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萧长瑾点了点头:“别牵连到无辜之人。”
阿七:“殿下放心,已经确保无人在场。”
萧长瑾命人将朱进财存放霉米的库房烧毁。
还趁机劫走不少好米。
萧长瑾:“发国难财,就截了那么几袋米,当真是便宜他了。”
长安米行现下乱做一团。
“怎么会突然着火,你们这帮饭桶!”朱进财在原地急得跳脚。
他本已经宽衣准备和自己今日新纳的美妾好好温存一番,可却听人来报,他的米行走水了。
他一听,险些从床上滚下来,亵裤都不曾穿好。
看着被烧毁大半的米仓,朱进财脸色愈发阴沉。
火被扑灭了。
朱进财脸色铁青向米仓走去?
到了米仓,做事的工人开报:“老爷,所有的霉米已经烧毁,一袋不剩。”
霉米一袋不剩?
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若是无故起火,怎可能如此精准的只烧毁了米仓?
又如此巧合的只将霉米烧毁?
知晓他私藏霉米的只有孙逊,可售卖霉米,孙逊自己也是受益人。
工人:“老爷,我们的精米也少了许多。”
朱进财眯了眯眼。
袁府
萧长瑾:“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
袁渠:“这实乃微臣分内之事,殿下谬赞。”
萧长瑾:“接下来,就要让他们狗咬狗了。”
“你将这几日施粥的米,换成长安米行独有的长粒米。”
长安米行长粒米最为出名,米价也略高一些,寻常百姓轻易不会选择。
有些大户人家会买一些这样的米来招待客人。
现在苏州水患,百姓只求温饱,更不会有人购买这天价精米。
就是这种人人求而不得的米出现在了官府施粥的粥棚中。
那孙逊“纵火偷米”的罪名坐实,两人反目的日子也不远了。
袁渠有些担忧:“可粥棚所需米的数量巨大,怕是难以支撑。”
萧长瑾:“你莫不是忘了本王是谁?本王手底下的人偷几袋米的本是还是有的。”
“朱进财挣了无数黑心的钱,又发了许多国难财,吐出来一些也是应该的。”
袁渠:“是下官多虑。”
夏糖回到院子,才将今日侍卫交给她的信拿出。
这是萧长瑾的回信。
从午时拿到这信开始,夏糖便有些心不在焉。
险些烫伤了手。
她只道:许是忙碌了多日,有些力不从心。
又或许,没有想到他那样清冷矜贵的人竟会给她回信。
侍卫交给他的是一幅卷轴和一封信。
将画轴打开,画中景色映入眼帘。
画中所绘,正是苏州山塘街景,山塘街以山塘河得名,古街傍河而建。
乘一尾乌篷船,看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船行驶在水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捕鱼的水鸟。
家家邻水,户户栽花。
单单只是幻想,便让人心驰神往。
夏糖不自觉抬手抚上那画面,所触之处,正是那船中人细品香茶,听水声潺潺的场景。
夏糖将信打开:
“夏糖姑娘,本王记得,来苏州前你曾对本王说过,想看一看梦中的山水人家。”
“本王前几日得了空,就想着将本王眼中的水乡画与你看。”
“本王希望,有朝一日,夏糖姑娘可以亲自验证,本王所画,是否与真正的江南水乡所差无几。”
夏糖仿佛觉得眼睛似是有些湿润,心口处酸酸涩涩,比那夏日的柠檬水还要酸上几分。
那次,不过是她的有意试探。
本打算和他同去苏州查看商机,却因琐事缠身,无法前往。
不曾想,他却当了真。
想了想,将画挂在床榻不远处那面墙上。
瞬间,感觉整个屋子雅致了不少。
今年,京城的夏天来的比往年早了些,娇气的花儿竟又多开放了些时日。
走到窗边,抬头望了望那空中皎月,稀薄的云层永远无法遮盖其光辉。
正如,有些人生来光芒万丈,满腔赤诚,即使披着冷漠的外皮,那醉人的温暖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院中的树,叶子也已经从最初的嫩绿色变成了翠绿色,看上去生机盎然。
也不知,那江南水乡,是否已经花开满城。
次日
朱进财准备去知府府邸询问有关米仓走水一事。
朱进财走得急,丝毫没留意,一个小乞丐匆匆的向前跑,却不小心撞到了朱进财的身上。
小乞丐手中拿着方才从粥棚领的粥。
一碗粥,悉数洒到朱进财身上。
“臭乞丐,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朱进财怒骂。
本就因米仓被烧之时,朱进财心中多有不顺。
偏偏这小乞丐将粥悉数撒到了他身上,更觉得晦气。
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本欲再度苛责,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般。
将挂在身上的米拿下来。
长粒米!
