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年少心事成

殷宛树握着佩剑,依旧端庄一福,“劳沈炎挂念,一切安好。”她目光不自觉向地面,“如此,我失礼了,沈炎先去正厅稍候,我去换身衣服。”

“宛树!”他抬起左手,手腕上戴着那昔日的手表,“和之前一样,我先去和宛华打个招呼,再去角门外等你。”

角门之外,路边的一株桃花树,枝繁花茂,树下汽车边,沈炎等到了殷宛树,她额前依旧留着刘海儿,换了之前盘发发饰,一头秀发披下,两侧耳边各取一缕头发合并到后脑勺扎起,装饰一枚樱花钗子。身着一身合欢红长袍内衬,上身外罩一件同色七分袖小袄,下身一件时新七开叉裙。他打开车门,“请!”殷宛树上了车,他关好车门,从车头绕过,进了驾驶室,发的车子。车子开到城南一处院落前停下,沈炎引她进了院子,殷宛树环顾院内格局,这是江南院落风格,小桥流水,别有风趣。

“前日收到你发的电报。”殷宛树:“想着你明日才能到。”

沈炎:“从莫斯科回到上海,在家呆了两日,没有别的事情,就提前过来了。”

殷宛树:“今日你突然造访,我家都没有做好准备,急急忙忙的。”

沈炎:“我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对了,我看殷宅拉了电线,什么时候的事情?”

殷宛树:“一个月前,宛华三番两次,求着爹爹,缠着我,给他院里装上电灯电话。爹做了主,电灯整个宅子都安,电话安在议事厅。对了,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给你看看这个。”沈炎从怀中拿出一本薄薄的书。

殷宛树接过,书的封面是印着“**宣言”几个字,北洋政府,国民党,**,果然类似三国三足鼎立。“之前,在信中说不方便,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宛树,我加入了中国**。这次回国,是组织安排。孙先生接受苏联援助,即将建立军校,培养军队,我准备去军校读书。”

殷宛树:“**、国民党的人,都可以去吗?”

沈炎点点头。

“倒是要联吴抗曹了。”殷宛树评价了一句。

“宛树!”沈炎语气郑重,“这四年,我们之间,互相发了四十三份电报,写了三十七封信,对彼此的秉性追求都了解透彻。这次,我把我的安排告诉了你。我对你没什么避讳,以前,我想为中国找一条出路。现在,我想,我找到了,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以后,我走的路,会很难。宛树,四年前的婚约,我尊重你的意见。”

殷宛树将书抱着,护在心前,自己和沈炎,也算是戏文中才子佳人般初遇,高山流水般地相处,比之以前,不是盲婚哑嫁般忐忑,较之如今的婚恋自由,差了点火候,但十全十美难得。至于以后么,当初爹爹娘亲在一起时,也没有料到会历经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她抬头,眼睛注视着沈炎,“你的路,你大胆地走。我殷宛树,虽然不能成为你的同志,但我会做与你心意想通的伴侣。”

沈炎原本是不愿拖累殷宛树,但又割舍不下这份少年心动,今日一问,是抱着试一试,做好了与佳人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准备,她寥寥数语,竟让他愣了好一会,“宛……宛树,你……你是说你愿意。”

沈炎难得这番语无轮次,殷宛树忍着放肆大笑,微微点头。沈炎确定后,手有点颤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四方木盒,打开来,一只玉镯安静地躺在合中,玉镯的颜色是粉色,透明的玉中点点金箔,像桃花的花蕊,“外祖父家祖上的一位女眷,是为宫中女眷做珠钗的,我母亲和你一样,有着描画样的好手艺。我们沈家子女,每个人都有一只玉镯,上面刻了各自的名字。女孩的当做嫁妆,男孩的作为聘礼。宛树,我给你戴上。”

殷宛树伸出左手,他戴着腕表的手托住她的手腕,右手将玉镯缓缓推动,戴到她的手腕上。不等她抽回手,沈炎右手与她五指相扣,“宛树,我们再四处看看园子。”

殷宛树抽不开,只能随他,两个人并肩走着,沈炎时不时给他讲解各处的建筑。走了一刻钟,二人在亭中歇歇脚。

沈炎:“你觉得这处宅子如何,适合居住吗?”

“你家的?”殷宛树转动手镯,从内侧找到了刻着是一个“炎”字,“位于城郊,闹中取静。坐北朝南,风水宝地。设计巧妙,宜室宜家。”

沈炎抚掌,“就这里了!宛树,我们要在上海完婚,婚后,我们住这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回殷家看看。”

“啊?”殷宛树疑惑。

沈炎:“宛树,我知道,宛华才十一岁,你放心不下殷家。况且,上海那边,你人生地不熟,把你拘在沈公馆里,闷坏了你。这样一来,上海和北京,我们都有家,你想住哪边就住哪边。你觉得怎么样?”

殷宛树:“上海沈伯伯和伯母,不会说你任性吗?”

沈炎:“父母在,不远游,游必告之。我大哥把家搬到上京多年了,我父母没说什么。你放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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