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娘指定的包厢坐下，何知非熟练的泡茶，两人相对坐着。
“你和这边的老板很熟的样子。”
“还好吧，之前宿醉之后喜欢来这边吃冬瓜盅，吃多了就熟了。”
时清婉好奇：“你经常喝醉？”
何知非认真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我算算，一次，两次，喝多过两次，昨天是第二次。”
时清婉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何知非看着她的样子觉着甚是有趣，笑着把倒好的茶推给她：“来，喝点菊花茶清清火。”
俩人很无聊的掰扯了会儿菊花茶到底清不清火，冬瓜盅上来了。
这道菜由冬笋、虾仁、火腿、羊肚菌、冬瓜等一起炒制后加入高汤放入雕花去瓤的冬瓜里上锅蒸，上桌时鲜香四溢，时清婉闻着就来了食欲。
何知非盛出一小碗冬瓜盅放到时清婉面前：“小心烫。”
时清婉小心的尝了下，热乎乎的羹顺着喉咙流下去，烫的五脏六腑都舒坦了，一碗喝完忍不住又盛了第二碗。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虾仁炒芦笋，秋葵肉末蒸蛋，豆腐酿牛肉，每一道都很合时清婉的口味，她难得的放纵自己多吃了点。
吃饱喝足，时清婉突然想起来：“你不是有事儿要商量的？”
“嗯，早上我这边政务组的产品经理在做竞品分析的时候发现，有家叫云汇科技的公司和我们的产品高度重合，拜托徐行之查了下，就是之前走掉的那批人组起来的。”
顿了下，何知非继续道：“如果你那边的销售没跟你说过这个情况的话，还是要提防着点。”
这个情况是时清婉意料之中的，但是她没想到会是由何知非来告诉她，可又庆幸是何知非告诉了她，除此之外她还有个疑惑。
“你...知道我和华悠的关系了？”
何知非有点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华悠的接班人，公司保洁阿姨都知道。那天我们开会前小宋给我整整叨叨了两个小时你爸和华悠的爱恨情仇，差点没给我烦死。”
时清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宋鹤卿细碎念叨的样子，同情的点了点头。
“这个情况我考虑过，只要是良性竞争华悠并不排斥。如果背地里蠢蠢欲动的那些人有动作，正好整顿下内部。”
“不排斥？时总这么有信心？”
“有你在，我当然有信心。”
说完何知非愣了下，时清婉也愣住了。
她们共事不过四个多月，但是她对何知非有着莫名的信任，何知非在管的事情她从不过问，何知非做的决定她从不干涉。她初进华悠，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抱着审视怀疑的态度，但是唯独对何知非，她想怀疑都无从下手，何知非做的太漂亮完美了。
诚然，何知非的能力毋庸置疑，甚至她一度想把软件部也交给她管理但是被时勉之阻止了，时勉之担心何知非抓牢了技术和产品日后无法掌控。
但是时清婉是知道的，何知非在工作上界限非常明确，是她管理范畴的她向来都做的漂亮，不是她范畴的事情找到她，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部门间偶有矛盾也处理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对部门的管理张弛有度，整个产品方案部以她为核心已然成长成了一支战斗力超强的队伍，何知非完全可以制造壁垒的，但是她没有。
或许就是何知非每每恰到好处的分寸让她感觉放心，恰如其分的距离让她感觉舒服，亦或许埋藏了多年的追随让她盲目的信任。
何知非笑了笑，时清婉看着她笑，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何知非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权当是新晋领导者的拉拢吧。
时清婉刚进写字楼地下车库，商务部那边的电话就来了：“时总，您下午来公司么？”
“在车库了，怎么了？”
“那我在办公室门口等您，天网那个项目出问题了！”
“好。”
时清婉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何知非听的清楚，天网是个千万级项目，在华悠的体量下是今年的重点项目，销售跟了很久，产品和研发这边也花了大力气在做，她想了下：“天网项目应该今天出招标文件。”
“是的，要么...你也去我办公室一起看看吧？”
其实时清婉心里有点没底，这或许是她进华悠的第一个明面上的挑战，她想做的漂亮，但是单靠她自己她怕有疏漏。
“嗯，如果是招标文件的问题，可能是我这边的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先看看情况。”
“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在时清婉办公室门口候着的商务部经理胡图南突然感觉有点胸闷气短，转头问一同候着的专员。
专员指指走廊，点点头，没吱声。
胡图南扭头就看到了裹挟着压迫感一同走来的时清婉和何知非，扑面而来的冲击力晃的他差点没站稳，以至于俩人进了办公室他们还在门口杵着没缓过神来，时清婉皱眉：“站着干嘛呢？”
他们连忙跟进去关好门，在小会议桌旁端端正正的坐好，给两人每人递上两份打印好的招标文件：“封面标红的这份是当时我们给出去的，另一份是今天刚拿到的，两份不同的地方我已经标注出来了。”
胡图南等她们翻看了会儿，继续到：“软件的参数我不太清楚我们能不能应标，但是从硬件部分配置的变更看，如果中标天网项目硬件部分的利润几乎为零。”
“从现在的产品看，应不了。”何知非跳过了硬件部分，仔细过了遍软件的参数，直接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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