他绝不会认错。
是他们长安米行在众多米行中无法替代的优势。
苏州,仅仅他这里,售卖长粒米。
顾不得发火,眼睛紧紧盯着小乞丐:“小乞丐,你这米粥哪里来的?”
似是被朱进财的眼神吓到,小乞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指向前方:“前…前面的粥棚。”
“粥棚?”
“你说这米是官府的粥棚施粥所给?”
小乞丐点了点头。
朱进财闻言,也不顾得此时满身狼狈,径自向前方粥棚处走去。
却未曾发现,小乞丐悄悄走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袁渠将一锭银子放到小乞丐手中,摸了摸他的头:“要把钱藏好,不要被别人抢去哦。”
小乞丐乖巧的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这个小乞丐,是袁渠特意安排故意去撞朱进财,为的就是引起朱进财注意,让他发现长粒米的事情。
加深二人的误会,挑拨两人的关系。
朱进财到了粥棚,亲眼看着官兵盛在流民碗中的粥所用的米正是长粒米。
朱进财拳头悄悄握紧。
孙逊!
你个鼠辈!
若说,他昨日只是心存疑虑,如今,就是万分确定。
是孙逊,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不但将霉米烧毁,还偷他店里最贵的米来接济这些卑贱的流民!
孙逊,你好样的!
此刻孙还不知道他已经慢慢步入萧长瑾编织的巨网中。
听衙役说起长安米行走水一事得时候,正在与袁渠对弈。
孙逊很是震惊,一时不查,竟落错了子。
袁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人,你输了。”
孙逊:“长安米行走水,我们和他们之间息息相关,本官,是否应派人问候一番。”
倒不是他关心朱进财,只是,两人利益相关,若此时不闻不问,朱进财心生不满,不再一心一意为他做事,可怎么好?
袁渠将棋子收好,抬眸正视孙逊:“下官以为,此事不妥。”
“若放在平时,大人差人关心一二无可厚非,可如今严大人还留在苏州,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之时,若大人此刻让严大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得不偿失。”
孙逊觉得此言有理,也未再提起。
直到,朱正财米仓中的米又被盗了许多。
正欲发作时,家丁来报:“老爷,有人来放。”
朱进财甩了甩袖子:“不见。”
家丁有些为难:“可是官家来人,不敢拦啊。”
朱进财以为是孙逊来访,一边向前厅走去,一边骂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孙逊怎么跟我解释这桩桩件件。”
不曾想,正厅之中的人,是袁渠。
看出朱进财面色阴沉,袁渠只故作不知:“朱老板看起来神色不佳,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扰了老板的清净。”
袁渠?
他来做什么?
无论如何,袁渠好歹身为县丞,自己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换上惯常的微笑:“袁大人哪里的话,草民只是为近日家中之事有些力不从心。”
袁渠:“周老板的事情本官听说了,对此也深表遗憾。”
朱进财:“大人来找草民所为何事?”
袁渠:“本官想来和朱老板谈一笔生意。”
朱进财并不相信:“素闻袁大人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和我这满身铜臭的商人又有何生意可做?”
他不认为,袁渠必行,是善意。
袁渠:“出了这样的事,朱老板八面玲珑,想必也已猜到这意外,究竟缘何而来?”
朱进财神色微微一顿:“不过是场意外,下人们做事不小心罢了。”
袁渠并不意外,他会有如此反应。
起身,目光看向不远处树梢之上相互依偎的鸟儿:“朱老板是商人,于你而言,长安米行长盛不衰才最为重要。”
“而官商合作便是朱老板最大的保障。”
朱进财:“大人的意思是?”
袁渠拿出自己的官印,轻轻放于桌案:“本官可以承诺,以后官府用米,皆从长安米行购入。”
“不知,朱老板意下如何?”
官方特供?
这自是好的。
不仅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他米行的名气和声望亦可以水涨船高。
可朱进财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袁渠:“如此诱人的条件,袁大人究竟想要让朱某为你做何事?”
袁渠:“本官人微言轻,自是做不了这样的主,而孙大人才是这苏州城最有话语权之人。”
“若是本官官至知府,这城中一切,自是本官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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