身边哪怕不熟悉的人也会汇报一声。
而现在……
“你朋友,全名是啥?”闻生盯着陆杰问。
这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就跟别人问你名字似的,可陆杰却犹豫了。
“他,小斌……叫……”不知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还是不愿意说。
“好像叫何智斌。他人闷闷的不爱说话,我就跟他聊了会儿天。”小妹说道。
小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还一直守着陈阅词,让人很难产生怀疑。
因此,有问题的就是这位惊惊乍乍充满疑点的陆杰了。
“实话实说了吧!”陆杰嘟囔道,“我跟那个什么何智斌本来就不是一伙儿的,我跟他就是半路上碰到的,顺道搭个伙罢了!”
“小斌他人看起来就好说话,其实我压根儿就跟他不熟!”
陆杰说完,见众人都是不信或是半信,陆杰也没辙儿了,“我只知道他昨晚好像出了个门……”
“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才说?”方煜看不下去了,现在何智斌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单独行动简直就是找死!
“那现在怎么办?”小妹说。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沈行云没有说话,独自走出了大庙。他昨天在扶财家拿的长卵形的木草还没有确定是什么草,他想在庙外杂草丛生,林草遍地的森林里找找线索。
沈行云往山的高处走,拨开杂草走到山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观望村庄的绝佳位置。
一,二,三……十一,十二。沈行云默默数着村庄的房屋数量,可是他没记错的话,昨日他来的时候数的分明是十一栋房子。
沈行云皱着眉思索着,观看着房子的布局,如果说是他昨日少数了一个的话……
“你也发现村民的房屋多了一栋?”
不知何时,闻生已经悄悄来到了沈行云的身后。
沈行云平静地看向闻生,有闻生的话做证明,他顿时否定了他数错了的可能。
“我有一个想法,但需要你配合。”沈行云说。
“先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我不做无益的买卖。”闻生笑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别忘了我是在场唯一能够进入村民房屋的人。”还有一个已经陷入昏迷多日。
闻生收起笑脸,努了努嘴,“好吧你赢了,你有什么想法。”
两人一起走下山回到村庄,先是去了村庄里多出来的那第十二栋房屋门前,验证了两人的第一个猜想——他们亲眼目睹了何智斌进出这栋房屋,他的神态与姿态几乎与村民同步,俨然是海石村庄的一位村民,只是身材还是普通人模样,不会过于瘦骨嶙峋。
可是何智斌又为什么会在昨晚上凭空消失呢?昨晚唯一清楚何智斌动向的除了陆杰还有谁呢?
验证了一个猜想后是另一个谜团,与之而来的是更加悬疑而骇人的秘密。
接着他们去了之前陈阅词偷的蓝布的那座房屋,沈行云想把以陈阅词的名义拿走的蓝布义正言顺的还回去,然后再以他自己的名义再拿一次。
为防止自己拿走蓝布后一言不说的陷入昏迷,所以他提出与闻生一起行动。
当沈行云拿完蓝布准备离开村民房屋时,闻生已经做好了接人的准备,但当沈行云完好无损地离开房屋,站在闻生面前时,他盯着沈行云看了很久。
沈行云一开始是任由着闻生看他的,怕自己拿蓝布会出现其他意外状况,但他逐渐被闻生看的不自在起来了,“你别看了。”声音小小的,怪别扭的。
闻生沉默良久,终于一扬眉,“没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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